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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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是这里,两位请随我来。”
“姐姐自从跟了你这个无用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辈子都只能住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了。”说罢,竹青怒容满面,又踹了兰陵一脚。
兰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害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稳住以后,他一声不吭,双拳紧握。好不容易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后,他又恢复了翩翩公子作派,继续带她们向前走。
走着走着,兰陵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一扇门,敲了三下:“锦儿,是我,开门。你的两个妹妹也来了,她们很是惦记你。”
竹青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兰陵,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然而等待她的,却不是温柔善良的姐姐,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竹青脸色骤变,待反应过来后,马上厉声斥责道:“你是谁?兰陵!你这个卑鄙小人!姐姐到底在哪里?”
兰陵此时已经站在了面具男身后,自然不必唯唯诺诺、诚惶诚恐,他拿出来一把扇子,慢悠悠地扇了起来。
面具男语气极为平淡:“这是来找你麻烦的?”
兰陵将手中的扇子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一人一妖。
竹青见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顿时破口大骂:“兰陵,你这个负心汉!姐姐到底在哪里?今日我若见不到姐姐,你们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此时,南边的那堵墙传来了撞击声,面具男冷笑了一声,按了下开关,一扇门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笼子,而铁笼外面被红布包裹着。
兰陵甚是悠闲地走到了笼子前面:“锦儿,你的好妹妹竹青来找你了,你要不要和她见一面?”说罢,他一把扯下红布。
莲花没敢看竹青此时此刻的脸色,但她知道她肯定是心痛到了极点。白锦趴在笼子里,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昔年,她最爱着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遗世独立。而现在,一眼望去,她整个人早已被鲜血浸湿,根本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更看不清她那张温柔淡然的脸,还有那颗济世救人的心。
兰陵并没有阻拦这蛇妖姐妹相认,反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笼子,还温声细语地说道:“锦儿,你妹妹来寻你了,开心吗?”
竹青似是疯了一样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兰陵,她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白锦,喊了声“姐姐”,此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白锦像是感应到了有人来接她回家,原本已经一头撞晕的她,慢慢醒了过来。她缓缓抬起手,想要为她擦干眼泪,而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走,快走,这里很危险!”
竹青死死握着白锦的手,泣不成声:“姐姐,我带你回家!这次和我走吧,我们回家,不要留在人间了。”
还没等白锦开口说话,面具男笑了几声:“走?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兰陵也跟着附和道:“正好我还缺一味药材,不如剜了你的心,入药,成全你们这一世姐妹情深吧。”
白锦听到这二人的声音,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她,顿时惊慌失措。她推了推竹青,大声喊道:“走!快走!不要管我!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竹青抹了把眼泪,这次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为白锦擦拭掉脸上的鲜血,甚是温柔地说道:“姐姐,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了!”说罢,她将白锦与莲花护在身后,毫无惧意地拿出长鞭,打算杀了他们,为姐姐报仇。
白锦还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劝竹青离开:“竹青,你太傻了,比我还傻!你不该来这里的!走!要活下去!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愿意承担天谴和反噬。我这一生,本就是凄凉寂寞的,落得这个下场,是我罪有应得,但你不该为我涉险。太阳总要落下去的,而我也要尝尽苦果。我为了他,抛弃了你们,带着全部的真心,来到他的身边,最后死在了地下室里,是我该得的!但你们是无辜的,不该被牵扯进来。”
兰陵像个看热闹的路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他摇了摇扇子,发出了最后的警告:“锦儿,我本不欲大开杀戒,但她非要凑上来送死,我只能成全她了。”
白锦此时已经泪眼婆娑,她看了眼竹青,又望向曾经的爱人,痛苦地哀求道:“兰陵,你得到了我全部的医术真传,如今又娶了当朝公主,终于做了那梦寐以求的人上人。现在的你,已经彻底和过去诀别了,又何苦非要置人于死地呢?求求你了,看在你我过去的情分上,放了竹青和莲花吧!”
兰陵冷嗤一声:“锦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愚蠢。你以为你把医术传给我,我就会感恩戴德吗?你以为你心甘情愿退居人后,我就会不离不弃吗?你根本不懂人性,也不了解人心,只是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味糟蹋自己,一味盲目付出。实话告诉你吧,你做的这一切,感动不了任何人,只是自我感动罢了。爱情从来不是靠一味隐忍付出就可以换来天长地久!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与当时来桂花城时那副天人之姿,真是天差地别。那时候的你,是多么的孤傲冷清、自命非凡,而现在的你,是多么的狼狈不堪啊。”
白锦眼中尽是失望之色,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对我心怀恨意吗?最初带着恶意和恨意的故意接近,最后又带着扬眉吐气的赶尽杀绝!”
“是又如何?我不该有恨吗?”
白锦十分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有恨?我对你,全心全意,不曾有过半点私心。”
兰陵听了这段话,一把撕了手里的美人扇:“因为我怨恨一切被上天眷顾的人!连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蛇妖,都有飞升成仙的机会。而我呢?从出生那刻起,就背负了不详的罪名。父亲采药时,坠崖而死。母亲对我非打即骂,将丧夫之痛都转移到我的身上。我那么努力地读书,却始终参悟不了其中真谛,始终是纸上谈兵。而你,人神都不屑一顾的妖,却可以拥有着如此高的行医天赋,我为什么不能恨?我恨这世上不用付出多少努力却可以拥有我想要的一切的人!我恨我自己永远屈居人后,我恨我自己永远低三下四,我更恨你!你永远乐观平和,你永远高高在上,你永远纤尘不染,你永远不懂我到底想要什么!”
他曾经多么卑微,一朝得势以后,就会变得多么猖狂。
他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抢走她的功劳,将她的劳动果实据为己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带来的全部好处与荣耀。然后又以爱情的名义,将她困于后宅之中,折断她的翅膀,不允许她自由翱翔于这天地之间。
最后的最后,看着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她,每天温顺地为他端茶倒水时,他又开始心生厌恶。
每次看到她,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一贫如洗、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岁月,还有他那些不得已的温柔体贴和关怀备至。他觉得即使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只要她站在那里,就是对他赤裸裸的看不起和嘲笑。只要她活着,活在自己身旁,就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过去那些屈辱,就会时时刻刻提醒他,即使已经荣华富贵、前呼后应,但他从骨子里,还是那个卑贱到尘埃中的小偷,偷走了别人的果实,才能拥有现在的一切。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又会被打回到原本一贫如洗的狼狈模样。
既然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在自己这里也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还像一把悬在自己头上的刀,时时刻刻让自己处于恐惧不安之中,那么不如狠下心来,彻底斩断他与她的孽缘。
没有一个人,愿意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见证过自己所有的不堪和屈辱。
白锦看着逐渐变得癫狂的兰陵,又想起了曾经的月下花前、海誓山盟,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荒谬可笑。
竹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拿起鞭子,朝兰陵挥了过去。
面具男似是预料到了竹青会突然发难,一把将兰陵拽到了身后。
兰陵见这一人一妖打的正激烈时,一个毒镖便扔了过去。莲花见状,丝毫没有犹豫,马上挡在了白锦身前,她知道白锦身负重伤,如果再被这个毒镖打中,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竹青慌忙飞了过去,一鞭子打飞了即将击中莲花的毒镖,然而也就是这一时分心,面具男找准时间,一张符纸扔了过来。竹青没想到对方阴险至此,一时不留意,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兰陵见竹青已经受伤,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微微一笑:“竹青姑娘,不如缴械投降吧!你好不容易化为人形,修行这么多年,又何苦非要硬碰硬呢?”
白锦即使脾气再好,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兰陵这个负心汉破口大骂:“夫妻一场,我劝你为自己积德。冤有头,债有主!你就是把我挫骨扬灰,也是我遇人不淑、罪有应得!但竹青与莲花从未得罪过你,你又何苦非要赶尽杀绝?你想要内丹还是鳞片亦或是想要修行什么邪术,我都可以成全你!”
还没等兰陵开口,面具男嗤笑一声:“白锦,以前兰陵说你天真幼稚时,我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他确实没有说错啊。事到如今,只有你们从这世上彻底消失,我们才会安心入睡。不过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个凡人更是毫无用处,也就剩这蛇妖,还值得我亲自动手。你没有利用价值那一刻,我本想将你击杀,但兰陵说你还有个妹妹,比你法力高强,留你一条性命,还能诱你妹妹前来送死。看来将你留下来,确实是有用的。你妹妹果然来了,虽然带了个拖油瓶,哈哈哈哈哈!”
“你们想修炼邪术,毁了姜国是吗?你们是前朝遗孤吗?还是说有人煽动了你们,所以让你们生出了这种不该有的心思?人在做天在看,即使你们用邪术控制了帝后,最后也会是一场空罢了。”竹青又吐了口血,面上依旧是桀骜不驯之色。
兰陵看了眼扔在旁边的美人扇,又看了眼浑身是血的白锦,他转过身,盯着竹青的眼睛,终于开口说道:“什么是邪术?什么又是毁了姜国?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他日我等若是成就这千古大业,救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那我们便是那万人敬仰的大英雄。皇帝这宝座,从来都不是只属于谁家的,江家人可以坐,有能力之人也可以。平民百姓才不会在乎是谁当皇上,他们只在乎谁能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罢了。无论谁当皇上,姜国还是姜国,百姓还是百姓,只不过王公贵族要换人罢了。”
竹青见他一副大义凛然、不知悔改的模样,于是冷笑道:“姜国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你若是强行挑起战争,不仅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反而会让他们流离失所、饱受战争带来的伤痛。你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但不要大义凛然地打着为百姓好的名义,行肮脏龌龊之事。”
面具男拍了拍兰陵的肩膀:“你的解释,在她们眼里,都是苍白无力的。”
话音刚落,他缓缓蹲下身,盯着竹青继续说道:“你一介蛇妖,又懂什么呢?你姐姐愚蠢无知,不想着好好修行,非要插手桂花城之事,事后不拂尘而去,反而为了那所谓的爱情,逗留人间许久,最后成了这副模样,亦是咎由自取。而你呢?你姐姐想改变她夫君,而你想改变你姐姐,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的愚蠢自大,对于人性一无所知,还敢来人间好为人师,真是可笑至极。”说完,面具男掏出一根银针,就要钉在竹青的额头上,白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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