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心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就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他不自在地提了提衣领，等待面对爸爸的责问。

  “回来了，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去和那个女孩子鬼混了？她的身份和你完全不匹配，你们再走太近也只会耽误你的前途。”

  这个时候王阿姨和妹妹走了出来。

  “哥哥，你回来了，我要抱抱。”

  程开心顺手抱起妹妹就坐到了沙发上。

  “开意，快过来妈妈这里，爸爸和哥哥有事要谈。”

  妹妹撒娇不同意，依偎在程开心的怀里。

  “不要，我要哥哥，我不走。”

  王阿姨还是过来抱走了开意，随着房间门的关闭和妹妹的哭声，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开心，今天我又看到了你顾伯伯家的盼盼，这姑娘真的懂事，也越来越漂亮了。我今天去医院接她的时候她还在那里睡觉，真的是个好孩子。”

  “嗯，你就想和我说这些吗？”

  程锦云越说越激动，根本没有在意到儿子的不耐烦。

  “这次公司脱困你顾伯伯帮了很大的忙，他就一个女儿，而且她一直很仰慕你。我们商量好了，等你们毕业就送你们出国留学。”

  程开心压制很久的心突然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我不去。”

  “为什么？因为那个女孩子吗？她有什么能力可以让你和我反着来，你一向都很听我的话，这次我希望你不要和我对着干。”

  “我说了我不去。”

  “你…你有种就别让我抓住把柄，不然我会让那个女孩子吃不完兜着走。”

  这个时候王阿姨走了出来，给程锦云递上了一颗药丸和一杯白开水。

  “开心，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你爸最近血压高，不能太动怒。”

  程开心没有解释，转身就上楼关上了房门，他蹲在地上捏紧了拳头，自己的命运自己都掌控不了，算什么男人。

  屋外传来了玻璃杯摔碎的声音，程锦云很生气，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卑微的女孩对自己生了逆反之心。

  “我告诉你，我不许你们再来往了，如果你执意要和我反，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爸爸了。”

  程开心本来就很恼怒，听到这个就更加生气，他打开房门，夺门而出。

  他清楚地听到爸爸的咒骂声，一瞬间让他感觉这个家已经不适合再呆下去了。

  外面正下着小雨，天空乌云密布，周围一片漆黑。他看到路边一个小男孩穿着雨衣在那里一个人呆坐着。原本他想过去询问下情况，没想到不远处她的妈妈走了过去。

  妈妈亲切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递给他一张肉饼。

  “吃吧，儿子。”

  “谢谢妈妈，妈妈，我爱你。”

  这些话真切地飘进了他的脑子里，他的记忆里妈妈非常善良，可惜时间过去太久，他连妈妈的样子也记不清楚了。

  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些妈妈不好的画面，但是妈妈给的那些温暖，还是时不时会浮现在他的脑海。

  此刻程开心心里非常难受，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他顺着街道走去，越走越远。

  不知不觉到了以前和苏满满吃过的那家炒河粉的小摊，他摸了摸荷包，发现还可以吃一份豪华的河粉。

  “老板，来一份加鸡蛋加烤肠加肉的炒河粉”

  “好勒。”

  这边程锦云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旁边的女人正在给她捶背。

  “你看看你养的儿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了，什么都和我对着干，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好了，老公，别生气了，开心还小，不懂事，以后大了就懂事了。”

  听到这话程锦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他都已经成年了，还小吗？如果不是小时候出事耽误了一年学习，他现在已经在大学里了。你不要总替他说话，你就是太善良了。”

  女人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走进厨房端了一盘新鲜的车厘子出来，然后一颗一颗地往程锦云嘴里喂。

  “嗯，老婆，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你对开心的好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他那没良心的妈妈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知道现在开心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良心不安。”

  “老公，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咱们一家人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程锦云拉着她的手，把她抱在了怀里，她就像一只小鸟一样，依偎在这个男人宽阔的肩膀上。

  这边程开心刚刚吃完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不过那个人很快就低着头跑了。他马上就付了钱，然后追了上去。

  明明两个人隔得不是很远，要看就要追上了，那个人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转角的巷道里。

  程开心停下脚步现在巷口喘了喘气，对着空无一人的巷道喊道：

  “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说完后他一直盯着巷道，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这时候雨下得有点大了，他还在雨里继续站着。

  “我知道你在，你不出来也没有关系，你听我说就可以了。对不起，我今天误会你了，我应该相信你的。你放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信你，我也信你。”

  说完后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失落地低下了头，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时候，突然前面传出了一点声响。

  他顺着声音走过去，发现真的有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她还在小声啜泣着。

  程开心一把拉住她的手，她站起来了，没想到她去挣脱开他的手。

  “你放开我，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你是站在和我相反的方向，你都没有问我，没有听我解释，直接就把我打入了深渊。”

  “今天的事确实是我的问题，对不起，盼盼她其实…”

  “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她是装的，我都能看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程开心非常想痛痛快快地全部都解释清楚，可是他又不能解释，与其让她误会自己保护她周全，也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而让她陷入险境。

  “那我就闭嘴吧，什么都不说，以后也不说，可以吗？”

  苏满满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心里非常失望，于是违心地说道：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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