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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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曜清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然是一片灰暗,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嘴里不停念叨着逝者的名字。
“元儿,元儿,元儿……”
“相公,相公,相公……”
“爹爹,爹爹,爹爹……”
“娘亲,娘亲,娘亲……”
“救救容和!救救容和!救救容和!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子吧……”
林灿瑜被吓得一哆嗦,她突然感觉到世上也许真的有鬼,且极有可能就在她的身后。
屋外突然冒出三道人影,林灿瑜面色煞白,额头冒汗,牙齿打颤。她想大叫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但她最后还是紧闭双眼,逼迫自己留下来,绝不能将掌柜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林灿瑜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她鼓起勇气,撸了撸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外,破口大骂:“谁在外面?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立马离开山茶客栈!老娘不是好惹的,再不走,我要你们魂飞魄散!”
门被敲了三下,林灿瑜瞧了眼掌柜,发现她依旧双眼无神,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摇了摇令狐曜清的胳膊,想让她快点清醒过来,没想到她只晃了一下,令狐曜清就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眼睛一翻,身体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力量,瘫在椅子上,彻底昏过去了。
林灿瑜顾不得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她抓着令狐曜清,着急地叫了起来。眼下情况复杂,只能多叫一些人过来,一起商量对策。她鼓了鼓勇气,狠狠跺了跺脚,咬着牙将门打开了,没想到在外面敲门的,不是鬼,而是那三位住店客人。
见到这三位客人的那一刻,林灿瑜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可能是太激动了,她脚一软,差点摔倒了。紫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快要跌倒的她。
林灿瑜先是感激地笑了下,然后拽着紫苏的袖子嚎啕大哭:“姑娘,你快救救我们掌柜吧!她中邪了!好好的人,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紫苏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着急。若水将昏迷不醒的令狐曜清抱到了床上,她先是探了下鼻息,然后把了把脉,最后替掌柜将被子盖好。
林灿瑜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见若水起身,她立刻冲了过来,眼里皆是担心之色:“神医,请问我家掌柜到底怎么了?是中邪了吗?是否需要找点艾草呢?”
若水温声解释道:“她并无大碍,林姑娘无需太过忧心。”
听到掌柜身体无恙,林灿瑜长舒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落下来了。眼下山茶客栈只有掌柜和小姐了,若是令狐掌柜有个三长两短,那小姐以后的日子,定不好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灿瑜突然紧紧抓住若水的手,不停哀求道:“神医,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明明是天之骄女,聪明机敏又心善,突然就疯了,谁也不认识,就说元儿要带她走。神医,小姐疯了,姑爷死了,掌柜病了。家不像家,客栈不像客栈,长此以往,可怎么办啊?神医,求求您救救小姐吧……”
若水盯着林灿瑜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林灿瑜还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被若水制止了。若水让她带她们去令狐容和的房间里,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几人进去时,特地放缓步伐,就怕将睡得正香的令狐容和吵醒。若水细细打量屋内的一切,试图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环顾一周,若水摸了摸下巴,沉默不语。
令狐容和慢慢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她慢慢坐了起来,掀开帘子,见屋子里竟闯进来三个陌生人,她不由眉头微蹙。
兰泽很有眼力见地抬腿就走,离开了这间屋子。男女有别,令狐容和刚醒,需要更衣洗漱。
屋内只剩四位女子,令狐容和拿起衣服,穿戴整齐后,又洗了把脸,整理了下仪容。见小姐终于不大喊大叫了,林灿瑜激动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令狐容和微微一笑:“灿瑜,我回来了。”
林灿瑜见小姐恢复了昔日的模样,眼眶一热,差点哭出了声。小姐终于清醒了,苍天有眼,小姐终于醒过来了!
天呀,不对呀,小姐醒过来的时间段,实在是有点……姑爷死了,小姐醒了,林灿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闭嘴。小姐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若是再被刺激下,也许真的会彻底疯了。她自然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只是眼下,不是将真相和盘托出的好时机。
令狐容和没看到林灿瑜眼底闪过的挣扎之色,她望向若水和紫苏,柔声询问:“灿瑜,这两位姑娘是住店的客人吗?”
林灿瑜连忙点头:“小姐,这两位姑娘还有在外面等候的公子,都是来咱们客栈小住几日的客人。眼下山茶花开得正盛,正是最佳赏花时节。”
令狐容和行了个礼,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我这几日不知怎地,脑子昏昏沉沉的,人也是疯疯癫癫的,不周之处,还请贵客们见谅!”
紫苏摇了摇头,轻声道:“令狐小姐醒了就好。”
紫苏敏锐地闻到了植物烧焦的味道,她皱着眉,发现味道是从令狐容和那边飘过来的。
令狐容和与林灿瑜还在低声交谈,像是鼻子失灵了,根本闻不到怪味。紫苏拧着眉毛,发现她们脸上毫无异样。
若水拍了拍紫苏的肩膀,带着她离开了这里。兰泽站在门外不远处,见若水出来了,目光柔和,与她并肩而行。
花园里的花,开得绚烂多姿。
紫苏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询问:“姑姑,那是什么味道?”
若水凝视着满园山茶花,幽幽道:“他死了,才换来她一线生机。怪不得,她要他死。”
紫苏不可思议地捂住嘴,清亮的双眸闪过震惊之色。
“他为何要这么做?”
兰泽负手而立,声音有些飘忽不定:“谋财害命。怪不得,得了那种死法。”
半晌,无人开口,无人出声。
房间里,令狐容和将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低声道:“灿瑜,我娘在哪里?”
林灿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小姐,掌柜病了,正在房间里休息呢。对了,刚才那位姑娘精通医术,她说掌柜并无大碍,只需要多多休息就好。掌柜可能是最近心力憔悴,太过操劳,所以才病倒了。”
令狐容和一听到自己的母亲病了,急匆匆往外走。到了门口,林灿瑜刚想跟着进去,却被令狐容和婉言相拒了。林灿瑜其实很理解,小姐刚醒,肯定有很多话想和自己的母亲说,她跟着进去,确实不太方便。对了,客人们还没吃饭,小姐和掌柜也还饿着肚子,她还是让厨娘王姐做些饭菜,一会叫大家一起过来品尝。
见最疼爱自己的母亲躺在榻上,令狐容和红着眼眶,冲到了母亲榻前。她紧紧抱着令狐曜清,像溺水的人遇到了一块漂浮的木头,不敢放手,不肯撒手。
令狐曜清有些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不停拍着女儿的后背。令狐容和年幼时,遇到不开心的事,令狐曜清就会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令狐容和哽咽道:“娘!女儿回来了!女儿不孝啊!”
令狐曜清强忍着泪水,慢慢坐了起来。她的双手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不停颤抖,眼里的喜悦之色,再也藏不住。她捧着女儿的脸,像盯着稀世珍宝,根本挪不开眼。这是她聪明机敏的女儿,这是她唯一的孩子,这是她唯一的血亲。
想到那些难过的事,令狐曜清泣血道:“容和,我的女儿啊!我最爱的人啊!你若是醒不过来,娘真的活不下去了。容和,我的容和啊!容和,你看看娘的头发……”
令狐容和抵着母亲的额头,心痛到了极点。在自己神志不清的这段时间,母亲是最痛苦最绝望的,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一切,因为怕自己没有靠山,所以不敢倒下,不能倒下。
令狐曜清将声音压低:“容和,有些话,有些事,我必须要说,你打起精神,附耳过来。”
令狐容和神色凝重,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先是把窗户关严,又打开门,见门外无人,便将门关上。
母女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待了许久,话早已说完,但彼此皆沉默不语,屋内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彻骨的寒冷将二人团团围住,让人遍体生寒。
过了许久,林灿瑜才跑过来敲门:“掌柜,王姐做了一桌饭菜,要不要将在后花园赏花的三位客人叫过来呢?”
令狐曜清温声道:“灿瑜,麻烦你去后花园请三位贵客过来一起吃饭。这两天你们也辛苦了,月底结工钱时,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多发两个月工钱。”
听到这个月可以拿三个月工钱,林灿瑜喜笑颜开:“谢谢掌柜!谢谢小姐!”
听到有人请吃饭,紫苏乐呵呵跑了过来。一桌子菜,色香俱全,真是让人直流口水。
令狐曜清拖着病体,刚想行谢礼,却被若水一把扶住了:“掌柜,无须客气,无需多礼。说来惭愧,我们并未帮什么忙。阴霾已散,您和令爱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令狐曜清眼里含着泪水,她不能再哭了,因为令人心碎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她握着若水的手,用力点头。
见众人皆已落座,林灿瑜解释道:“小姐还在房间里静养,姑爷的事,我们打算先瞒着。”
紫苏反问道:“客栈人来人往,能瞒得住吗?”
林灿瑜叹了口气:“能瞒一天是一天,她刚醒过来,接受不了任何刺激。等过些时日,小姐身体彻底痊愈了,挑个适当的时机,我们再如实相告吧。”
紫苏轻轻颔首,林灿瑜说得对,令狐容和刚清醒,确实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这女人确实可怜,女儿夭折,父亲死了,相濡以沫的丈夫……罢了,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了。
凡人这一生,实在是短暂又漫长。数十载光阴,对于幸福的人来说,有点短,不太够。那些不幸的人,尤其是接二连三遭受厄运诅咒的人,几十年光景,实在是太痛苦了,太漫长了,太难熬了。
令狐容和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她失去了唯一的孩子,疼爱她的父亲,但她还有一个能为她付出一切的伟大母亲。往后的日子,不会再有谎言、泪水、欺骗、背叛。这座客栈,还有令狐家的祖先,会日日夜夜庇佑她和她的母亲。
饭吃得差不多了,众人便散了。令狐曜清依旧身体不适,站不了太久,便回房休息了。
后花园里,林灿瑜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故意将声音压低:“官差只是走了个过场,根本没打算将此事调查清楚。其实他们也左右为难,本打算将尸体拉回去,让仵作验尸,然后把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可惜,尸体烧成了灰,根本无法调查下去了。”
紫苏挑眉道:“那该怎么办呢?”
林灿瑜轻叹道:“认命呗!陆家死了那么多人,官差都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我看那些人,只想着将陆家金银珠宝搬空,根本没想过为民办事。当然了,陆家的人,死了就死了,罪有应得。”
紫苏沉吟片刻,点头附和:“确实,我看那些人活着时,无恶不作,得此结局,确实是咎由自取。”
林灿瑜用手遮着嘴,有一件事,她很是好奇:“姑娘,您说这白山茶客栈,是不是开不下去了?”
紫苏抿着嘴,轻轻颔首:“我听说常掌柜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至今尚未成婚,更不会有子嗣。她死了,且还死在了客栈门口,我看是没人会接手的。”
林灿瑜拧着眉,心里堵得慌。青雀城命案频发,越来越不安全了。月萝国被大法师掌控,陛下不理世事,各级官员贪墨成风,国库空虚,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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