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苓取下头上的金钗，凑近宋凌修，含泪，将尖端抵在他跳动的脉搏上。

  “喵喵喵——”

  小猫慵懒地趴在窗台上，对她细语：“清儿，你杀了他，可以讨回昨晚的仇恨。”

  “但他一死，天下就会大乱，战火就会纷飞，百姓就会流离失所。”

  顾清苓一直抵着他的脉搏，却迟迟不肯刺下去。

  宋凌修看向她的眸光，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公主，你要杀孤？”

  宋凌修见她一声不吭，就夺了她手中的钗子，砸到地面。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种死法，孤只愿死于情欲的滋养。”

  宋凌修话音一落，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咬上她的耳朵，侵袭她的身体。

  2个时辰后

  顾清苓一睁眼，就看见宋凌修身着一袭金银丝的龙袍，站在床前，负手而立，背对自己。

  “公主，只要你乖乖待在孤身边，孤就不会残害陈将军。”

  顾清苓轻嗯了声，瘫在床褥上，假寐。

  宋凌修回眸看了她一眼，才挥袖离开。

  他离去后，顾清苓才敢捂着自己心口，于最痛之时，呜咽不止，唤出了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陈星志。

  陈云端着衣服，迈向椒房殿，告知她：“娘娘，陈将军已率大军，出征边疆了。”

  躺在床上的顾清苓垂泪，垂眸看着妆奁里的平安福。

  陈云为她更衣：“娘娘，您要偷偷出宫，追上将军，护他平安吗？”

  她摇头后，就双手合十，阖眸，默念：“上天，清儿愿以性命换陈将军平安归来。”

  ……

  沈吟坐在亭子里，打着瞌睡，翻着《山海经》。

  “喵喵喵——”一阵猫声惊醒了她。

  她偶抬眸，就看见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挂在树上，随风摇曳。

  她合上《三海经》，看向倚在墙壁的嬷嬷：“嬷嬷，你能帮我找一根竹竿吗？”

  嬷嬷一为她找来竹竿，她就立刻撑着竹竿，往树上够去。

  她见竹竿被人夺走，抬头望树：“哪个不要脸的家伙，在树上装神弄鬼？”

  何瑜冲她轻笑，飞下树：“我好好地在树上睡觉，怎么就装神弄鬼呢？还有，是你先拿竿子，打到我的吧。”

  沈吟自知理亏，却不服气：“我那是要捡风筝，不小心打到你的。”

  她哈哈大笑：“还有，你不睡床，睡树，活该被蚊子叮得满脸是包。”

  靠在树上的何瑜，环抱手臂，冲她莞尔一笑：“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风筝，比这只风筝好看多了。”

  “你想不想看看它？”

  沈吟轻点头，扮作侍女的模样，随他混出了宫。

  何瑜牵着她的手，到小摊前买了只蝴蝶风筝。

  “据说放风筝的时候，把风筝的线全放出去，而后剪断它的线，烦恼就会随它飞走。”

  “姑娘，你有什么烦恼吗？”

  沈吟看着飞翔在天空的纸蝴蝶，愣了半天，才向他倾诉烦恼：“一阙宫墙，困住人身，断送人生。”

  “多少人相爱不能相守，遥遥相望，只余情殇。”

  “我挚爱之人是天下之主，却因一人弃苍生……况且那人非我，只是一个满腹算计的亡国公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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