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疯子看着铃铛，声音轻轻的响起，又很快在寂静的夜中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疯子长舒一口气，拿着烟给自己点燃，疯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觉得自己比月亮还要孤独几分。

  疯子找不到地方发泄心中的感情，就只能这样闷在心底里，任其发酵生长。

  疯子就这样在阳台上坐了一夜，疯子的心很乱，乱的疯子根本理不清。

  疯子早在成为了陈皮手底下的人的时候，就将疗养院收购了。

  疯子觉得，疗养院是家。

  是疯子生活了很多年的家，是有着疯子回忆的家，是有母亲曾经存在过的家。

  所以疯子不愿别人踏入疗养院里，疯子将疗养院关闭，将记忆留在心里。

  天亮了，疯子回神看着重新被阳光照耀着的土地，起身将铃铛捞在怀中，抱着铃铛去洗漱了。

  铃铛坐在洗漱台上，水龙头被打开，水流声充满着整个浴室，疯子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刚洗完的脸并没有用毛巾擦拭，水珠顺着疯子的脸划落到下巴，又掉落在地上。

  一缕发丝被水打湿，贴在疯子的脸上，疯子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要将自己的脸，重叠在母亲的脸上，可怎么也没办法做到。

  没等疯子在浴室中待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疯子回神，将水龙头关掉后，拿着铃铛去开门。

  打开门后，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是郎风，郎风看见疯子后，对着疯子恭敬的弯了弯腰。

  “四阿公找您。”

  郎风丝毫没有当初对疯子的态度那么恭敬，似乎真的只把陈皮当成主子一般，疯子盯着郎风没说话，就像是责怪郎风背主求荣一般。

  疯子和郎风都知道，有不少人在盯着他们，两个人谁都没办法多说什么。

  疯子嗯了一声后，关上了房门，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打开房门，就看见郎风还站在门口。

  “带路。”

  疯子没和郎风多说什么，郎风也只是点点头，抬脚走在前面带路。

  到了陈皮的院子门口，郎风并没有给疯子抽烟的时间，就像是刻意不给疯子面子一样，惹的疯子冷冷的盯着郎风，郎风却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打开了院子的门，对着疯子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

  “四阿公还在等着您。”

  郎风客气的对着疯子笑了笑，说出来的话，让看守的伙计都听得出来，郎风就是故意的。

  疯子只得抬脚往院子里走，没在院子里看见陈皮，就知道陈皮在客厅里等着自己。

  疯子走进客厅后，果然看见陈皮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华和尚看见疯子后，也只是客气的对疯子点了点头，继续给陈皮泡茶。

  “四阿公您找我。”

  疯子没理会华和尚，直接对着陈皮弯下了腰。

  “那边又开始了，今天就出发吧。”

  陈皮斜眼看着疯子，又满眼趣味的看着华和尚。

  “是。”

  疯子没有直起腰身，因为陈皮没让疯子离开。

  陈皮摩挲着手指，低垂着眸子接着说道。

  “我带走你手底下的人，你就不怨？”

  “能被四阿公看上，是他们的福气，至于能不能活下来，那就看四阿公的意思。”

  疯子在陈皮面前，丝毫不掩盖自己对郎风和华和尚的恨意，疯子知道只有这样陈皮才会满意。

  “你拎的很清楚。”

  陈皮笑着说道。

  “我是四阿公带出来的，听谁的话，那也得四阿公说的算。”

  疯子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动作。

  “行了，早点出发。”

  陈皮这才满意的对着疯子摆了摆手，让疯子退下了。

  疯子说了一声是后，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直起腰转身离开了。

  陈皮这个人很难去相信别人，哪怕是疯子，哪怕是手底下的刀，陈皮也是不会放心的。

  更何况是郎风和华和尚这两个，刚叫到手底下做事的人。

  相比于疯子，郎风和华和尚面对的猜忌，只多不少。

  甚至陈皮对着两个人下令，让两个人去杀了疯子，虽说只是陈皮的玩笑话，但郎风和华和尚也得喊一声是。

  让陈皮打消疑虑。

  疯子离开陈皮的院子后，回到自己的院子，收拾好东西，带着铃铛就开车离开了广西。

  在到达京城的时候，疯子根本没什么心情去闲逛，直接去了瞎子的住处。

  张麒麟还是坐在院子里，瞎子正在厨房里忙活，疯子也不见外，直接将背包放在桌子上，坐在了张麒麟另一侧的椅子上。

  等瞎子端着碗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大爷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一个低着头发呆，另一个玩着手中的铃铛。

  “两位大爷，劳驾你们端一下碗啊，我真是操劳的命，遇见你们俩也算是我倒霉。”

  瞎子嘟囔着，将桌子上疯子的背包拿起丢给了疯子，这才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听到了瞎子的话，张麒麟和疯子同时起身去厨房端菜。

  张麒麟和疯子默契的不理会瞎子作妖，等吃完饭后，三个人就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个人打算起身去洗碗。

  瞎子看了张麒麟一眼，嗯，这是个生活十级残废。

  瞎子又看了疯子一眼，嗯，这个根本不可能去洗碗。

  瞎子只得认命，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拿去厨房里洗。

  “去盯着。”

  张麒麟看着疯子，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明明是在问疯子，可语气却很是确定。

  “是啊，不盯着我能来这里干嘛？看你俩死没死，还是给你俩烧纸。”

  疯子耸了耸肩，回答着张麒麟的话，张麒麟听见后皱了皱眉说道。

  “危险，回去。”

  “回不去的，我也没打算回去，你们调查事情，我找人，不挺好的吗？”

  疯子勾起嘴角笑着，疯子不知道张麒麟是为了什么跟着无邪，疯子可不相信张麒麟是为了钱，才被吴三省请过去，跟着无邪的。

  倒是瞎子的话，疯子还会相信，是为了钱。

  疯子只能猜测，张麒麟是在调查事情。

  疯子看着张麒麟，等待着张麒麟回答自己的问题，张麒麟却什么也没说，拒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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