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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她竟与陆靳泽共度一夜


动作瞧着慢条斯理,优雅有余,却不无慌乱。

腰带卡扣在手腕作用下哐当作响。

那声音仿佛不是抽打空气,一声一声全打在她心上。

攥住被角的手指微微颤抖,纤细白净,脆弱不堪,一如它的主人。

盛南伊屏气凝神。

他晕在一片暖橘光线中,隐约散出高不可攀的清冷矜贵。

肤色偏白,身形颀长,脊背线条流畅,腰腹窄而精壮,看得人血脉偾张……

像极了傅承屹。

可分明不是傅承屹。

她难以置信,又眨了眨眼。

微微凹陷的腰线,彻底没入黑色长裤,性感、禁欲。

骨节分明的指捏住泛着金属冷光的卡扣,“啪嗒”一声,粉碎了她最后的泡影。

这不是梦。

她重重吞咽一口,字难成句,“你……我……我们……”

他正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手臂线条微鼓,青筋浮动。

闻言慢慢转头,丰神俊朗,霁月清风。

饶是问出口之前就猜到是谁,然而画面冲击力太强,她还是红了脸。

羞恼交加,还有不可思议。

陆靳泽耳根也发着烫,看到她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慌忙移开视线。

不慎瞥到地上用过的套,露出罕见的局促,素来冷厉的嗓音都在发颤,“如果……如果我说……”

门蓦地被打开,钱一诺和陆靳铭赫然出现在门口。

气氛从尴尬局促顷刻变得剑拔弩张。

这这这……开门的服务生立刻溜之大吉。

倒是有人默不作声顶替了他的位置。

陆靳泽来不及系扣子,惊惶不安地上前,“雅雅……”

刚开门时的惊愕诧然已被浓郁的冷漠覆盖,钱一诺不由分说一耳光扇上他的脸,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靳泽未有犹疑地追上去,“雅雅,听我解释……”

前几天,她同和筱莹吃瓜泽雅科技名字的由来,还满是磕到了的兴奋,现在只剩门牙都磕掉的荒唐酸楚。

陆靳铭既没有赶来捉奸的急不可耐,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又没有捉奸成功的兴致淋漓,利眸环扫一圈,无所谓地撤退。

冷不丁瞥见门口那位,才意外地啧了声,“还真是精彩。”

盛南伊循着声音望过去。

薄白烟雾袅袅升空,勾出傅承屹格外英挺的轮廓。

他掀开眼皮扫了一眼,不着温度,不着痕迹,深深刺痛她的眼。

她还记得分开那日他说——

【那是不是等你们上到一张床上,我还要站在一旁鼓掌叫好?】

一语成谶。

她真的和陆靳泽上到一张床上。

而他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这段时间,他为了陆靳泽吃过醋、发过疯,甚至暴力相加。

真到了这刻,反而安静。

尽管只是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盛南伊一颗心还是被无声无息的沉默炸得四分五裂。

她宁愿他像过去那样,逼她吼她质问她折磨她。

可他只是沉默地又点了支烟。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不是泪流满面,而是言语简短、目光冷淡。

她踩在碎了满地的心上,也踩在全部的骄傲上。

碎片薄薄细细地嵌入娇嫩脚底,疼痛寸寸侵骨入髓。

她从他面前经过,猝不及防地被呛得咳嗽一声。

味道刺鼻,他似乎被烟腌入味了。

刚点燃的烟被灭掉,他撩开长腿跟了上去。

压抑尾随,挥之不去。

盛南伊心里委屈,面上不显。

直到憋到一定地步,量变引起质变,化为不吐不快的愤懑,“傅承屹,我们离婚吧。”

浓雾笼罩下的黑眸,没什么焦点,忽地汇聚起一些光点,又缓缓散开。

薄唇轻启,嗓子都熏哑了,“好。”

全部骄傲系在指尖,她用力摔上门,“开车!”

小白不明所以,狠狠踩下油门。

后视镜里的男人一如既往地高大冷峻。

无论压在身上、站在身后,都像一座山。

无论深情凝望、隐忍克制,深眸都像海。

然而,渐行渐远,成为看不清的黑点。

再后来,黑点也消失不见。

——

回到盛和天际,吴妈正与乐晞吃早餐,招呼她一起,“小姐昨晚又喝酒了?锅里熬着醒酒汤,你趁热喝一碗。”

盛南伊哪有喝汤的心情,敷衍两句就要上楼,乐晞却问:“妈妈,爸爸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他昨晚去接你了,你们没有见面吗?”

傅承屹昨晚就去了,那岂不是?

她心口酸涩,移开视线,“哦,爸爸有点事回瑾市了。”

“啊,这就走了。”乐晞不无遗憾,“昨晚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盛南伊没有多余精力应付,正要上楼,响彻云霄的轰鸣自远而近炸开。

银色超跑闪电一般骤停在院中。

“是爸爸!”刚黯下去的眸光又被点亮,小家伙一溜烟跑向门口,突然停住,“妈妈,你不是说爸爸有事回瑾市了么?”

“……”

毫不顾忌她的处境,傅承屹没事人一样与乐晞在院中嬉闹,听得她愈发烦躁,匆匆洗漱后便去了公司。

紧锣密鼓开了一天会,她甚至腾不出空去想昨晚。

她又喝断片了?

洗澡时似乎没发现被侵犯的痕迹。

难道陆靳泽真的不行?

在车里刚想到苗头,来不及细细琢磨,一回家又看到父慈女孝的画面,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

她不明白傅承屹到底在下盘什么棋。

晚饭时他一如往常,给她拆了两只又肥又美的蟹。

盛南伊绷不住了,长痛不如短痛。

傅承屹反复横跳,和对她反复凌迟又有什么区别?

她上楼翻出行李箱,把傅承屹的东西全部打包。

过去几年她的房间一直空荡荡的,不知什么时候满满当当的了。

没见过他大张旗鼓地搬过东西,怎么一转眼房间满是他的印记?

衣帽间领带不下三十条,洗手间剃须刀都有了三只……

当那股熟悉的雪松冷香袭来时,她正盯着那台老式唱片机。

傅承屹喜欢在深夜放她演奏的小提琴曲,递来一杯红酒。

两人窝在一起,听曲、赏月、品酒、共赴云端……

她对这股气息很是着迷。

总会想起在森林木屋的那夜。

屋外大雪纷飞,雪松被压弯了腰,啪嗒声音不断。

屋内柴火烧得噼里啪啦,温度节节攀升。

他们彻夜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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