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这朵花叫作月落井中观，姹紫玉中藏。便如阿碧妹妹你一样，素中有媚，须得时间细细品赏，方能见闻其中的秀色芬芳。”

  阿碧听着身边这位“高湄姐姐”高谈阔论，虽然佩服她的才华，但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因为她说便说好了，总是把手放在自己腰上摸来摸去。

  如果只是女儿家之间的玩闹倒也没事，但这高湄姐姐的手指似有什么魔力，不时轻按一下，阿碧已经生出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反应，叫她羞愧难当，直欲离去。

  阿朱倒是早些避开了，阿碧性子软糯，却不知如何拒绝，便被一步步越过红线。

  高湄见阿碧秀颈泛红，心知对方已经有了反应，心中大感快意。

  你不是要我嫁给姓段的吗？那我就把姓段的妹妹玩到手，以后天天在后宫搞公主，他妈的！

  银川拉着阿朱的手坐在溪边，正在说话，阿朱不时点头应是。

  “老爷。”

  晓蕾的一声呼唤打断了众人，高湄连忙将贼手从阿碧身上收走。

  阿碧如蒙大赦，快步逃回阿朱身边，红着脸不说话。

  杨巨常走进花园来，道：“高湄是我儿杨伟的亲女，杨宝的亲妹，刚从鄯阐府来，想进宫探望她的姑姑高太后。我想她在这没什么朋友，便找你们来认识一番，以后可以一同玩耍。想必你们现在应该熟悉了？”

  阿朱点点头，道：“高湄姐姐文采很好，我都想请她加入我们艺科文社了。”

  银川道：“杨宝回鄯阐府理事，高湄以后就留在大理这边，机会多的是。只是高湄到大理城来两日了，一直还没机会进宫拜见姑母，夫君又忙于政务。我想两位郡主进宫方便，不知能不能捎上她一程呢？”

  阿朱道：“这当然可以。”

  杨巨常道：“高湄，还不谢谢两位郡主？”

  高湄强颜欢笑道：“那谢谢两位妹妹啦。”

  阿朱用余光偷偷看了杨巨常一眼，道：“不必客气的。”

  自那日第一次公审之后，神侯每十二日便再审一次。

  直至审到第三次时，大理城的牢狱中已经审无可审。

  比神侯更早一步进行审理的，是随弟子兵奔走各地的律科法官，这些法官都是太学中数理优等生，受专业训练，精擅断案。

  武林门派、世家以及地方有名的恶霸全部被翻出新案旧案，一一查办。

  多地发生暴动，却又很快被镇压下去。

  大理一国短短两个月，武林几乎被连根拔起。

  经此一役，江湖上就没有不骂铁胆神侯，不骂段门的。

  但他们骂也只敢在大理国外骂，因为大理武林已经完了。

  而这个机会下，杨巨常也查抄到了大量的非法私占土地及房产、可动产。

  他下令将这些土地全部设为“国有”。

  不明真相的以为“国有”便是皇家土地，只不过换了个叫法。

  但极少数知道真相的，知道这两个字的出现，便代表着新一轮的腥风血雨又将刮起。

  因为京营在一个月前再次开始征兵，这次的士兵量比第一批多了一倍有余。

  农改，很快便要来了。

  这段时间，各处来求见相国的商人几乎把相国府门槛踏破。

  所为的，无非是当初马五德一般，献金保业。

  但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得到相国亲自接见了。

  “嘬嘬嘬！”

  杨巨常在木婉清已经明显隆起的肚皮上亲个不停，木婉清被痒得咯咯直笑，伸手去推他。

  “你别惹我笑！”木婉清用力打了他一下。

  杨巨常把她抱在怀里：“那我惹你哭？”

  木婉清哼了一声，道：“你老是欺负我，孩子生出来以后我不让他喊你爹。”

  杨巨常道：“是。天底下只有你才能叫我爹。”

  木婉清转身一拳打在他胸口，羞恼道：“你要死了你！”

  二人打闹间，门外不知哪一婢喊道：“尊主，大老爷！太后来啦！”

  杨巨常问道：“哪个太后？”

  “两个都来啦！”

  杨巨常低头对木婉清道：“应该是为你哥哥的婚事来的，你去不去听听？”

  木婉清道：“他家闲事烦得很，我不去了。过段时间如果你闲了，陪我去长春谷走走好不好？”

  杨巨常在她鼻梁上亲了一下：“好。”

  他出了房门，便见到秦红棉亲自端着一盅补品过来，但见这位昔日辣手凶狠的修罗刀，这半年来享受荣华，整个人都丰腴了一圈，皮肤白得发光，煞气消散，浑身上下散发着雍容贵气。

  结在丰满腰肢之上的盛果，随着脚步一颤一颤，连杨巨常都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心道：婉妹能长这么高，显然是她娘从小没有饿着过她。

  他把门留着：“岳母，辛苦你多日照料婉妹了。”

  秦红棉微笑道：“这是我自己的女儿，肚子里是我外孙，有什么辛苦？”

  待她进门后，杨巨常将门带上，出了幽谷居。

  那边刀白凤和高太后正在梅兰竹菊的伺候下等候着，刀白凤不时摸摸四婢的脑袋，显然是很喜欢这四个天真小鬼。

  “刀太后，高太后。”

  杨巨常大步走进客厅，向两位太后打了个招呼。

  他这么叫也是有原因，高太后是高升泰的妹妹，又是保定帝的老婆，而保定帝是杨巨常的伯父，高升泰是杨巨常的义子，这里面关系乱得很，所以干脆全都叫生分一点。

  高太后回以微笑，她本来对杨巨常是敬而远之的，但最近这件事，她又不得不和他亲近。

  “刀太后，你同誉弟谈过了？”杨巨常在二后斜对面坐下，接过梅剑送来的茶水，呷了一口后问道。

  刀白凤道：“嗯。是。”

  杨巨常见她不多说，便猜到多半是段誉发了癫，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了，不过这可由不得他。

  正如他所想，昨日刀白凤招来段誉，要立高湄为后，高家虽然造过反，但如今毕竟是杨家嫡系，掌握着大理国命脉，而且高湄才貌双全，坐皇后之位绰绰有余。

  而燕双飞毕竟身世不明，只得退一步为妃。

  段誉自然不肯，先不说他一颗心全在燕双飞身上，便是他见过那高湄几次，虽然是个美丽的才女，但看他的眼神，那股鄙视劲藏也藏不住，他如何愿意和这样看不起自己的女人共度余生？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违抗不了，只能跑回寝宫，拉着燕双飞要私奔。

  燕双飞本就是为他的皇帝之身而来，如何愿意私奔放弃眼前的一切？二人此时也正在宫中焦灼。

  “那敢情是好极了。”杨巨常笑道，“高湄做了皇后，以后高太后在宫中有侄女相陪，日子也不会孤单。”

  高太后道：“也是多亏了侯爷愿意说媒。”

  杨巨常道：“哈。不客气。唔…只是宫里还有一位燕姑娘，与誉弟有情在先。我与她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也看出她是个性烈的，恐怕难以接受共侍一夫。但誉弟帝王之尊，若无几个妃嫔，又怎么能保证子孙兴旺呢？须知皇家向来以少子为第一大忌。”

  刀白凤道：“相国说得是。我就怕这事誉儿自己摆不平。”

  杨巨常道：“太后不必担心。誉弟和燕姑娘那里我去说和说和，他们看在我这个大哥面上，应该不会有事。”

  刀白凤松了口气，道：“那又要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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