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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笼罩在心底的黑暗


如果符箓杀完了,那我就要用我的身体将这些白毛们杀死。

  这样的屠杀并没有停止,我用脚死死的踩着脚底下的白毛怪物,那种毛茸茸的触感让人竟升起一种舒服的感觉。

  那种舒爽的感觉让我很过瘾,我想起了我在大学里面读的那本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想到了主人公在踢孕妇的肚子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舒畅感,那种暴力的行为,竟让他在某一时刻内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突然之间,那些白茸茸的皮毛物品一点点的变得腐烂,就像是发了霉的苹果一点点的软烂下去。

  就在此刻,那些已经隐匿光亮的石头再度亮了起来,整个山洞又是一片的幽蓝,只不过山洞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山洞,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现在的我身处一片森林之中。

  忽然之间,我手中的火焰熄灭了,就像是有一个隐形的人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手中的火焰吹灭。罗盘上的指针一动不动,当一个人过度依赖一个东西的时候,那么这个人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我真的慌张了,就连我一直相信的罗盘到现在也不能够帮助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的东西威胁到我,却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森林深处发出了一声惨叫,循着那声音,我向前走过去,那些白毛怪物再也没有阻拦我脚底下,也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毛茸茸的感觉,一步接着一步,但发现走起路来却是那样的畅快与轻松,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就像是脱离了地球,失掉了地心引力。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幕,我看到一个小男孩手里正拿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滴答滴答的流着鲜血。他的另一只手在拎着一只死掉的兔子,那兔子的颈边被刀捅开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汩汩的流出鲜血。

  我就像是一个灵魂,一个虚无的东西来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我去叫喊,据询问这个小男孩,我究竟身在何处?

  没有回答我,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和这个人完完全全身处两个世界之中,我静静的看着他,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一直被黑暗挡着,我根本无法从他的面貌里判断出来什么。

  他拿着匕首猛的向那个兔子刺去,一刀接着一刀,我听到了一阵咯咯咯咯的怪叫,那种笑声就像是卡顿的机器,齿轮一点点的滚动着,出现了摩擦的声音。

  看到了面前的残忍一幕,有些触目惊心,只见兔子的腹部大开,肠子之类的东西流了一地,这个男孩又向森林深处跑去。

  我便跟着男孩的脚步继续探索这片未知的森林,这应该就是我的心魔吧,我心里究竟住着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青川,你是谁?”

  没人回答我,等待我的只是一片空无,强烈的孤独感让我更加的好奇,这个小男孩又会做出什么呢?

  面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我看到一棵树下正在躺着一个中年的男人,他的旁边拿着一个酒瓶,一动不动,估计是醉倒了。

  那个小男孩依旧咯咯咯的笑着,走到这个醉汉的身前把他的酒瓶拿了过来,却发现这个男人的手底下已经生了蛆虫,这个男人已经死很久了。

  一只苍蝇落在了男人的鼻尖,小男孩将这个醉汉的衣服全部脱掉,男人赤裸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一副腐烂的老掉的身体。

  叫声并没有停止,男孩拿起了手中的刀,紧紧的握在手心里面,目光里面净是些贪婪之色。

  刀子与肌肤微微的触碰着,男孩微微一用力,刀子让着平坦的肌肤上面出了一个小小的坑,就像是平坦的沙漠里面的盆地。

  微微一滑,丝丝的鲜血渗透出来,那种手法就像是法医解剖尸体一样,刀子就如同一个画笔,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画了各种各样的画,所经过之处都渗透出一种漆黑的血。

  大展画笔,龙飞凤舞,小男孩在这个男人的尸体上,尽情的施展着自己的才华。刀尖并没有深入皮肤之中,只是在表皮上,这种残忍的行为不知道过了多久,赤裸的男身已经血肉模糊,就像是一个剥了皮的血葫芦。

  这难道就是我的心魔吗?难道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这样的怪物,我依旧看不清这个男孩的脸。

  模模糊糊,一切都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接着我面前的景象就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就像是古老的电视里面闪烁的雪花,男孩将那个尸体解剖,极度的残忍,让我感觉全身发冷。

  上次这种感觉,还是在于家兄弟那里感觉到的,这个尸体已经被大卸八块,来了一条条的狗,他们相互狂吠,嘴角处衍着口水,就像是在进食一样,嘴巴一拱一拱,就像是猪正在吃糠料一样,将这些碎肉吞进嘴巴里。

  我的瞳孔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了,我不知道在我的心里竟住着这种可怕的东西,伴随着男孩咯咯咯的笑声,他又消失不见了。我跟随着声音的方向继续前进着。

  穿过一颗又一颗的怪树,他们姿态还是那样的奇怪。说实话,我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就像是坐在了穿梭在树林里的汽车,大树一点点的向我的身后退去,想要迅速避开我的身体。

  我听到了一阵哭声。

  一阵凄惨的哭声,我看到一大堆的人围在那个小男孩的身旁,正在对他拳打脚踢,而这种殴打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变态,甚至演变成了一种虐待。

  这些人会折断男孩的手指,踢破他的脸颊,弄断他的骨头,折断他的胸骨……

  男孩的嘴巴里面涌出血沫,一点点的咳出来,我依旧看不清他的面貌。

  那些殴打男孩的人他们肆无忌惮,笑的声音越来越疯狂,这种动物一旦遇到了这种暴力的场面,就会对自己的身体起到保护的机制,就会让人感觉到恐惧,斯坦利.库布里克的《发条橙子》就陈述了这种暴力。

  反乌托邦、反英雄主义……这就是弥漫在我心头的阴霾,这就是我内心深处的心魔。

  跟鬼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生与死的概念我看得比谁都清楚,这样的血腥场面我也见了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会产生一种悲悯。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从我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我同情这个被虐待的男孩,却忘记他刚才以同样的方式对待那些无辜的东西。

  难道我是个禽兽,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

  我看清楚了,这个男孩的全身上下,唯独看不清他的脸,这个男孩就像是恐怖小说里面所述说的无脸人。

  而现在,我强大的大脑正在帮我幻想着,这个男孩的眼睛,瞪得很大,一脸苍白,面无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对于其他人的殴打他蛮不在乎,感觉觉不到痛感。

  我与这个男孩四目相对,这个男孩对我怪笑着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剜着我,让我感觉浑身发麻,他的眼球并不会干涩,目光一直扫视着我,就像是正在窥探我的灵魂。

  终于,我看清了那张脸,那个男孩也看发现了我,于是露出了一个神秘的怪笑,用稚嫩的声音问道:“李青川,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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