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布局。”

  克里珀堡内，阿哈正和希彤一起看景元与艾利欧编导的大戏，祂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注意到碗里的肉片消失了。

  希彤的手中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比如能够直播指定地点与人物的同频转播电视，现在太卜司发生的一切都被阿哈和希彤看在眼里。

  搅拌调料的希彤回怼：“比我更早布局的你，没资格说我。”

  “哈哈哈，这就急了？”阿哈边吃边嘲笑祂，连肉片被希彤抢走也不在意，“哎，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不等桑博自然出生，非要耍手段让他提前一百年出现？”

  追随阿哈的假面愚者人脉广，消息灵通，阿哈不难查到桑博的身世。与上次轮回中的桑博不同，由于有系统干预，他提前出生了一百年。

  “因为我需要一个助手，而他刚好符合我的要求。”希彤回答，“其实我很喜欢桑博这孩子，可惜他太不听话了。”

  “不听话？”

  阿哈嗤笑一声。

  “只是暂时摆脱你的控制就叫不听话，那你怎么不造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机器人？这样既省心又省力，你也不用把桑博当亲儿子养，还省了‘父子反目’的戏码。”

  “呵呵，因为这样很有趣。”希彤冲阿哈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为什么爱找乐子了，亲眼见证一个可爱的孩子向深渊滑落，他那绝望的表情令我身心愉悦。”

  “呕……你快别笑了，太恶心了。”

  被希彤一打岔，阿哈顿时没了吃火锅的心情，祂将桌上所有的重口味调料一股脑倒进希彤的碗里，主打一个我不吃你也别想吃。

  “没事，我不挑食。”

  希彤现在心情不错，三两口就把碗里的调料吃个干净。

  “吃相真难看，你真是饿了。”

  “你也有够无聊的，嫌我吃相难看你还目不转睛盯着我。”

  “啧，不说这个了。”在嘴上讨不到便宜，阿哈直接回归正题，“你就这么自信穷观阵探查不到桑博与你之间的过去？”

  “不是自信。”希彤摇摇头，“我确信穷观阵只能看到桑博转生后的十九年记忆。”

  “你把他的记忆藏起来了？”

  “确切地说是封存和覆盖，就像我对镜流做的那样。景元很聪明，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借穷观阵审问镜流时完美避开了我给他们挖的坑。”

  “那桑博呢？”阿哈问道。

  “遇到问题请自己想办法，再说你的愚者花火不也去仙舟凑热闹了么。”

  希彤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不会再提醒祂。

  “不过金孔雀和‘庸医’比我在仙舟埋下的祸患更吸引花火的注意力，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我还有事，恕我失陪。”收拾好碗筷，希彤起身准备离开，“既然你不想要项链，那这台电视就送你了。至于能不能从他们的记忆里找到线索，这就要看你的本事。”

  “那行，出去的时候记得给可可利亚说一声，克里珀堡我征用一天。”

  阿哈放松身体，祂半躺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零食和饮料，前方是帅哥美女的直播画面，看上去很是享受。

  “可以。”

  希彤答应了阿哈的要求，正好祂也想给可可利亚放一天假。

  不过假期结束后得把搁置的工作全部补上。

  见希彤离开，阿哈马上把镜头切给在太卜司之外等候着的公司特使砂金，以及博识学会的代表——自称庸人的真理医生，维里塔斯·拉帝奥身上。

  这次真理医生难得摘下了他的雕像头套。

  至于花火，她变装成地衡司某位贪财勤务的样子，正和他们谈天说地。

  “砂金先生，还有拉帝奥教授，罪囚桑博正被审讯，请各位稍后再来找他要债吧。”

  “要债这事不急，我还不至于去抢托帕的业绩。”

  砂金笑着掏出大几万信用点递给对方，用金钱开路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就当交个朋友。对了，那人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能让将军大人亲自出马。”

  “不愧是出手阔绰的公司特使，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笑容满面的花火接过钱财，数钱的动作很熟练。

  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这点钱花火看不上眼，不过用来买几句废话也够了。

  “他犯的事挺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估计等审讯结束，他就得让十王司的判官带走了。”

  “这么严重？”

  砂金紧皱眉头，真理医生亦是如此：“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他是做了伤害仙舟的事吗？”

  “不止呢，他还是偷渡进来的。对了，你们跟他是熟人？”

  “算是吧。”回答的是砂金，“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拉帝奥的老师。”

  “恩人？老师？”花火吃瓜的兴致上来了，“说来听听，没准我能在将军面前替桑博美言几句，也许能减刑呢。”

  听完这话，砂金没急着全盘托出，他反问花火：“假面愚者的话能信吗？”

  不等花火回答，真理医生开口：“起码你眼前这位的话不能信。”

  突然掉马甲的花火：“……”

  变装易容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他们究竟是怎么看穿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愚者小姐，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砂金把他从狻猊手中高价买来的愚者识破墨镜摘下，那头狮子说他们可以从假面愚者口中买到任何消息。

  不过乐子人想要的报酬可不止是金钱，想要以最小的代价博得最大的利益，首先得让她吃点小亏。

  就像赌桌上小输一把的赌徒，为了连本带利赚回来，她必定会参加下一场赌局。

  “赌什么？”

  和砂金想的一样，花火入局了。

  “我赌科斯基先生会被无罪释放。”

  砂金提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结果，他也是赌徒，这辈子只输过一次的赌徒。

  “如果我赢了，你要把仙舟上发生的事，还有科斯基先生的过去告诉我们。”

  “好啊，要是你输了，就把你手里的墨镜送我瞧瞧。”

  花火可没那么好打发，她推测砂金手里的墨镜内含玄机。不过这场赌局看上去对她来说十分有利，小赌一把也无妨。

  对赌和找乐子不冲突，花火又想到一个新点子：“审讯现场是进不去了，我们得在外面等一会儿。就这么干等着也太无聊了，再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

  说着，火花拿出了一个忆泡：“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匹诺康尼换来的东西，是那个刽子手在你老家失踪前的记忆。”

  “告诉我你们和他之间的故事，我就把这个忆泡送你们。”

  “我不否认他的刽子手身份，但逼迫他去犯罪的恶徒更值得注意。”

  真理医生按住砂金的肩膀，抢先一步回答她。

  他知道自己儿时的老师是杀手，这是事实。

  “这么说，桑博是被逼的？”

  真理医生和砂金为花火提供了不少新东西，感谢乐子神的指引，她这笔买卖做的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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