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家卖的也是火之国的东西，我就说我的推断没错吧！斑...斑？”

  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柱间这次终于发现斑的不对劲了，他搂住斑的脖子：“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一点小事而已。”斑摇了摇头，在柱间眼里他跟绫人早就不可能了，说出来只是惹人发笑。

  “所以火之国的货物多又怎么样？”

  柱间不是一个会在某件事上纠结很久的人，既然斑都说是小事，他也不再追问，而是指着人气爆棚的摊贩说道：“你看到那些客人了吗？基本都是羽衣一族的居多啊。”

  斑顺着柱间的手指望过去，确实很多人背后都有一个明显的羽衣族徽。

  “火之国的商品好卖，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个笨蛋！”柱间没好气的紧了紧手臂，勒的斑差点喘不过气：“火之国的货物虽然跟其他国家的货物比还算不错，但是在定波港这里，都有些老掉牙了！”

  “而且啊，你看那里！”柱间又按着斑的脑袋转向另一家小摊：“这家卖的铁之国的货物，明明是很新奇的玩意，却只有外地人买，一个羽衣一族的客人都没有！”

  被柱间这么一提醒，斑才意识到，这些羽衣一族的人好像真的对火之国的货物特别热衷。

  有的人身上背着的、手上拎着的都是火之国的东西，明明已经快拿不下了，但是在看到火之国的其他货物时还要接着买。

  “这些人其实也很怀念火之国吧？”柱间声音带着点唏嘘：“就算在火之国经历了很多事，但那可是从小生长的土地，谁能轻易舍弃啊。”

  斑喃喃自语：“...故土难离？”

  他看着那些围在火之国小摊前买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羽衣平民，想到了跟绫人某次聊天时，对方无意间说出的这个词。

  那时候绫人跟他聊起油女一族的事。

  他问，既然被日向一族这样打压，为什么他们不干脆直接逃得远远的？

  他记得绫人当时是这么说的——

  哪有这么简单的？多少油女一族自出生起就在那块土地上生活，那里的一草一木都饱含着他们成长过程中最美好的回忆。

  而且他们的祖辈、他们的高祖辈以及祖祖辈辈都埋在那片土地里，这其中承载着的意义又岂是一时的困难能抹去的？

  “故土难离？”柱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突然眼神放光的拍了斑一下：“你真是个天才，这个词好啊！羽衣一族肯定是故土难离的！”

  “他们本身也是不愿意来水之国的！当时停战后他们都开始打扫战场了，要不是悬赏令...”

  “你观察的很仔细。”斑打断柱间的话，反问了一句：“所以这跟我们统计名单有关联吗？”

  “额...说不定有呢？”柱间眼神游离，见斑扔下自己独自离开，赶忙追上去：“等等我啊！”

  一家...

  两家...

  三家...

  斑嘴上说着嫌弃柱间的话，其实一路上一直在默默观察，发现真如柱间所说，羽衣一族不管是忍者还是平民都特别喜欢买火之国的东西。

  直觉告诉他，这个现象一定能跟统计名单这件事联系上，只是现在还缺少点东西。

  有什么事情和人能把这两件事联系上...

  海风吹得街道两旁的花灯哗哗作响，柱间絮絮叨叨的声音和人群的喧闹声交织，而斑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专注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直到阿辛婆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个刚刚还嚣张跋扈的阿婆此刻安静地坐在纪念碑的底座前，佝偻的身体和雄伟的碑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跟很多人一样，抬头望着漫天的孔明灯，绚丽的烟火一次次的照亮她脸上的沧桑。

  但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的手上拿的不是定波港现在最火爆的商品，而是破旧的玩具和早已过时的衣物等毫无联系的东西。

  “就是她！”能把这两件联系起来的人。

  “就是谁？”柱间一脸懵。

  斑的眼神在广场上来回扫视了几次，看到阿辛婆不远处站的几名年轻的羽衣族人后，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跟我来。”斑拉着柱间走到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阴暗的小巷里，在柱间茫然的眼神中变身成了一个路人。

  柱间挠了挠头：“你这谁要干吗？”

  斑催促道：“别问，照做。”

  再次回到广场时，两人已经变成了完全没有任何特点的普通游客。

  他带着柱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羽衣一族的两个平民身边，大声地说道：“喂，你看那个阿婆居然坐在纪念碑前面，也没人管管啊？”

  柱间：“什么？”

  斑没有搭理他，余光注意到那两个羽衣平民在往他这里看，说话声音更大了：

  “导游不是说这纪念碑对羽衣一族有重大意义吗？那个阿婆坐那里也不见有人管，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也去坐坐。”

  说着，真的拉着柱间往纪念碑走。

  身后立马传来了呵斥声：“不准去！”

  上钩了！平民果然没忍者有定力。

  斑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不耐烦地很：“这纪念碑那个阿婆能坐，我们坐不得？”

  “你跟阿辛婆能一样吗？”那两个羽衣平民走到斑身前，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要是跟阿辛婆一样为了羽衣一族失去了那么多，那纪念碑你也能坐。”

  “哦？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认识她？”斑闻言顿时收敛了脸上的不耐烦，看向阿辛婆的眼神中也隐隐多了一丝郑重：“难道这阿辛婆是你们羽衣一族的英雄？”

  斑前后态度的转变让两个羽衣平民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沉声道：“羽衣一族谁不认识阿辛婆？而且...英雄不足以形容阿辛婆。”

  “她虽然不是忍者，但她的丈夫、她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还有三个孙子都是忍者，皆在四年前为了羽衣一族而亡。”

  另一个羽衣平民点点头，眼眶带点红：“没有这些人，羽衣一族早就灭绝了。阿辛婆在羽衣一族想做什么我们都乐意，但你一个外地人不行。”

  斑心里一沉，没想到靠直觉挑中的人居然跟他们有如此大仇，拱了拱手：

  “原来如此，是我冒犯了，我们这就走。”

  一直到被斑重新拖回巷子里，柱间才如梦初醒般说道：“斑，你现在一点也不宇智波。”

  在柱间的印象中，宇智波虽然疯癫，但都是直肠子，像斑这样阴险狡诈的宇智波怕是头一个。

  “别耍嘴皮子，我们有事干了。”

  斑无语的瞪了柱间一眼，沉声说道：“后续不要再去别的地方浪费时间了，搞定这个阿辛婆，其他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这个阿辛婆活的够久，认识的人够多，而且在羽衣一族里人望够高，只要她松口，其他的羽衣自然不再是阻碍。

  更关键的是，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她比羽衣一族的其他人更加怀念过去。

  这种人看似难搞，其实最容易成为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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