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笙确认赛西利亚还活着之后耸肩离开后花园，贝恩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满心满眼就是赛西利亚。

  贺笙离开之后就被凯丝拉走了，“小姐，真的不能再拖了……这个时间有些贵族小姐早已做完造型了！”

  “那现在几点了呢？”贺笙问凯丝。

  “10点。”

  “宴会几点开始？”

  “下午五点。”

  贺笙站定，不再让她拉着自己走，“还有7个小时我为什么要着急？提前做完造型有什么好处吗？”

  提前太多弄好意味着一直到宴会开始前她都要端着，不能吃东西——为了呈现出一个纤细的腰，许多贵族女孩可能整整一天滴水不进。不能出汗，不能打哈欠——眼泪和汗水会毁掉脸上的妆。更不能坐着，因为裙摆会褶皱，影响它的美丽。

  她什么都不能做，她有必要上赶着自讨苦吃吗？

  凯丝为难道，“我害怕时间来不及，毕竟……程序繁琐，万一到了七点小姐的造型还没做好就遭了。”

  贺笙抓紧拿上两片面包又塞嘴里，“好吧，现在去，我现在去。”

  凯丝帮她穿衣服，却发现她衣柜中的束腰全都消失了，“小姐！有小偷！有人偷了你的束腰！”

  贺笙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扔了，不需要。”

  “这这这这……本来小姐的束腰就宽松，现在直接扔了……”凯丝叹口气，“其他贵族小姐会议论您的。”

  “随便吧，反正我戴那束腰只会活不过今晚。”

  凯丝认命给贺笙继续穿衣服，层层叠叠的裙撑贺笙也趁着凯丝不注意脱掉一层。

  少一层裙撑根本不会影响什么，哦不对，只会影响到她，她容易被它捂死。

  换好衣服接着是化妆、做发型，接下来的就不是凯丝一个人能完成的了，陆续进来三个女仆，贺笙像个洋娃娃一样被她随意摆弄，然后打扮起来。

  期间她一直打哈欠以至于毁了好几次妆容，不得不擦掉重新化，于是本就漫长的任务变得更加漫长。

  等到一切收拾好是下午四点，说来也巧，这个时间点刚刚好，正好可以乘坐马车慢悠悠前往宫廷。

  抵达皇家宫廷时是四点五十，刚好是一个不算早也不算晚的时间。对于她这样夹在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阶层来说刚刚好。

  偌大的宫廷花园在今天成为姑娘们的交际场，普通家庭的女孩们一眼就能和贵族区分开，她们没有华丽的裙子，也没有过分纤细的腰，她们一部分兴奋异常，一部分畏手畏脚。

  贺笙站在花园一角欣赏里面的众生百态。

  凯丝忍不住问她，“小姐，我们不进去吗？”

  “进去，但等我看够。”

  “小姐我们还是快进去吧，不要等艾丽卡公主来了我们还没进去，这会冒犯到公主的。”

  “没事，你可以帮我看着点，公主来了提醒我。”

  凯丝哑口无言，默默踮起脚尖看外面进来的人都有谁。

  凯丝望风没多久就发现了重大情报，“小姐！珍妮芙.达勒小姐来了！”

  贺笙立马回头，“哪里？”

  “她刚刚进去了。”

  贺笙撩起裙摆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上次我让你录的那一段还记着吧？”

  “记得。”

  “走，我们现在进去，我让她看看，这可不是我不遵守条约，这个传说纯属谣言我也没办法。”

  大概是仇敌间的直觉，贺笙一进去就和珍妮芙对视上。

  贺笙礼貌一笑，挥手和她打招呼，小跑到她身边，“又见面了，珍妮芙小姐。”

  “贺笙小姐，你的鲛人泪呢？这么激动的过来找我，想必是已经找到了鲛人泪了吧。”珍妮芙身旁的小跟班目光都聚集在贺笙身上。

  “没有，真是遗憾，珍妮弗小姐想要的鲛人泪只是个传说。”贺笙不等珍妮芙说话，示意凯丝将那天录下的给她们看。

  魔法凝聚出的水屏幕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贺笙身边的是人鱼。

  珍妮芙身边的跟班开始小声讨论，

  “天呐，人鱼。”

  “不是说人鱼已经消失许久了吗？”

  “贺笙她是找到了一条吗？”

  “一定很贵吧，贺沧先生还真是宠爱她。”

  脸上的羡慕和嫉妒藏都藏不住。

  看完整个录像，珍妮芙脸上的笑也要维持不住了，“你想说什么？”

  “你看，人鱼说了，他们做不到，所以你的赌注是根本不存在的，这不是我不想履约，我很遗憾找不到鲛人泪。”贺笙面上和善温柔，内心已经乐开花了，略略略，她连一颗敷衍的珍珠也不会给她的！

  珍妮芙冷笑，“愿赌服输，赌注没有就没有吧，但那场比赛是你输了。”

  贺笙点头，“我承认。”

  和完成赌注内容相比，只是承认自己输了这件事很简单。

  珍妮弗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暗觉无趣，“贺笙，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没关系，下次的事下次再说。”贺笙心态很好的，输就输了，下次的输赢下次再说。

  两人的对话以珍妮芙被气走结束，恰好此时艾丽卡公主走进来。

  她坐到主位上，说了一点冠冕堂皇的开场词，什么为了加深感情，为了加强交流，特举办这次宴会。随后就是要跳开场舞，然后贵族男性们鱼贯而入。

  “为了方便大家跳舞，我特地邀请了一些男性来和大家一起跳，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贺笙这下是彻底相信贺沧的话了，原来真的是相亲，偏偏那告示上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还以为是打个招呼就走呢，合着还要跳舞。

  贺笙会跳舞，但她不想掺和进去，默默后退两步，试图让其他人别注意到她。

  在场的普通女孩们尤为兴奋，对于她们来说，万一被贵族看上，她就可以直接跳跃阶级，摆脱穷苦命运，再差的贵族也不需要自己亲手干农活。

  贵族女孩们大多摇着羽毛扇含羞带怯的看着他们，她们相信这些男孩一定会优先选择自己。

  贺笙像是一个局外人，她恨不得站到门外看，为什么为女孩们办的宴会，却要让男孩来挑选女伴？

  而且女多男少，注定有姑娘会被落下，她们是什么？任人挑选的商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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