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褚万里。”

  “我傅思归。”

  “我朱丹臣。”

  “志愿加入大理国逍遥派，立誓拥护宗旨，遵守门规，服从门令，严守秘密，永不叛门！永远忠于国家，忠于门派，忠于人民！如违此誓，愿受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爱黄金还是爱国家？”

  “爱国家！”

  “爱美色还是爱家门？”

  “爱家门！”

  “爱权力还是爱人民？”

  “爱人民！”

  “褚万里、傅思归、朱丹臣三人受记于壬申年九月十六日入门逍遥派，拜于聪辩真人苏星河门下，刻录宗谱。礼毕。”

  面对群雄来袭，褚万里脑中回忆一闪而过。

  去年陪同当时还是世子的正严皇帝前往逍遥山庄拜师，没想到自己三兄弟一把年纪、资质鲁钝，竟然也被神侯赏识，得许拜入聪辩真人门下学习文韬武略。

  之后更是受神侯重用，加入京营担任后勤要职。

  如今三人中最具全才的朱四弟已经高升东海通判，掌握实权，成为了一地的政务一把手。

  这在过去几十年里，是他们几兄弟绝对不敢想象的事。

  如此知遇之恩，该当如何回报呢？

  …………

  杨巨常悄无声息地回了相国府，欲效班主任窗头窥视之法，瞧瞧府中各人在自己不在时，都干了些什么。

  却不料行至银川的浣香阁，便听见银川醉酒后才有的笑声从花丛中传来。

  他眉头微皱，使了个移形换位之法，花不摇草不动，人已经如幽灵一般入进花园。

  循着笑声探头望去，便见到满面桃花的银川正搂着一少女嬉戏，晓蕾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那少女身段十分高挑，衣襟散落，露出了一大截香肩雪背，只是背对着杨巨常，他看不见是谁。

  银川笑了一会，将脸埋入少女怀中讨食，吃得啧啧有声，那少女消受不住，喊出了声：“娘娘不要！”

  杨巨常认出声音，竟然是杨宝！

  这个猎艳高手，此时在银川面前调转了身份，从猎手变成了猎物，她改回女装，自己险些没认出来。

  可气的是，没想到自己才一个月时间不在，银川就耐不住寂寞，在府里偷人了。

  原来银川喜爱杨宝独有的雌雄之美，又知丈夫不禁自己与女子间的虚凰假凤，在半个月前借处理政务的机会勾引了杨宝。

  杨宝固然怕杨巨常怕得要死，但是美色当头，再加上对方是杨巨常的正妻，出于报复心理便大着胆子和银川偷吃了。

  杨巨常冷冷一笑，正准备班主任进门抓现行时。

  却听银川笑道：“想不到你胸侧竟然还有守宫砂，你家里这么严的么？”

  杨宝喘着粗气说道：“这是我十二岁初潮的时候点的。每个高家女子都要点，为日后入宫为后作准备。”

  银川笑道：“我那段叔叔已经选了皇后，这粒小梅花你以后应当用不上了。嬢嬢这么疼你，你便把红丸送了我如何？”

  她大操手段，杨宝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显是默认了。

  银川正要有所动作，却听到身后一男子说道：“什么皇后？段誉选了谁做皇后？”

  浣香阁不许男人踏足，突然有男人说话，吓得杨宝连忙合拢衣襟，掩住了春光。

  待看清突然出现的那人，她脸上春光刹那间化作冬日里的白茫茫一片。

  银川被抓现行，自知往日努力塑造的贤妻形象极可能会崩毁大半，但她临危不乱，立即松开了杨宝，转身投入杨巨常怀中，喜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杨巨常搂着银川坐下，银川顺势坐在他腿上，侧过头偷偷给晓蕾使眼色。

  晓蕾急忙上前替杨巨常捶背按肩，问道：“老爷。您吃过没有？身上累不累？妾给您准备些小菜，服侍您沐浴好么？”

  杨巨常道：“不急。高湄（杨宝原名），你来给我说说，夺了你皇后之位的人是谁？”

  杨宝此时恨不得挖出一条地道逃走。

  她过去被杨巨常看了裸身，还以为对方是龙阳君，故而浑不在意，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他独好女色，又与他妻子偷情被抓正着，不由冷汗涔涔，脑中已经满是对方借机逼奸自己，然后强纳自己作姬妾的画面了。

  一时间浑浑噩噩，只觉得未来暗无天日，再也见不到一丝光明。

  银川见杨宝浑身颤抖不说话，生怕引起杨巨常不快，对今日之事大加责罚。

  连忙替嘴道：“是一个叫燕双飞的女子，蜀地人士。我们也没见过，只听阿朱说过，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杨巨常听罢，猜测多半就是那个潜入逍遥山庄盗经的坤道，自己不在的日子里露头了。

  哼。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山精鬼怪，没我点头也想飞上云霄成鸾做凤？

  杨巨常道：“誉弟一向痴恋你表姐，这个燕双飞短短时间便能叫他移情别恋，想必是十分有手段了。”

  银川道：“听阿朱说，似乎是比表姐还要美丽动人几分。”

  “哦？”

  杨巨常略感惊讶，他虽然不喜欢舔狗，但也不得不承认，王语嫣确是集绿茶舔狗白月光于一身的极品，论相貌，天下无出其右。

  这燕双飞竟然能比她还漂亮几分，难怪能把段誉迷得神魂颠倒。

  可怜了王语嫣，先失男神慕容复，这会连舔狗备胎都离她而去了，大写一个惨字。

  杨巨常感叹到此，忽然联想到了一件事。

  逍遥山庄成立不过半年，而且偏向于半秘密结社，除了太学以外，并不对外开放。

  这燕双飞是如何得知逍遥山庄的？

  而且她还能瞒天过海潜入藏经室，准确无误地拿到自己想要的经书。

  如果她真的是蜀地来的外人，绝无可能对逍遥山庄如此熟悉，除非有内鬼替她引路。

  但这也没可能的，逍遥派并不对门下弟子藏着掖着，无论文理知识还是武功绝技，全都对他们开放，他们根本不需要引外人进来盗经，自己想看直接登记借阅便是。

  其实当初在西夏就寝时，银川拿出一瓶与段誉寝宫的同款油，杨巨常便联想到一事一人。

  此油为龙阳奇物，女子何须？这燕双飞使此物，究竟是男是女？若是男人，恰好前些日子慕容复不知所踪……

  说到慕容复，偏偏施无撄是个谜语人，当初提到送了一场造化给慕容复，却不讲明是什么造化。

  杨巨常不在意慕容复死活，当时也便没多问，但慕容复多半是没死的。

  他既然没死，为什么迟迟不回大理城？

  而却又凭空出现个对逍遥山庄十分熟悉的燕双飞来。

  莫非这燕双飞是慕容复不成？

  燕双飞、燕双飞……

  慕容氏既然自称是大燕皇裔，那么慕容复若是改名易姓，选择姓燕也是合情合理的。

  杨巨常思维角度、深度都大异于常人，此时发散思维竟然将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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