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现在的工作表现是真的很矛盾，既不该隐藏自己，也不能太表现聪明的，很郁闷。

  “这些资料，只怕是有些假的。”秦天点到为止，说一些高兵也一样会知道的话。

  “依你看，你觉得白狐是谁？”高兵抬头看了秦天一眼。

  秦天惊出一身冷汗。

  “特高科特务局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以前我们认为是处长，这是巨大的思维定势，情报的获取方式是很多，赵军已经给出了答案。”秦天很聪明，把可疑人的范围扩大，变相的把自己的怀疑降低。

  “嗯，是的，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真的是低级别的人物，就更加让我刮目相看了。”高兵又看了一眼秦天。

  这隐隐约约的使得秦天感觉高兵又要怀疑自己了。

  自己好不容易从高兵的怀疑队列里剔除，一旦又被怀疑上，可就难逃他的魔爪了。

  “你说，那杀手为什么要杀加藤？没有理由啊，那样做，很容易暴露自己，加藤又不是非杀不可，想不通！！”高兵也有想不通的东西。

  秦天倒是笑了，说道：“杀手再厉害，再可怕，他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就有个性，他的行为，咱们不能完全以正常的逻辑去推理，每一个均是如此，就拿加藤队长来说吧，他审讯女人的方式很怪异，在很多人眼里，是属于变态的，但在他自己眼里，那是一种艺术。”

  “所以杀手杀人，兴许也有他的个性在里面。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是高科长你教我的，或者说是土肥原老师教我们的。”秦天这次，是实话实说，直接暗示高兵，自己杀加藤没有其他原因，就是看他不爽，仅此而已。

  “你小子，深得我和老师的精髓，是我的高徒啊。”高兵不知道是不是夸赞，感觉秦天是他教过的特务里，悟性最高的一个。

  但秦天总感觉高兵问这问题是在试探自己。

  “好了，说回正题吧。这些资料可以是假的，但有一条一定是真的。”高兵看着这些资料，说道。

  “学历。”秦天淡淡地说出两个字来。

  “知我者，你秦天也。”高兵觉得秦天不仅能看穿自己的想法，还和自己不谋而合。

  没错。

  女医生要想进入精神病院做医生，还参与了如此保密的研发工作，任何都可以是假，唯独学历学校专业不能是假，医院肯定是会调查这一项内容的。

  “冰城医科大学，咱们直接走一趟吧。”高兵拿上资料，直接出去了。

  到了冰城医科大学，找到校长，高兵说明来意。

  “可以查，只是，冰城医科大学学生众多，档案也是很多，可能工作量很大。”校长说道。

  “没事，我喊人来找。”高兵镇定。

  当即高兵给周羽打去了电话，直接就特高科组织了近二十号人就过来了。

  “找黄丽娟的校档案。越快越好。”高兵想了想，把人进行了分组，分成两组，一组就是粗略过档案，如果一看就不对，则排除；如果有可疑的，则交给第二组，第二组进行细对。

  这般排查，日夜兼程，争分夺秒，一直排查到晚上十二点。

  一个女特务喊了起来：“找到了。”

  高兵急忙跑了过去，拿起档案看了一眼，姓名一栏写的是：“黄莉茑？”

  “高科长，你看照片。”那名女特务说道。

  高兵看了一眼照片，和女医生确实很像。

  但是照片年轻，现在的样子苍老了许多，所以一时也看不出来。

  高兵把档案也递给了秦天，说道：“你也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秦天拿过看了一眼，心里已经确认是同一个人了，但是嘴上还是说道：“不确定，这样好了，剩下的人继续排查剩下的档案，看看有没有名字相同的其他可疑人。这份档案的照片咱们去特高科和真人细对一遍。”

  “我看可行。”高兵赞同道。

  于是，周羽开车。

  高兵，秦天坐同一辆车，带着校档案，回特高科。

  秦天看着窗外，隐隐的很不安。

  这份档案里，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了黄莉茑的家庭情况，她有个哥哥，还会排查家庭每一位成员情况。

  家庭永远是人的弱点。

  回到了特高科，通过细节的观察，高兵确认了这份档案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

  不得不说，高兵还是特高科，在调查人方面，还是很有水平的。

  “把她的家人情况全部都找出来。”高兵又很快下了第二个任务。

  经过两天两夜的排查，特高科高兵终于查清了女医生的家庭真实情况。

  特高科地牢。

  “黄丽娟，真名，黄莉茑，冰城医科大学，于1932年加入共产党，你有个哥哥，叫黄果，于1928年加入共产党。”土肥原把她的情况当面述说了一遍。

  华佗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抬起头来。

  “你查到了又怎么样？没错，我就是共产党。你们日本人的恶行，还不许我曝光了？”黄莉茑终于说话了。

  “告诉我，病院，你是和谁接头的？”土肥原询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黄莉茑反驳道。

  “告不告诉我，都没关系，我们可以利用你，把你哥哥给引出来，我猜，他八成也就冰城，对吧？”土肥原又开始他的无中生有计策了。

  这计策，一般人都会上当。

  他会根据对方的细微表情来判断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实际上。

  土肥原，高兵根本就不知道黄果在哪里。

  但从黄莉茑的表情，他们都判断出来，黄果就在冰城。

  “你们？”

  “我们？呵呵。你要么交代，要么我们把你哥找出来。就算找不出来，用你，也足够把你哥给钓出来，你是完美的饵，别忘了，你的这次行为对他们的功劳很大，兴许，不仅仅能引出你的哥哥，还会引出白狐。”土肥原说这句话时，将“白狐”这两个字，说得很重很重。

  “哈哈。”黄莉茑笑了，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高兵问道。

  “我和我哥，从加入共产党的那一刻起，就已发誓，将肉身和灵魂都献给革命，献给我们所追求的共产主义，引出来又如何，不过是具躯壳罢了。”黄莉茑昂首挺胸，视死如归！！

  秦兵靠在门边，只是淡淡地吸着烟，但手微微发着抖，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白狐，也会，杀了，你们，两个！！！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黄莉茑用最细柔的声音，说最狠的话。

  烟吸完了，烫到了秦天的手。

  华佗这话，就像一把利刃，刺入高兵和土肥原的胸膛里，让他们感觉，冰冷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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