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董士骧带自行车厂的人到厂区参观。高书记要了一份节目单，排得满满当当，穿插抽奖以及优秀职工表彰。奖品相当丰富，最大奖项一辆轻骑摩托车，二等奖就是他们厂最新款自行车。

  高书记观察到，每到一处职工都会停下来打招呼，先夏完淳再董士骧，可见职工对夏完淳的认可。高书记听说夏完淳很少在啤酒厂，经常回京城，然后就是经常在兴明电气。职工依然对夏完淳毕恭毕敬。而且啤酒厂接收不少轮胎厂的职工，竟然没有传出反对的声音。

  “啤酒厂的职工精神面貌真好，全都是满脸笑容。咱们厂都比不上。”

  是啊。自行车厂职工最害怕听到‘靓女先嫁’。真怕一觉醒来，自行车厂被嫁出去。高书记害怕轮胎厂职工被赶出宿舍一幕重演，自行车厂能分全都分掉。职工宿舍合同内甚至有一个条件，在自行车厂工作满五年，职工宿舍归个人。有关职工宿舍分配，不仅经管会一致通过，党委会也是一致通过，职工代表大会一致通过，并上报上级主管部门，所有会议记录报送市委市政府。自行车厂职工的心才有一点安稳。

  ‘靓女先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来，高书记等高管一刻不敢松懈。

  “董士骧狗屎运真好。黄梧先相中啤酒厂的资产，啃不动才调动到轮胎厂。黄梧这把刀差点折损在啤酒厂，到轮胎厂变得更凶残。”

  上级主管部门随时可以找个由头换掉高书记，安插类似黄梧这种人。自行车厂管理人员和职工几乎没有反抗之力。按规定、按惯例，国企厂长、书记都是上级主管部门任命。以前会征求职工意见，会进行民主测评，可这些规定名存实亡。

  高书记曾设想过无数方案，自行车厂卖给夏完淳，职工最有保障。今天高书记见到啤酒厂红红火火，希望夏完淳能接手自行车厂的愿望愈加强烈。

  夏完淳肯定不会干，一个外来人，买下上尊酒厂、啤酒厂，背负轮胎厂下岗职工，以及兴明电气职工。

  高书记拜托董士骧帮忙探探夏完淳的态度。董士骧自己遭遇过高书记的困境，深表同情。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董士骧责无旁贷表态马上帮忙问问。

  夏完淳直接找来高书记，“我不是本地人，没有任何根基，所有作为全部基于一位领导的信任。要是换上一位新领导，我的麻烦可不小。我再买下自行车厂，将成众矢之的，取死之道。”

  高书记很失望，夏完淳讲的实话。

  “高书记，有一种办法可以尝试一下，申请成为股份制试点。实行承包责任制，一旦完成利税目标，重奖全体职工。这部分奖金不要分掉。成立一家职工持股公司，全体职工以奖金入股。职工持股公司购买自行车厂一部分股份，保留一定比例国有股份。”

  高书记有点听不太懂。夏完淳让董士骧给兄弟单位介绍一下啤酒厂职工持股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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