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一，梁萧和秘书小段开始了私下考察，之前梁萧跟市长那边打了招呼，说下去看一看。

  按照梁萧和小段拟定的计划，还是先从教育口开始，既然二中那边发生了家长上访的事情，那么两个人就先从二中这边开始。

  上午10点多，两个人来到了望海二中的门口。

  二中门口，在路的东面，是一排门市房，有超市、文具店等。

  然后还有一些课后服务班，也就是以前说的小饭桌。

  梁萧和小段选了一家比较大的服务班走了进去。

  “您二位有什么需要啊？”

  里面一个看似老板的人看到他们走进来问道。

  “老板，我们了解一下儿，咱们这小饭桌的情况。孩子要上初中了，我这面先提前看一看。”

  “哦，小饭桌，我这也刚恢复不长时间，前段禁止了嘛。”

  “禁止了啊，恢复多久了？”

  “就刚恢复这几天。嗯

  “那老板，在咱这儿吃饭的学生多吗？”

  “这两天刚恢复，过一阵慢慢就多了，实行营养配餐之前，我们这儿人很多的。现在实行营养配餐了，有很多学生都不出来了。这段小饭桌恢复了之后，陆续的来了一些，我估计慢慢的能多一些，毕竟咱们这吃的肯定比营养配餐要好很多。”

  “老板，你这真比营养配餐好很多啊？”

  “哎呀，我这实话实说，你可以到我们这后面看看，我们中午给孩子准备的这些食材，你看看都怎么样儿，食材好不好，咱们饭菜怎么样，你都可以看一看。”

  “这位家长，我不知道你们了不了解营养配餐，不是说我跟他们竞争，就说他们不好啊。营养配餐供很多学生吃饭，每天做那么多饭菜，得提前很长时间做出来，然后再保温，再运输。他们在口感上肯定不如我们这里呀。”

  “将来就得看你孩子所在的班级让不让孩子出来，如果能出来，我还是建议你们出来吃，能更好一些。”

  “那还有的班级不让孩子出来吗？”

  “家长，跟你说实话啊，哎呀，这里边的水太深了。有的班主任呢，强势一些，就是尽量要求都不让出来，但是他不能明说，只是暗示家长。”

  “有的班主任呢，采取自愿原则，那就看家长的了，是喜欢孩子出来吃还是不出来吃。哎，这里边都是利益呀，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一份营养配餐，那肯定不能是，光这个配餐企业挣钱，教育局领导、学校领导，包括班主任都得给提呀。”

  “真的啊？这样啊？”

  梁萧和小段俩人假装感慨着。

  “是啊，哎呀，你们这先来看一看也是对的。先了解一下情况，来，你们到后厨看一看我们这饭菜，你看今天中午这饭菜，有鱼有肉、有青菜，然后吃完饭，可以在这儿休息。”

  “晚上放学的时候，有时候家长来接的晚了，孩子也可以在这里写作业，这多方便。然后晚上我们这也可以提供晚饭，有的孩子放学之后吃完饭又得出去补课了。回家吃饭也来不及，就在我们这吃。方便啊，放学就吃了，然后就去上课了，多好啊。”

  “哦，老板，现在这补课的多吗？”

  “家长啊，一看你就是不了解初中啊，现在这补课的不是多，是大部分都得补啊。初中的情况是这样的，我给你多介绍一些，班主任老师和科任老师，在课后都开补习班，有的是周末上，有的是平时的晚上。”

  “学生们呢，一般班主任的课呀，是必上的，科任的不一定，家长有可能给报别的班，觉得更好一些的。所以说这孩子每周除了周末之外，平常可能也得有一两天出来上课，这都很正常。哎呀，不容易呀，现在这孩子上个学。太忙太累了，不像咱们那时候。”

  “二中的教学质量还行啊，每年考上重点高中的应该得有不少孩子吧？”

  “二中考重点高中的每年得有五十左右吧，大概这个数字。但是还有一个情况，家长你不了解，中考二中前10名的孩子基本上都出去了，不在望海这边读高中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老板，你给我们介绍介绍，我家孩子在小学学习也还行，如果将来中考好的话，是不是也得出去呀？”

  “哎呀，不止是二中，在我们望海市，中考前几十名的孩子，很多都出去上学了。有去省城的，有去隔壁盘阳市的，去盘阳市的比较多。盘阳有两个好高中，他们会给中考排名靠前的孩子打电话。前十名，前二十名的，帮你把学籍转过去。然后，后面的可以去研究借读，五万块钱就可以去借读，然后你学籍留在望海这面，留在你中高报考的这个高中就行。”

  “还可以这么操作，这个真不知道。”

  “不知道吧，你看望海市的二中，还有五中，这属于两个最好的初中。这两个学校如果中考前十的孩子，那么在全市基本上也是前二十这个范围。那么这样的孩子就是一些好高中争相挖的好学苗。他们就会给你打电话，无条件的让你们过去，如果是排名特别靠前的，前三、前五这样式的，对方有可能还给一些奖励。然后你们去他那边上高中，去盘阳市的非常多。”

  “人家盘阳市的那两个高中好，那俩高中都是全省前十的呀。咱们望海一高，很多年前还行，这十年之内，据我所知肯定是不行了，老百姓讲话没落了。”

  “嗯，这个我也知道一些，咱们这个望海一中好几年都没有考上清北的孩子了。哎呀，为啥高中就不行了呢？”

  “呵呵，家长，你从我们初中补课这个风气，你就能看出来。现在这老师在学校也不用心讲，然后高中那边，也是需要补课的，我感觉还是校长不行，管理呀，各方面儿都不行。还有重要的一点，好学苗都走了。好老师呢，也少，望海一中那边，我听他们讲，这些年，一些好的重点师范大学的毕业生都不来这里。嫌这里教学质量一般，挣得少，都上别的地方去了，所以说，这就是恶性循环啊。”

  “咱也不知道，这望海一中是从哪年开始，一点点不好使的。但肯定是有一个起点的，这个东西我感觉不能一下子就不好使吧，家长你说是不是？”

  “是啊，肯定是有一个起点，然后造成了这种局面的。不好解决，积重难返，这种病不好治啊。”

  “哎呀，我这是跟你们说来说去，这扯远了，你们还研究小饭桌的事呢。家长，你家孩子这得是过年上初中啊。建议你们来吃小饭桌，挺好挺好，行了，一会孩子要放学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欢迎你们再过来啊。”

  “梁萧和小段就走了出来，在学校走门口儿这条街，走着看看。”

  两个人本来就是想看一看小饭桌的情况，遇到这个老板还讲的挺多。把高中的事也给说了出来，这也是梁萧想了解的。

  过了一会儿，下课的铃声响了。有一部分学生陆续的走了出来。然后就分流到了各个服务班里面。

  这样看的话，二中王校长回去之后，还是把这个事情落实了，并没有不让孩子们出来，这方面，梁萧还是觉得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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