第154章 老三遭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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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一眼看去,叫人不爽的年轻人。看来,孩子的爷爷当初改良家族的愿望,在这孩身上,还是落了空。
这年轻人已虚岁二十,身高却没过一米六,似乎比他爹还要略矮一些。
不过小伙子眼睛里却有神,目光清冷,转速极快,一看就知不是等闲之辈。
看儿子进来了,吴小保官指着老三,对儿子说,“驴进的,还不赶快谢谢三叔!倷三叔为你当兵的事,可算操了心。今儿个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到乡里替你说情,好歹说妥了,明儿个,就领你去办入伍手续。
“你不天天在家埋怨爹拖了你的后腿吗?这回倷三叔给爹撑了腰,看你往后还说什么?赶紧谢倷三叔呀,驴进的。”
“谢谢三叔。”听说当兵的事已办妥,小伙子也高兴,甜嘴甜舌地说了声谢谢。
老三随后嘱咐了几句,起身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小伙子早早到了老三家。
老三急急吃了口饭,领着小伙子到乡里去了。
小伙子到底念过书,有教养,话也不多。二人闷着走了一会,老三忍不住好奇,问道,“昨天,倷爹和倷妈,用什么打起来啦?”
小伙子听了,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开口说,“俺爹没告诉俺妈,偷着拿钱去买了两瓶酒,让俺妈知道了,就打了起来。”
老三听了,觉得好笑。看来清官还真的难断家务事。就为了两瓶酒,老婆就把丈夫摁到炕沿儿上打,这事到底谁是谁非,谁能理得清?
“你在家里,见倷爹倷妈打起来啦,也不过去拉拉架?”老三又问。
“嗨,他俩又不是一次两次啦。”吴宝和说。
见小伙子这样说,老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领着吴宝和到了乡里,找到武装部,领来一些表格,按照上面的要求,填写清楚。
又去体了检,也没查出什么毛病。来领兵的军人,又跟小伙子谈了一会儿话。小伙子是念过书的,答对得体。
谈过话,就让小伙子回家等消息。
又过了两天,乡里派人送来了入伍通知书和新军装。
老三买来一张大红纸,求人剪出一朵大红花,给小伙子戴上,就送小伙子参军去了。
儿子参军,吴小保官家成了军属,吴小保官在村里就展样了。
儿子走后,第二天傍晚,吴小保官又到老三家来了。进了门,见没有外人,快速从兜里掏出两瓶酒,放在炕上。
自从当了村长,老三头一回见到有人来家里送礼,一时慌得什么似的。赶紧拿起两瓶酒,往吴小保官手里塞,嘴上客气道,“哥,你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我叫你哥啦?”
吴小保官笑了笑,说,“兄弟,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回,你帮了哥这么大的忙,哥要是不表示表示,那还算人吗?往后要是再有个什么事,你还让不让哥求你啦?
“再说啦,你又爱喝酒。就算没帮哥的忙,哥送你两瓶酒,你还不得给哥一个面子吗?快收下,别说啦,眼下你这院子里,也不安静,叫别人听啦,也不好。”
说完,松开老三两手,退了出去。
见吴小保官出去了,老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把两瓶酒收下。心想,以后再有机会,把这份人情还上就行。
心里却对吴小保官处事,多了几分佩服。难怪他家几代人,能在村里当差,原来这背地里,学问大着呢。
转念又想,为了这两瓶酒,吴小保官还挨了老婆的一通打,心里便替吴小保官委屈。
看来这女人,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难怪孔圣人都说,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
过了年,乡里又给老三布置了新任务,让老三回村组建互助组。
说是为了发扬社会 主 义的集体 主 义精神,吴家沟人应当组织起来,充分利用有限的农业资源,释放出最大的生产潜能,创造出最多的劳动价值。使广大农民,尽可能平均地获得更多的劳动成果。
互助组的户数不限,一律自愿参加。
回到吴家沟,老三一连多天走街串户,向村民宣讲互助组的好处。
吴家沟住着的,大多是精明人,哪能听老三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轻易改变了多年沉积在心里的认知?
吴家沟人信一个死理儿:伙船必漏,伙马必瘦;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光凭老三的几句好话,就和一些平日里不亲不疏的人,凑合到一块儿种地,那还有好?
别的先不说,光说农具牲口吧,有的家,有;有的家,没有。
搁在平常,没有牲口的人家,想雇牲口种地,那是要拿钱的。毕竟牲口这东西,是吃草料养着的。
如今要成立互助织,几家人聚到一块儿,伙着种地。这车马钱,怎么算?
再者说,同样是种地的把式,干活儿的方式,干活儿的效力,出力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
有和人锄一亩地,半个工就成,有的人看上去挺卖力,锄一亩地,却要一个工。这要是聚到了一块儿,哪能不闹点糟心的事?
乡下人种地打粮,图的就是个风调雨顺,自由自在,心里顺畅。
如今却要搞什么互助组,非得自个儿捉虱子往头上放,闲得没事去搔痒痒,这不纯属吃饱了撑的吗?
老三在村里连着动员了几天,仍不见有谁去组织什么互助组。
最后,老三只得去动员村里另外两个党员,让党员带个头儿。三人这才在吴家沟,分别组建了各自的互助组。
老三和长工老赵,各自有马有车,再加上大哥是个种地的好把式,大哥和老赵两家的地差不多,老三家人少,地少。三家组成了互助组,老三当组长,都觉得还行。
康德贵长年给人扛活,是个种地的好把式。可他家里人多地多,能干活儿的人却不多。一般人家都会嫌弃这一点,也就不大愿意和他组成互助组。最后,他只好和邻居三寡妇,四罗锅,组成了互助组。
大驴子的情况比较好,家里的劳力多,个个都身强力壮的,在村里又常常能仗义执言,一些本分人,愿意和他交往。听说大驴子要组互助组,不少人都加入了,统共有八户人家。
其余的吴家沟人,仍旧是各种各的地,单干。
听说老三和大哥、老赵组成了互助组,不带二瘸子。
二瘸子坐不住了,吃过晚饭,一瘸一拐地找到老三。进了屋,直奔主题,“老三,哥如今是落露了,没你展样,又是主任,又是书记,又是村长的。
“老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咱死去的爹妈面儿上,你这会儿,也不该在井边上,踹二哥一脚呀!”
说着,眼泪就要出来。
二瘸子土改前,听了风声,把地全卖了,捡了个大便宜。
土改时,原本该划成贫农。只是考虑他家的房子,是吴家沟最好的,平日又开豆腐房,做小买卖,就给划了个中农,属于团结的对象。
仗着自家兄弟当村长,平日在村里,也挺展样儿。
眼下家里分得十五亩地,他自个儿不能种,年年租给别人,只收点地租。自己仍旧开着豆腐房,天天赶着驴车外出卖豆腐,日子过得挺滋润。
老三见二哥说了这些话,知道他为什么事来,心里也挺不痛快,冷着脸问,“你怎么啦?多暂站井边上啦?我多暂把你往井下踹啦?”
“那你跟大哥他们成立的互助组,是怎么回事?”二瘸子问。
“我跟大哥他们成立了互助组,那都是自愿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不带我?”
“带你?”老三说,“你能干地里的活儿吗?你以为眼下,还跟咱爹活着时一样,你见天赶着驴车外出做买卖,把地里的活儿,扔给我跟大哥就行啦?
“就算我跟大哥没想法,你先去问问老赵,看人家答不答应你?再说啦,你的地,不都租给别人种了吗?我跟大哥他们成立一个互助组,你来搅和什么?”
二瘸子听出来了,老三这话里带刺儿,便不敢再争辩什么。停了一会儿,嘟囔道,“二哥这些年,让身边的一些事给吓坏了。也看不准往后,还会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动静?
“就怕往后再有什么变数,二哥没赶上,会漏了红。
“好歹你眼下是给公家当差的人,什么事比二哥看得明白。二哥就想,你干的事,八成不会差。这不,看你和大哥他们成立了互助组,我就急了吗?”
“你回去吧!”老三冷着脸说,“真要是有什么好事,能帮上你的,我不会挡着。”
听老三这么说,二瘸子心里踏实下来,淡咧咧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互助组的工作开展得不好,老三少不得让乡里叫去,训斥一通。
乡长是个粗人,三句话讲不通,就要骂人。骂了之后,也就骂了,也并不往心里去,老三也就不太在意。习惯了。
开了春,乡里又通知老三去开会,这回还让他顺便带上康福贵和大驴子。
乡党委书记接待了他们,向三人宣布了乡党委的决定。说是经过一年的考察,他们三人都通过了党组织的检验。经乡党委研究决,三人的预备党员,从今天起,全部转正。
三人听了,都一阵激动。
跟着,党委书记带领三人,和乡里发展的另一些党员,一块儿举行了宣誓仪式。三人从这一天起,成为中 共的正式党员。
宣誓结束,党委书记让康福贵和大驴子先回去,留下老三,说是要谈谈吴家沟的党建工作。毕竟老三是吴家沟的党支部书记嘛。
大驴子二人听了,就先回去了。
乡党委书记是铁岭人,据说早年曾参加过抗联,四野进关时,留下来做地方工作,苏军交接时,又到这里来主持地方工作。是个会说人话,不太会干人事的那类。
书记让老三到他办公室坐下,先给老三倒了杯水,而后自己坐下,和老三唠起家常。
老三知道,书记今天留他,绝不是为了唠唠家常的,回话就加了小心。
果然,唠过几句家常后,书记的话里,就带出味儿了。
“听说你们吴家沟的群众,思想觉悟提高得挺快,眼下有不少人,正在积极向党组靠拢?”书记问。
老三听完这话,觉出点味儿来。
吴家沟这一年,是有几个人,交来入党申请书。经支部商量,决定把前街的狗不理,村东的六豁牙和后街的二横子列为积极分子,做为发展对象。
今天书记单独把他留下,冷丁提起这事,老三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事。
老三放了小心,停了一会儿,应对说,“有几个,我们支部正在组织培养,一旦成熟了,就向组织推荐。”
书记听过,淡笑了一下,说,“我们中 国 共 产党,是一个代表中 国劳动大众的革命队伍。在这个队伍里,不分族群,不分老少,不分性别,更不能参杂宗族意识。
“我们在发展党员时,首先要看这个人,能不能真正的代表着农民阶级的利益,特别是过去深受地主压迫剥削的那些贫苦农民的利益。
“这也是伟 大领 袖毛 主 席譐譐教导我们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在吴家沟,谁才是真正能代表贫苦农民利益的人呢?当然是从前深受地主压迫剥削的贫雇农。
“所以呀,我们要发展党员,首先就要在这些贫雇农里边发展。你说是不是?吴福耀同志。”
老三听出来了,书记跟他说这些,就是为了小铁蛋。
前阵子,支部在讨论发展党员时,康德贵曾递给老三一份入党申请书,说是小铁蛋交来的。
小铁蛋和老三同住一个院里,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要入党,申请书不直接交给老三,却交给康德贵,让康德贵代交,这事,老三就挺反感。
另外,土 改工 作队在时,开斗 争大会,小铁蛋明明看见老三就坐在台上,却偏偏上台,冲着参加陪斗的大哥,一通臭撅乱骂,甚至还捎带着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
土 改分房产时,小铁蛋分到了大哥家三间东厢房。搬来后,见了老三,开口必带刺儿,眼里透露出桀骜不驯,惹得老三心里不爽快。
前些日子,接过康德贵递来的入党申请书,老三只看了一眼,就扔进抽屉里,淡淡说了句,“小铁蛋身上,流氓习气太重,常说下流话。在村里,经常调戏妇女,不符合入党的条件。”
一句话,把小铁蛋入党的事给否了。
过后,这事就没人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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