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看到这种情形，正想要追上去问一下，是不是走错了。

  可到最后还是没有起来。

  反正自己也是听了聋老太太的话了，哪怕就是真出啥事儿，应该傻柱那边也不会怪罪自己吧。

  主要是贾张氏现在是真没力气了。

  一瘸一拐的拉着一个黄包车，上面还有坐个人，跑这么远，是很累的。

  聋老太太走出了老虎胡同，又转进了一个巷子，接着又到了另外一个胡同，又穿行了两条巷子，才到了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院子。

  外面有个空出来的屋子，像是过去的茶馆。

  然后上前扣动了几下门环。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里面也传来了扣门的声音。

  聋老太太这边又扣动了几下，门才打开。

  探出头来的是个中年人，看了看周围，然后让聋老太太进去了。

  最后，那个中年人又看了看，过了一分钟，才把大门关上。

  “你终于又跳出来了。”

  “我倒要看看这次能不能把你们彻底清剿！”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远远地看着。

  ......

  就在贾张氏休息了一个小时，终于感觉到冷的时候，实在是坐不住了，才想起来，聋老太太也没说让她等多久。

  只好起来到处走走了。

  “黄包车，到南郊！”

  突然一个跟贾张氏年纪相仿的人跑了过来喊道。

  “不去！”贾张氏刚说完，又马上改口：“多少钱？”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来人疑惑地看向贾张氏，面露惊讶：“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拉车，都不怕半路跑断气了。”

  说实话，他是真怕呀。

  “你才跑断气呢，两毛钱，爱去不去！”

  贾张氏本来是不想拉的，可是想着能赚钱啊，就决定拉了。

  “两毛钱？快走！”

  来人立马给钱，坐了上去。

  还没听说有这么便宜的黄包车呢。

  “啊，这就走了？”

  贾张氏有些后悔了，这明显就是要价要低了。

  “不然呢！”

  “赶紧着！”

  他也怕这老婆子反悔呀。

  “好，你坐好了。”

  贾张氏咬咬牙，两毛钱也是钱啊。

  说不准去了之后，回来的时候，还可以拉个人，到时候不给五毛钱不走。

  想到这里，贾张氏的腿脚也快了不少。

  “嘿，你还是瘸子？！”

  主要是坐在车上，感觉这车子有些摇晃才观察的。

  “怎么，不行啊，把你送到不就行了。”

  贾张氏嘀咕一声，拼命拉。

  要是快点儿的话，说不准还可以多赚几块钱呢。

  “唉，张翠花......”

  聋老太太刚转进老虎胡同正好看见张翠花拉车走了。

  “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林大山呢？”

  对于林大山，聋老太太再熟悉不过了。

  那可是孩子他爸呀。

  一个多小时后，贾张氏停下了车，气喘吁吁地说道：“到了！”

  “多给你一毛钱吧，真不容易！”

  林大山这一路上，还真是揪心啊。

  很后悔选择这个黄包车。

  不单单是一个女车夫，还是一个年纪都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车夫。、

  关键，居然还是个瘸子。

  恐怕光拉着这个黄包车跑都很成问题，更加不用说，还要拉着他一起。

  “好，谢谢！”

  贾张氏自然是见钱眼开啊。

  多收一毛钱，肯定很高兴啊。

  “客气了。”

  林大山点点头便离开了。

  手里攥着另外的两毛钱。

  如果要是找别人的话，起码要花上五毛钱的。

  贾张氏拿出来赚到的三毛钱，美滋滋的。

  这可能还是她第一次赚到钱。

  重新拉起来黄包车溜达。

  现在也不急着回去拉聋老太太了，不能白跑一趟啊。

  再怎么着，也得拉个人吧。

  ......

  傍晚。

  就在家家户户做饭吃饭在外面聊天的时候，贾张氏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耷拉着一张脸，就连前院的阎埠贵问都没有回话。

  不少嗅觉比较敏锐的邻居们，感觉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都尾随而来。

  贾张氏走进中院之后，看向了傻柱家，现在也是自己的家了，脚步也放缓慢了很多，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当看到傻柱站到了门口的时候，贾张氏快跑了几步，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台阶下面。

  “柱子，对不起，我把妈给弄丢了。”

  “我回去接他的时候他不见了。”

  “我已经把老虎胡同全部都找了一个遍，家家户户我都敲过门了，也问过了。”

  “都说没有找到妈！”

  “你打我吧，呜呜！”

  贾张氏的声音不少，听着好像是很悲伤的样子，很伤心。

  只是，大家伙听到的是，贾张氏口中的‘妈’。

  “贾张氏的妈是哪个啊？应该早就进黄土了吧。”

  “你没有听明白，应该是傻柱的妈。”

  “你秀逗了呀，傻柱的妈在傻柱小时候就已经入土了。”

  “不是，他说的应该是傻柱的亲妈。”

  “傻柱的亲妈，什么意思？”

  “聋老太太呗！你没听外面的人在传啊？傻柱是何大清和聋老太太的娃。”

  “那你的意思是，聋老太太丢了？”

  “......”

  大家伙的议论，感觉越来越离奇了。

  “我还没死呢，不用给我哭丧！”

  聋老太太听到了外面贾张氏的哭声，便走了出来。

  “啊，你，妈，你没丢，你回来了！”

  贾张氏的哭脸笑了起来，愈发的难看。

  “你才丢了。”

  “你说你能干点儿啥，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聋老太太怒斥道。

  听上去倒是挺像父母训子女的感觉的。

  “你去哪了，怎么能让妈自己回来呢。”

  傻柱眉头紧锁，刚回来听说聋老太太是自己回来的时候，内心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

  要是当时贾张氏就在眼前的话，估计傻柱会给她一巴掌的。

  “柱子，你能不能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

  聋老太太本来是想要阻止傻柱开口闭口喊‘妈’的。

  可是。

  “傻柱，聋老太太真是你妈呀，难怪这么多年一直对你挺好。”

  “对啊，好像是你妈才正常一些。”

  “就是，挺好的。”

  “你们还真像一家人。”

  “......”

  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如今，这些邻居都这么认为了。

  聋老太太感觉自己的解释，更加有些苍白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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