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洛六号，贝洛伯格。

  弗里斯来到了铁卫禁区，欧根前来亲自迎接这位曾经的克里珀首辅大臣。

  在戍卫官办公室内，弗里斯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要借用一下杰帕德。”

  欧根眉头一皱，不等他开口，弗里斯解释道：“铁卫如今的局面我有所了解，压力已经暂缓，我也不是让杰帕德调离，杰帕德今年的休假时间还在，走正常程序把假期休了，我用几天就好。”

  欧根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让助手把杰帕德叫来了。

  杰帕德见到弗里斯，喊了声：“爷爷。”

  弗里斯点点头：“嗯，把今年的假期申请了，陪我走一趟，就几天的事情，速度快的话还能剩几天给你自己安排。”

  杰帕德看了看欧根，欧根面色如常，没有表态，于是杰帕德点点头：“好的爷爷，我现在去写申请。”

  弗里斯起身：“不用，这点事情人欧根做就行，准备一下，带上你的武器，我们出禁区一趟。”

  随后冲着欧根说道：“让士兵开个门，我这把老骨头去办点事。”

  欧根没有及时回应，沉着脸，脸色不太好看。

  杰帕德没那么好的耐性，直接就反对道：“爷爷，外面都是怪物，即使是我也无法护你周全，您有什么事非得亲身涉险？”

  弗里斯喝了口热水，又嫌弃地放回去：“几十年了，还是当大头兵的时候那热水最好喝。”

  办公室助手已经把门关上了，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可以掺和的。

  ......

  弗里斯最终还是和杰帕德出了铁卫禁区，面对汹涌的怪物浪潮，弗里斯不由得感慨：“确实比当年多不少啊，杀不尽啊，杀不尽。”

  随后扣动扳机，疯狂换弹，若有怪物近身，直接就抡起长枪一甩，倒也没有拖杰帕德的后腿。

  希露瓦在基地内发现了杰帕德和弗里斯的动静，杰帕德和弗里斯一边打一遍往外走，虽然怪物很多，但是这一点炮灰还不足以对杰帕德产生威胁，很快便从残响回廊突围出来，向着造物之柱前进。

  正当希露瓦想要通知灿和黑甲接客的时候，监视器中已经出现了黑甲的身影。

  “呼~呼~，黑甲阁下，久仰大名，呼~”弗里斯喘着粗气，这一路上对于他这个近七十的老人来说，确实属于高强度的无氧运动了。

  杰帕德倒是一脸轻松，甩了甩手腕，行了个礼：“见过老师。”

  黑甲随手处理了几个不长眼的怪物，随后动用力场直接捏起两人，飞回造物之柱的基地内。

  ......

  “还真是壮观和恐怖啊。”办公室内，弗里斯喝着希露瓦的酒，感慨着。

  晃了晃酒杯，补充了一句：“希露瓦那小家伙也在这吧，这酒是她喜欢的风格。”

  杰帕德闻言，欻一下站起来了，浑身的能量不受控制的翻涌，外溢，办公室内甚至都开始结霜。

  黑甲不动声色地释放了一下能量，压制了杰帕德的失控。

  希露瓦和灿从门外进来，嘴里开玩笑道：“小杰杰，有没有想老姐我啊。”

  然后才看向弗里斯，故作惊讶：“啊，敬爱的家主大人、亲爱的爷爷您怎么来了。”

  弗里斯白了一眼，没正眼看希露瓦，继续品尝着希露瓦酿造的小果酒。

  杰帕德不愧是杰帕德，虽然还不是后来那个非常可靠的戍卫官，但是也颇为成熟稳重，控制住了自身的躁动，非常认真的看着希露瓦。

  希露瓦故作镇定：“老姐我可是把我最爱的酒和零食都拿出来招待了，小杰杰你都没发现这些都是姐姐喜欢的口味，真是伤姐姐的心呐。”

  说完还装模作样做抹眼泪的动作。

  杰帕德严肃的表情一松：“抱歉，最近工作太忙，太过紧张。”

  “好了，老姐就是说说，没真的怪你。”希露瓦打了个哈哈，在杰帕德身边坐下，靠在背倚上。

  黑甲没有打扰姐弟二人的久别重逢，和弗里斯去了门外的过道观景台上。

  “这里不错，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大厅。”弗里斯坐在观景台的椅子上，右手拍了拍靠椅：“应该还有一位真正的主人吧。”

  黑甲没有否认：“是的，只来过一次。”

  “无缘得见，还真是遗憾。”弗里斯看向黑甲：“但是能见到这一切事情的背后推手，也算是不枉此行。”

  黑甲给基地的服务机器人发了一些指令，准备晚餐之类的，随口说道：“为什么我是一切事情的背后推手，明明在我之上还有一位存在，而且为什么是背后推手而不是幕后黑手，我感觉我挺黑的。”

  说完，黑甲又问道：“对了，你有什么忌口的吗，基地的餐食都是按照希露瓦的口味做的，你有要求的话得提前说。”

  弗里斯挥挥手，掏出一支香烟，用眼神询问黑甲，在看到黑甲耸耸肩之后，深吸了一口烟才说道：“我没问题，可以的话我想要一份爆辣烧山珍，再给我准备一份热汤补一下身子，老了确实不得不服啊。”

  弗里斯抽着烟，眼神看着空出，没有聚焦，像是陷入了思考：“你们的节奏太明显了，太过契合，内外协调，逼得克里珀堡那些家伙们不得不捏着鼻子看着联合制造做大做强。

  同时他们也恐惧，寒潮中的怪物，还有你这个在怪物中来去自如的家伙，以及，似乎是你在控制着怪物的数量，后来没有人说似乎，大家都默认了就是你在控制着怪物。”

  弗里斯又掏出一根烟，走之前他烟杆子没带着，这是在欧根办公室随手顺来的，抽着劲大确实舒服，

  呼出一口烟气，弗里斯继续说道：“有些人疯了，有些人觉得末日来了，有人觉得这是机会，还有人觉得这是考验，总之，很大一部分人，一边在被迫跟着你们的步伐走，还有一部分人，是在推波助澜

  但是像我这种老家伙可不会相信所谓的救世主，可可利亚也不会，她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但是在你们出现之前，我都在害怕，害怕，她无法坚守这份责任和意志。”

  黑甲很不理解为什么人总是喜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铺垫很长很长时间才进入主题，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得捧，对方才会舒服，说的更快：“所以我们的出现，反而让可可利亚坚定了意志，燃起了斗志？”

  弗里斯吐出一口烟圈，笑道：“起码她安全了，哈哈哈哈哈。”

  弗里斯开怀大笑了几声，随后继续说道：“你们选择了希露瓦，这孩子我知道，执拗，犟种，别扭的犟种，强迫症，偏执狂，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叛逆，叛逆的孩子敢于坚持自己的想法，她热爱贝洛伯格。”

  黑甲点点头，这点他很赞同：“是的，为了满足希露瓦的一些要求，我们也不得不做出许多让步，其中包括让可可利亚活下去。”

  弗里斯看了一眼会议室方向，点点头感慨：“是啊，这孩子从小就敢想敢做，还说要一直保护弟弟。”

  “所以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会认为我就是一切的真的推手呢。”黑甲还是不解。

  弗里斯摇摇头：“感觉，所有一切综合起来，我的经验，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主导的，所谓的更上一层的人，压根没有插手。”

  黑甲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政治家的直觉，或者是战士的直觉，总之这样一种说法，我是认可的。”

  “差不多要到饭点了，走吧，我们走过去压根差不多刚刚好。”黑甲走在前方带路，弗里斯从善如流，跟在身后突然补充道：“其实最主要的是风格，这一切手段都不太像是人做出来的事情。”

  黑甲在前面，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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