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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女扮男装7


可,只要这二人得了见面的机会,就能把往日深藏的感情再度重燃,且一发不可收拾。

  燃烧了两条鲜活的性命,也灼伤了百里夏的一颗真心。

  他大概也患上了一种病,先是求而不得,再是思恋成疾,又是悔到痛不欲生。

  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的他没有学会成全和放手,注定了他的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三角恋还牵扯到一人,那人就是叙家的叙昊泽,长生这辈子的大哥。

  当年他顺利参加了科考,榜上有名,回了原籍做县令。

  恰逢叙昊泽升迁的关键时刻,张叔鹤与孟君然几年后再度相见,二人旧情复燃。

  孟君然就想退了与百里家的婚事,可百里夏自然不会同意。于是孟君然背着父母上了公堂,她想为自己的婚姻当一次家做一次主。

  她要告百里家强取豪夺,告父母的卖女求荣。

  尽管希望渺茫,赔上所有。

  叙昊泽对此女的勇气很赞赏,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且婚约已定下多时,成亲之日将近,双方父母也无取消之意,实属不明智之举。

  遂,叙昊泽当时只得调解,为了女娘的名声,也并未公开审理,但好事者总能打探一二。

  也是这段间隙,孟家父母来强制带回了孟君然。

  婚约自然照旧,深知孟君然的行为一度让他们觉得丢脸。

  后来这一段被女方反对的婚姻,果不其然竟带走了三条性命,叙昊泽听闻之后,大恸。

  特别是孟君然与张叔鹤与世诀别前,留下的几首诗词,更是广为流传。

  民间百姓对孟君然与张叔鹤二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大肆宣扬。孟家双亲、叙昊泽和百里家都是破坏他们奔赴美好爱情的恶势力,应遭天谴。

  连当朝太后都惊动了,只觉得他们这些人都是刽子手,逼死了一对有情人。而身为父母官的叙昊泽,则给了个不堪重用的评价。

  叙昊泽迷茫了。

  他在此为官,自然也被孟府小姐的才情所折服,张叔鹤也是朝廷的新起之秀,是香山书院出去的大才子,可这两人,因为他的几句话,葬送了一生。

  虽为官者不该优柔寡断,可他还是忍不住自责。

  特别是太后那句不堪重用,更是断了他的仕途。

  他错了吗?

  他深陷这种怀疑中不能自救,最终出家,抛妻弃子。

  叙家双亲也深受打击。

  长生接手了原身的身体后,读书之余,就顺带搞一件事,破坏孟君然与百里夏的婚约,最好能把孟君然与张叔鹤锁死。

  目前看来,还算成功。

  在长生优哉游哉的逗乐小侄子的时候,百里家上门了,来提亲。

  叙父:……当年的酒果然是有预谋的吗?赔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

  叙母:……当年我就很看好百里夏这个女婿,可惜老头子把闺女看得紧。

  为表诚意只上门一次肯定是不行的,后续还得来一两次呢。

  但叙长生与百里夏的婚约肯定是能够定下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正言顺。

  当然,两家小儿女貌似也不太反对。

  孟父得知百里家全家出动,去拜访香山书院的叙山长,还带上了城内有名的媒婆,他心中顿感不妙。

  以前还能骗自己百里家小子迟迟没有婚配,怕是对自家小女仍旧放不下,他们孟家总能寻到机会,再续前缘。

  可现在,明显百里家移情别恋了。

  虽然失望,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家君然在城内素有才名,不怕挑不到好婆家。城内没有,那不是还有都城,还有江南大族。

  在百里夏与叙长生定下婚约之际,孟君然收到了张叔鹤的来信。

  信中言明他需得功名加身才有资格去孟府提亲,倘若二人缘分甚笃,自有相见相守之时。

  张叔鹤很想请孟君然等一等他,可他自知世间事千变万化,怎可要求一闺中女子做出此等承诺。

  倘若孟君然能够做主自己的婚事,又怎会二人至今只能‘对月相望,遥寄相思’。只盼上天有好生之德,怜惜他们这对苦命鸳鸯,最终能够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孟君然是聪明的,她从张叔鹤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两府大家长对此事的态度。

  原来,张母也不看好他们二人吗?

  她不仅要想办法拖延父亲对她婚事的打算,还得想法子打消张母的疑虑,让她能够接纳她这个未来儿媳。

  孟府与张家联姻,张家明显是高攀。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张母对孟府有了成见?

  孟君然找了家里的老嬷嬷打听几年前张家来孟府提亲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恨她当时不曾在家,否则她一定会想办法把婚约定下来。

  总结一句话,张母当时大概是被孟府人的态度伤了自尊。

  孟君然还是用了老手段,找了一个假道士,去张家所在的镇子,托假道士偶遇张母,开始骗术,主要宗旨只有一个,让张母深信只有与孟府小姐结亲,她儿子才能平步青云,平安终老。

  毕竟,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和长子,次子能不能平步青云重要,但比起平安终老,就像显得不那么重要。

  多费些钱财,这事儿就解决了。

  长生这个帮其善后之人,深藏功与名。

  毕竟张母一个寡妇独自撑起张家门庭,其心智不可小觑,对道士僧侣有敬畏,但有限。她会怀疑,她会警惕一切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他们说出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不合逻辑的行动,她都会想了又想,最终得益者是谁?有什么目的?

  要不是张母一连几日梦见了死去多年的丈夫,话里话外都是看好这桩婚事,她大概就会怀疑那白日里见的道士就是别人请来诓骗与她的。

  毕竟,她对次子的能力深信不疑。

  张家寡母好糊弄,可自家精明的父亲却不好对付。

  孟父在确定百里夏婚约已定之后,又为自家女儿物色了好几家好儿郎,但张叔鹤始终不在他择婿的首选名单上。

  “阿爹,为何不能等一等鹤郎君?”与自己父亲,可以斗智斗勇,也可以敞开天窗。

  “因为张家不值得。”孟父也很无奈,她如此出类拔萃的女儿,为何非要去跳张家那个火坑。

  “鹤郎君才华横溢,阿爹到底在顾虑什么?女儿愿意等鹤郎君授官之后再上门提亲,还请阿爹届时能够成全。”她始终认为父亲门第之见太重。

  “为父曾与张叔鹤有过短暂的交谈,也考教了一番学问。学问很扎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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