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你说，如果我是一只黄金鸟，有人想要杀了我，我该怎么办，我想到答案了。”

  黎簇站在疯子的身前看着疯子，在说完这些话后，黎簇就看到疯子闭上了眼睛，拿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着。

  黎簇没在意疯子的情绪，自顾自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只要杀了他们，我就是安全的。”

  客厅里寂静了下来，苏万看着黎簇心底里也明白了什么。

  苏万走到了黎簇的身旁，伸手拍了拍黎簇的肩膀。

  “老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看着你们这样，我也想要帮帮你们。”

  疯子抬眼看着苏万和黎簇，抿着嘴什么话都没说。

  “这个答案，老班你满意吗？”

  黎簇明知故问的看着疯子，黎簇知道，眼前的老班已经没理由阻止自己了。

  疯子只是沉默的看着黎簇和苏万，黎簇看到疯子手中的烟烧到了烟头后，上前将烟头拿走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又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了疯子。

  疯子将烟叼在嘴里后，苏万用打火机将烟点燃。

  烟被疯子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疯子的眉眼。

  “去杭州吧，我让杨好带着你们去杭州找坎肩，不过你们要答应我，遇见危险就跑，后悔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去接你们的。”

  疯子看着手中的烟，说完话后继续沉默了，瞎子看着黎簇和苏万，站起身招呼了两个人一声。

  “走吧。”

  瞎子抬脚就走出了房间，黎簇和苏万看着疯子，最终还是跟上了瞎子的步伐。

  走出客厅到院子里的时候，就明显的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一个接一个。

  这让黎簇和苏万的步伐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客厅的方向。

  瞎子抽着烟回头看着黎簇和苏万。

  “你们会后悔如今的选择的。”

  “不后悔。”

  黎簇和苏万没有回头看瞎子，两个人却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回答。

  “嗤，也许吧。”

  瞎子转头继续走，却在黎簇和苏万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嘴角笑着。

  瞎子带着苏万和黎簇去找了杨好，杨好看到到来的苏万和黎簇的时候，内心是复杂的，跟着疯子那么久，杨好渐渐也明白了什么，但杨好却没有理由阻止，自己的奶奶就在霍家的疗养院里生活。

  这条路杨好也知道，是黎簇和苏万自己的选择，杨好对着瞎子点了点头，就直接去开车，带着苏万和黎簇去了杭州。

  车开在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沉闷，杨好只得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座的黎簇和苏万。

  “你们确定了？”

  杨好收回了目光，专心的开着车。

  这句话是杨好对苏万和黎簇最后的帮助，如果苏万和黎簇但凡有一点想要反悔的意思，杨好都会帮着他们离开。

  杨好知道，车上说的一切疯子都会听到，但杨好怎么也不能就这样看着苏万和黎簇走上这条路。

  “不确定还能跟着你来吗？”

  黎簇反问了杨好一句，笑嘻嘻的看着苏万，和苏万两个人击了个掌。

  杨好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回答黎簇的话，苏万倒是看了杨好一眼，杨好一直知道，苏万是他们三个人中最有脑子的，但苏万还是来了。

  或许，苏万也有自己的打算吧，罢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自己的奶奶还在等着自己，走上这条路，自己不悔。

  杨好明白，自己能看透黎簇和苏万的小心思，疯子怎么可能看不透，这种互相利用中，或许还隐藏了一丝真情吧，杨好也只能这样和自己说了。

  瞎子回到疯子的住处时，在客厅里没看见疯子，瞎子抬脚直接走去疯子的房间，房间里还是没开灯，但瞎子的感官告诉自己，疯子就在房间中。

  瞎子扫视了一眼房间，直接去拉开了阳台的门，就看见疯子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着烟，散落的长发被风吹起，很漂亮。

  长发几乎掩盖住疯子的身形，这让瞎子意识到，自己今天没给疯子扎头发。

  瞎子看着疯子的背影，突然有一种，疯子会随时离开的感觉。

  瞎子也不怕吓到疯子，毕竟开门的声音不小，疯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自己来了。

  瞎子走向疯子，站在阳台的栏杆旁看着疯子。

  “怎么坐在这里？”

  “这里安静。”

  疯子将烟头直接丢到楼下，伸手在瞎子的身上摸烟，瞎子的手虚虚的揽着疯子的身体，生怕疯子不小心掉下去。

  “哥，你说命这种东西，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疯子微微皱着眉，目光落在远方。

  疯子很少会称呼瞎子一声哥，记得上次喊瞎子一声哥的时候，还是疯子知道了霍玲的事情，自杀的时候。

  瞎子知道，疯子看向的地方，是疯子的母亲，霍玲的墓地。

  “命这种东西太玄，说不清的。”

  瞎子将疯子从阳台的栏杆上抱下来，走到了阳台的沙发上坐着。

  “我想去一趟秦岭。”

  疯子低垂着目光，看着自己散落的长发，也不从瞎子的身上找烟了。

  “我陪你去。”

  瞎子从口袋中摸出烟来，自从上次在巴乃拿错烟之后，瞎子的身上再也不放疯子不爱抽的牌子了，生怕疯子抽到不喜欢的牌子不开心。

  疯子接过瞎子手中递过来的烟，夺走了瞎子手中的打火机，凑到瞎子的身旁，两只烟的尾巴触碰在一起，用打火机给自己和瞎子一起点烟。

  “好。”

  疯子点了点头，瞎子也知道秦岭有什么，疯子想要去秦岭，也是想要看到活的霍玲，哪怕那个被复制出来的，并不是霍玲，疯子也想要看看，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听一遍她时隔多年，再一次唱给自己的歌。

  瞎子知道疯子的脾性，就算是见到了被复制出来的霍玲，也不可能沉溺于其中，索性放任了疯子的想法。

  微风吹来，吹跑了被吐出的烟雾，却吹不散疯子心底的愁绪，想念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风吹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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