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难心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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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看小姑子为儿子的婚事也挺着急,女方那边也挺急,觉得这事靠谱,也不推脱,答应明天再回娘家一趟,一边又着急忙慌地喊来丈夫,找出一张大红纸,裁下一块儿,把老大福贵的生辰八字写下,封好,打算明天一早送到女方家去。
一应的事情忙过,吃了晚饭,老海怪媳妇在大嫂身边躺下,和大嫂在被窝唠起闲嗑,就把白天里,三嫂来给她侄女提亲的事,说了一遍。说三嫂要把她侄女,许配给她们家老二福显。
小姑子家的老二,是个瘸子,而自己的妯娌,老三媳,又是一个精到头发梢的人。听了小姑子的话,大嫂差不多就能猜到,老三媳妇是要把她哪个侄女,许配给小姑子家的老二,脱口问道,“倷三嫂是要把她大哥家的小金凤,许配给倷家老二吧?”
“正是,”小姑子说,“大嫂怎么知道的?”
“我约摸的。”大嫂说。
那小金凤,小的时候来过她姑家,平日,大嫂也从老三媳妇嘴里,听到过一些这丫头干过的事,觉得这门亲事,极不般配。
小姑子家的老二,哪里是金凤那丫头的对手?将来成了亲,吃亏受气,是板上钉钉的事。
眼下,一头是妯娌的亲侄女,一头是小姑子的儿子,而且老三媳又是上赶子要做成这门亲事,大嫂便觉不好表态,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想的?答应她了吗?”
“还没呢,”小姑子说道,“我正为这事犯愁呢,这两边都是亲戚,将来处好了,便罢,万一要是处不好,就伤着自家亲戚了,真的挺闹心的,我想听听大嫂的看法。”
大嫂也不个二虎人,也觉得这事挺挠头,思量了一会儿,笑了笑,说道,“金凤这丫头,听说挺厉害的,我听倷三嫂跟我说,在她妈家那屯子里,一般的皮小子,都不敢招惹她。”
大嫂虽说没有明表态,其实这话,已经说到了位。
老海怪媳妇心里也听明白了,只是这中间,隔着三嫂这层关系,让她觉得有些为难。再说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个健全的人,连老大福贵,好模好样的,说个媳妇,都这样难,何况老二还是个瘸子?
这回要是真的把三嫂的侄女给推辞了,将来能给老二娶个比小金凤更好的媳妇,便罢,万一要是将来,娶回来的媳妇还不如小金凤,那岂不是又把三嫂也得罪了?
思前想后,得不出一个好主意,看看夜深了,几个人停下说话,各自睡下了。
在大哥家又住了几天,等大嫂把福贵的婚事谈妥,老海怪媳妇就急忙急促地回去了。
二瘸子见妈回来了,像狱囚遇上了大赦,一瘸一拐地迎了出来,笑脸巧舌地接过母亲的包袱,嘴里卖乖道,“妈回来了,这几天,可把我想坏了。”
这几天母亲不在家,二瘸子暂时停了买卖,留在家里操持家务。
二瘸子原本就不是一个能踏踏实实干活儿的人,这几天,活儿干得不怎么样,可着实把他累得不轻,一瘸一拐地成天不得闲。
再加上这些年,他外出做生意,把心跑野了,冷丁窝在家里,操持家务,简直跟关了禁闭似的,天天盼着母亲早点回来。
眼面前见妈回来了,打心眼儿里高兴,嘴上的话也多了起来,没话找话,向妈打听大哥的婚事,“妈,俺哥找媳妇的事,怎么样啦?”
“差不离儿啦。”母亲说道,“倷大舅妈保的媒,是倷大舅妈娘家那屯子的姑娘。”
“怎么样?长得俊吗?”二瘸子奸臣巴道地问。
“我哪儿知道?”母亲说道,“这事,是倷大舅妈一手操办的,我也没见过那姑娘。不过,听倷大舅妈说,是个好模好样的姑娘。”
见老二对大哥的婚事挺上心,母亲冷丁想起,在哥哥家时,三嫂曾提到过,要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她家老二的事。
对这门亲事,母亲并不如心,三嫂的侄女是独眼不说,关键是金凤那丫头的脾气,太爆烈。
母亲怕老二腿脚不利索,结婚后会受媳妇的气,当时只是应付三嫂说,回家后,和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实际上是想回绝这门亲事。
只是刚刚看老二,似乎对大哥的婚事挺上心,母亲才像冷不丁发现,她家老二的年龄,其实也不小了,村子里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也大都结婚生子了。
别看老二腿脚不好,可身上的其它零件,都还挺管用,这么大的大小伙子,哪能不想些男女之间的事儿?
再想想他们家福贵,好模好样的一个大小伙子,般般样样都不差,眼瞅都二十多了,家里也挺富裕,村里和他般大般的年轻人,结婚后孩子都满街上跑了。
可就因为他们吴家的名声不好,连累他们家老大,至今连个上门来提亲的媒人都没有,逼得她这个当妈的,不得不厚着脸皮回娘家,求亲戚帮忙给老大找媳妇。
老大都这样,更何况腿脚不利索的老二呢?
想到这一点,母亲不得不现实起来,主动把老二的订亲标准,向下调整了一些,挺自然地把老二和三嫂的侄女联系起来,心想那独眼金凤,虽说性情粗野,可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总不至于像自己的丈夫暴虐自己那样,打骂老二吧?
有了这种想法,母亲觉得这门亲事,还是可以考虑的,便试探着对二瘸子说道,“老二,这回,妈也给你说了门事。看看倷哥的婚事,要是能订下来,依妈的意思,一遍儿也把你的亲事订下来吧,到时候,倷哥俩要是能一块儿成亲,咱家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别看二瘸子对大哥的婚事挺感兴趣,其实,平日里,自个儿也对女人的事想得心急火燎,如今听妈说,这回一遍儿也给他说了门亲事,一向能说会道、奸诈狡猾的二瘸子,居然脸红了,低着头嘟囔道,“我还小呢,着什么急?”
“小什么?”母亲说道,“村里和你般大般的小小子,你看还有几个没成亲呀?眼面前,好容易有了这么个好茬儿,不能轻易放过,就一块儿办了吧,妈也好了了一份心事。”
见母亲这亲说了,二瘸子也不再犟嘴,只是心里直画魂儿,不知道母亲这回给他说的这门亲事,那姑娘是不是和大哥订的那姑娘一样漂亮?
可是,当着母亲的面,这话他又问不出口,心里急得五脊六兽,过了一会儿,才没话找话,想再探听些母亲给自己找的媳妇的事,忸怩了一下,开口问道,“妈,你给俺哥和我说媳妇的事,还用我跟俺爹说一声吗?”
“当然要说,”母亲说道,“不说,怎么行?倷哥说的那门亲事,姑娘家的爹妈哥嫂,都抽大烟,家里的东西都快卖光了,全家人都指望着女儿出嫁,能换来一笔钱还债呢,无论什么样的人家来提亲,开口一百块大洋的订婚彩礼,少一分都不行,这事,倷爹要是不吐口儿,不肯出这笔钱,倷哥的婚事,就得黄了。”
听说大哥找的媳妇,得花一百块大洋的彩礼钱,二瘸子急着想知道,将来要和他成亲的姑娘,也就是三舅妈的侄女家,要多少钱的彩礼?便紧着问母亲道,“那我找的这家,要多少钱呀?”
“给你提亲的,是倷三舅妈,那丫头,又是倷三舅妈的侄女,咱们算是亲上轧亲,他们家,就没提订亲彩礼的事,虽说他们没提,到了订亲的时候,咱多少还是要给一些的,一点彩礼不给,让倷三舅妈那边,面子上也不好看,这事,等把亲事谈妥了,再说吧。”
二瘸子乍一听说,自己要娶的姑娘,是三舅妈的侄女,又不要彩礼,心里就挺展样的,不像大哥要娶的姑娘家那样,开口就要一百块大洋的彩礼,注定会惹父亲心烦,而自己要娶的这门亲事,一分钱彩礼都不要,既给父亲省了钱,又在父亲眼里给自己赢了面子。
二瘸毕竟是个脑瓜机灵的买卖人,知道便宜没好货的道理,刚刚得意了一会儿,立时就意识到,自己将要娶的三舅妈的侄女,或许不会像大哥要娶的姑娘一样漂亮,说不准,兴许还会和自己一样,身上的某个部位,会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二瘸子心里悸栗一下,身上觉得有些发冷,却又拿捏不准,这事儿该不该问问母亲?憋了一会儿,到底忍耐不住,嘟囔着问母亲,“妈,俺三舅妈的侄女,还行吗?”
母亲听过,也觉得有些为难,再看老二脸上表情,似乎已经觉出有点儿不大对劲儿的地方,想想这事,也不是能瞒到底的,早晚得让他知道,晚说还不如早说。
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了老二,“倷三舅妈的侄女,小时候和他叔叔家的孩子疯闹,让她叔叔家的孩子撇石籽儿,打瞎了一只眼睛……”
尽管二瘸子已经有些预感,可当从母亲嘴里得到证实后,心里还是觉得意外,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么说,是个独眼龙?”
“别说得这么难听,”听了老二说的晦气话,母亲心里也有些发冷,却又不知这会儿,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安抚儿子,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老二,倷三舅妈提的这门亲,妈不是没想过,可想来想去,也只能怪咱自个儿的命不好,谁让咱自个儿身上,也有缺陷呢?
“妈寻思了,倷三舅妈的侄女,虽说身上有些毛病,可毕竟咱两家又沾些亲戚,将来你们要是结了婚,也不至于相互看不顺眼,两口子间有个什么磕磕碰碰,兴许都能将就些。
“妈也是实在想不出太好的法子,才应许下这门亲事。”
对这门亲事,二瘸子心里十分不乐意,经母亲一番开导,虽说没能让他心里痛快,当着母亲的面儿,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傍晚,老海怪收工回来,见媳妇回来了,心里才安适下来。这几天,老婆不在家,二瘸子留在家里,替他妈操持家务。
别看二瘸子嘴巧,能说会道的,干起活儿来却不行,那饭让他给做的,不是半生不熟夹生了,就是糊焦乱啃的,把他们爷儿几个弄得都没胃口了。
老海怪和妻子冷战,相互不说话,这几天却觉得,在这个家里,离了妻子,还真的不行。
另外让他挂挂的,是孩子们的婚事。家里的老大和老二,眼瞅二十了,村里别人家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小小子,早就结婚生子了,可他们哥儿几个,至今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他这个当爹的,心里能不急吗?
急归急,老海怪却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自己从来不肯张嘴去求人,他也知道自己,在村里的人缘不怎么好,村子里能和他说上话的人,还真不多,这样一来,他也只好把这焦急,隐藏在心里。
前几天,妻子说要回娘家去替孩子们张罗婚事,正可了他的心思,甚至还舍得拿出一个大洋,给妻子去买了回娘家时带的礼物。
妻子走了这些天,老海怪心里也没闲着,总是惦着妻子给孩子们说亲的事。
眼下见妻子回来了,老海怪就急着想知道,替儿子们说亲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叵奈他早就和妻子互不说话了,眼面前虽说心里急得不得了,却不愿放下面子,主动向妻子打听。
早先,女儿出嫁前,他们两口子间要是有什么事,非得交流不可,一般是让女儿福荣传话的,自打女儿出了门子,这传话的事儿,就落到二瘸子身上。
要是搁在平日,二瘸子见父亲从外面进来了,总要迎上前去,甜嘴儿滑舌地嘘寒两句,无论家里有了什么事情,二瘸子都要抢着告诉父亲。
偏偏今儿个母亲回来说,给他说的这门亲事,姑娘是个独眼儿,闹得他心里老大不快,闷声不响地坐在灶下给妈烧火,见爹进门了,也不起身嘘寒,只嘟囔了一句,“爹回来了。”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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