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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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任何门派的子弟都可以上台来参与比武,胜者将获得赏金。请上场人员一定要注意,点到即止,勿下重手伤人。所谓和气生财,我们的目的,是招募人才,所以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武者的潜力和意愿。我们准备的十枚增气散是给录用者师长准备的。在我庄认可武者潜力的前提下,如果愿意入我百里第一庄,则其师长获赠一枚增气散。而加入我庄后,除开每月有月饷外,根据贡献度情况,我们会酌情奖励盛家灵丹妙药,当然也包括增气散这种级别的丹药。”
段明轩耐心的解释了武林大会的规则和奖罚意义,这大大抵消了门派之前的顾虑。各大门派最怕的就是一家独大,而导致自己的门派丧失自主权。当收到此次大会邀请函中,居然注明欢迎年轻人加入的时候,大部分掌门都以各种各样借口推脱不去,这样在门派面临生死存亡选择的时候,各门派代表们可以把回去咨询掌门人意见为借口拖延。其实好多门派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有开镖局的,有开票号的,有烧香拜佛的,也有给人看门护院的,毕竟养活一大家子人都需要点产业支持。如果百里第一庄产业发展在扩大一步,一旦影响到其他门派的产业发展情况,那么兼并其他门派如探囊取物。毕竟民以食为天,任谁花人生大把的时间练武,绝对不是为了回家种地。
面对这么明目张胆的拉人行为,由于表面上,并没有对门派自主权有明显的影响,好多见识没有那么长远的人,当面对增气散的诱惑时,开始鼓动自己家的弟子上台比武。
当然也有些人内心莫名觉得,这种有点像卖儿卖女的感觉,好像那里有些不妥,然而段明轩下面的一段话,彻底打消了他们怀疑的念头。
“俗话说,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百里第一庄当然不敢枉称帝王,但是却有能力,给本庄所有人一份与自己能力相符的收入和尊严。相信在座各位学武多年,不会是为了学成以后解甲归田吧?恐怕在座各位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今天我们百里第一庄举办这个武林大会,就是希望能够给大家提供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机遇,希望大家好好把握。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百里六将,也许明天你便是其中之一!大家稍微休息一会,有兴趣上台的,请到旁边登记,等候自己的出场机会。”说罢,段明轩便离场归座。
下面的人便炸开了锅开始热议起来。百里六将是百里第一庄内最负盛名的几位高手,此刻虽然都不在庄里,但是却声名远播。越是年轻人,越是热衷于追逐这些名利的事情。不一会儿,有好多年轻人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开始报名。
“轩儿,去给你弟弟找个对手,差不多点的,别打的太难看那种。”百里昊天低声跟段明轩说道。
“山弟要上场?”段明轩一愣。
“让他玩玩,受点打击也是对的。”百里昊天微笑着说。
“好吧,我懂了,我去看看。”
应该说百里第一庄做事还是相当有效率的。不多时,这前几场的对阵情况便出现在了百福的面前。
“第一场,泰山派周凯对峨嵋派张林。”百福在台上宣布着。只见比武台两侧走上来两个年轻人,单手持剑,身材笔挺,也不多言语,互相见礼后,便拔剑相向。泰山派偏爱用重剑,一般都爱使用阔刃,挥舞起来大开大合,刚劲威猛。峨嵋派女子较多,剑招较为轻灵,选剑也偏窄薄轻,也有不少像张林这样的,干脆选择软剑的。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距离稍远则周凯的阔剑虎虎生风,距离稍近,则张林的软剑则把周凯逼的险象环生。
“你们兄弟俩说说,谁能赢!”百里昊天边看边问起两个儿子:“山儿,你先说。”
“我看那叫周凯的很是威猛啊,张林只有躲避之能,毫无还手之力啊,应该是周凯会拿下这局吧!”百里山挠挠后脑勺说道。
“呵呵,轩儿呢?”百里昊天转头问段明轩。
“气势上看周凯占上风,张林明显未能发挥峨嵋剑法的优势,但是这两人都是年轻人,都有一膀子力气,可惜内力修为都不够精纯,这样的话,使用重剑的周凯消耗就会比较大,张林也应该认识到这一点,他在等周凯疲惫。未能发挥优势,不代表峨嵋剑法一文不值,一旦张林抓到机会,周凯将再无翻身之力。”段明轩略一沉吟,评价道。
“嗯,还是轩儿有见地。”百里昊天点头同意。“人如其剑,周凯大开大合,明显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张林明显深思熟虑,心思细腻,要着重考察人品背景,如无问题可委以重任。”百里昊天捻须而言。
“孩儿知道!”段明轩回应道。
“山儿的对手怎么样?”
“第二场,对点苍韩闲,前几天在醉仙楼跟山弟打过照面。黄师叔的徒弟。”
“回风舞柳剑?山儿,你打算用什么武器?”百里昊天转头问百里山。
“孩儿,嗯,就用破天刀法吧。”百里山也不知道该用啥,平时啥都学过一些,不过空手的时候多些。但是爹爹是靠破天刀法出名了,自己学过一点,就决定用这刀法。
“你?呵呵,别太在意,实在不行弃刀空手入白刃也可以。”百里昊天颇为意外的拍拍百里山的肩膀。百里昊天明白,平时自己刀法并没有全部教给百里山,因为百里山根本不爱学,觉得那刀沉。但是他平时到是喜欢空手跟家丁过招,于是便建议百里山如果实在不行,就弃刀空手入白刃,没准机会更大些。
正在这光景,比武台上发生变化了。正如段明轩估计的一模一样,周凯长时间舞动阔剑,气力无以为继,张林抓住机会近身,用软剑逼的周凯连连倒退,一个不小心,周凯被张林一掌拍出了比武台。
“停,第一场比武结束,胜者峨嵋派张林!”百福宣布道。
张林拱手致谢:“周师兄承让!”
周凯在台下回礼道:“张师弟技高一筹,在下心悦诚服!”
百福见二人各自回席,并无损伤便宣布下一场比武。
“第二场,点苍派韩闲对百里山。”
“呦,百里第一庄的小庄主啊!”
“是么?厉害么?是不是跟段明轩一个级别的啊?”
“不能吧,小着好几岁呢,应该不至于。”
“那是亲儿子啊,会不一样吧?”
“啥呀,百里庄主的小儿子其实是个纨绔子弟,根本就是不学无术。”
“啊?不是吧?那百里庄主人不丢大了?”
“人家有个有势力的爹跟娘,武功不行还不是当小少爷?”
“哈哈,那到也是,啃老一族呗!”
“……”
还没上场呢,这下面可就议论开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漫天的评论声,一字不差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百里昊天跟百里山均是脸面微红。百里昊天还好,拉住百里山的手说道:“比武要冷静,冲动就失了先机,懂么?”百里山可就不一样了,这小少爷当了这么多年,何时受到过这等冷嘲热讽,气的手直哆嗦,嘴里说道:“爹放心,孩儿知道。”便起身气鼓鼓的走下场去。百里昊天心说要坏菜,对盛文姬说:“夫人,要不要帮帮他?”
盛文姬说:“我看看韩闲什么实力吧,要是行的话,我暗中帮帮山儿,如果韩闲太厉害,山儿输了也应该。”
“嗯,也对!”百里昊天点头同意。
其实盛家还有一手暗器的绝活,不过是自保的手段,只不过在盛家医学世家的名号下,其他的绝活都鲜为人知。盛文姬就是打算关键时刻丢两个石头子帮帮儿子。
正说间,韩闲跟百里山已经步入比武场内。其实前几天在醉仙楼,韩闲见过百里山,当时看他一副小少爷的嚣张模样,早就想出言嘲讽,不过被师父黄劲松摁住了而已。后来在与段明轩一起互为寒暄时,看百里山那爱答不理的样子,心中就有气,还好百里山提前回庄,段明轩又礼节周全,这事儿才算翻过一篇。段明轩在跟黄劲松寒暄的时候,发现韩闲中气不足,脚下虚浮,点苍的“回风舞柳剑”又以诡变见长,招式并不凶猛,想来即使百里山打不过韩闲,也绝不可能重伤,所以才安排韩闲成为百里山的对手。
“少庄主,嘿嘿,我们又见面了!”韩闲提剑嘿嘿笑道。
说实话,百里山并不记得自己见过他,不过段明轩说他见过,他也只能当见过一般,拱手客气道:“呵呵,好说,韩师兄手下留情呀!”
“少庄主客气了,我也想知道知道少庄主身手配不配的上你的名头,小心了,我来了!”说罢,韩闲提剑就刺。
百里山见韩闲说动手就动手,赶忙提刀便找剑磕。百里山选用的刀是仿制百里昊天的破天宝刀,不及真刀的锋利,但是却是份量十足,属于重兵刃,而韩闲的剑属于灵巧型,较轻,如果真的兵刃相磕,轻剑吃亏。韩闲当然不会任由剑招使老,任由磕上刀刃吃亏,便拧身变招,与百里山斗在一起。
百里山刀招威猛,可惜学艺不精,在韩闲灵动诡变的剑招应对下,总显得虎头蛇尾,起手威猛,收招狼狈,仿佛被按住七寸的蛇,很是难受。百里山过招从未如此压抑过,极为烦躁,韩闲看准时机猛然近身冲进刀圈内,剑从下往上斜劈,百里山刀在外,收刀不及,吓得他赶紧弃刀,伸拳压住韩闲剑柄,堪堪避过险情,这才猛然想起来,父亲提示过可以弃刀,使用拳脚或许更有优势,于是干脆手脚并用,空手入白刃。百里山使得都是近身搏命的招数,反而把韩闲逼得连连后退。
“不愧是百里第一庄的少爷,所学却实不少,可惜博而不精!”韩闲出言讽刺,因为几个照面过去韩闲发现,百里山路数杂而无章,便决定使用绝招来结束战斗。
盛文姬这边也看出问题了,韩闲并非高手,强在路数纯熟,百里山很少与真正的敌人交手,经验确实太过欠缺,时间在拖,必败。于是手里捏的两块石头及时出手,一块奔膝盖,一块奔臂肘,力量也不大,足够韩闲感觉微麻而已。
韩闲正打算递招,突然觉得膝盖一麻,手肘也不听使唤,动作明显减速,心中暗道不妙,有人暗算我。百里山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韩闲剑招变慢,突然露出破绽,百里山岂能错过,一招双龙出海,双掌从下而上,直接拍到韩闲胸腹之上,韩闲蹬蹬连退十几步,口边溢血,这才稳住。
百福赶忙叫停:“韩闲见血,百里山胜。”
“耶!”百里山高兴的跳了起来。
“我不服,刚才有人暗算我!”韩闲立刻叫了起来。
“韩闲,你给我下来!”黄劲松起身叫住了韩闲。
“师父,刚才……”韩闲见师父出言,便委屈的叫了起来!
“你快下来,技不如人,赶紧认输!”黄劲松如何能不知道是有人使用石子打麻了徒弟的手脚,才让百里山抓到机会的拍伤了徒弟。但这里是人家百里家的地盘,而且百里家可是金主,有钱有药,结仇不是明智的选择。况且,韩闲功夫确实不是很高,在点苍也只是普通弟子,输了又不丢人,何必认真?所以出言把韩闲叫住。
韩闲见师父发话,即使有万般不愿,也没有办法,只得委屈的向百里山拱手:“少庄主技高一筹,在下认输。”
“韩师兄刚才吐血,受伤可重?可让我表妹为你把脉疗伤,莫要伤了筋骨!”百里山赢了怎么都高兴,便也礼貌的回应道。
“无碍,谢谢了!”韩闲拱手回到座位上。
百里山则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座位上跟百里昊天和盛文姬说:“爹娘,你们看我赢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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