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漓懵懵眨眼，他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所以，阿默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真相？”

  “不单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真相，还有，你居然躲着我，如果不是最后我拿自杀威胁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出现了？”

  王默的眸子微微眯起，浓郁的危险之色在她脸上展现。

  相比其他两点，王默对于水清漓躲她才是最生气的。

  有什么事情不能出现好好说？

  偏偏要躲着她，而且她都那么激他了，竟然也铁了心的不出现。

  思及此，王默问，“是不是我真的和水凌月做了，你也不出来？”

  这个问题问得直白且粗暴，水清漓都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王默话语里的意思后，水清漓那尖尖的精灵耳豁然绯红。

  要是真做了，其实他也能感受到……

  不，不对，不能做。

  阿默怎么能跟水凌月做，要做也应该是跟他做！

  水清漓的面部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从刚开始的羞涩，直到后面变成了暴怒！

  “阿默不可以！”

  水清漓双手一把握住了王默的肩膀，双眼之中有红丝浮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癫狂无比，一字一句道：“阿默，你不可以跟他做！”

  “要做，也只能跟我！”

  王默的肩膀被捏得生疼，她皱了皱眉，这句话刺激到他了！

  但王默可管不了那么多，继续道：“那你躲着我，难道不是将我推给了水凌月吗？不想我跟水凌月，那你就别躲着我！”

  “不，不躲着阿默，阿默就跟我做？”水清漓想都没想，秒回应，眼中的红色稍稍退却，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王默。

  王默嘴角抽搐，虽然意识不清晰，但这抓重点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六。

  王默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对话突然间，就变成做与不做了？

  好像还是她开的头？

  轻咳一声，王默掰开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那么激动做什么，在我没搞清楚这一切的状况之前，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王默垂头，将额头贴上水清漓的额头，红与蓝交织的仙力涌出，没入水清漓的额头。

  “阿漓，醒过来，告诉我，一切的真相……”

  水清漓一怔，力量注入，意识中有了一个奇怪的锚点，所有的混乱与毁灭皆在这一刻朝着锚点争先恐后汇聚。

  眸子里的灰色快速退去，意识在逐渐清明，水清漓的眼中爬满震惊之色。

  怎么会？

  混乱与毁灭仿佛突然被秩序吸引，疯狂破坏那个锚点。

  王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好痛！

  本源被破坏，灵魂仿佛被撕裂，呼吸变慢，王默的身体僵直痉挛，完全不敢动弹。

  太痛了！

  “默，你做了什么？”水清漓的意识逐渐恢复，看着女孩痛苦的模样，还有自己意识中的锚点，清明的眸子中难掩震惊。

  怎么可以？

  “强大的混乱与毁灭，也不过是因为有欲望的加持，是欲望，那就该臣服于我！”

  “你不见我，不过是因为这纹身，如今，我用欲海本源帮你压制它，阿漓，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水清漓的脸色僵住，女孩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女孩一样。

  大抵，从他躲着不见她开始，王默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水清漓强大吗？当然强大。

  但水清漓真的无所畏惧吗？

  不是的，在没有爱上王默之前，水清漓的畏惧是失去自由，所以在他被算计后，他宁愿分离自己的本源力量，也不愿意被控制！

  而现在，他的畏惧，是女孩异样的眼光。

  但没有。

  王默在看见他的真面目之后，根本就没有露出丝毫的异色。

  她只有愤怒，怒他为什么躲着她，怒他不告诉她真相……

  “阿漓，我好疼啊——”王默看着水清漓身上的诡异花纹渐渐消失，缓缓退开，身子一软，就要从灯坛上掉落。

  水清漓一把搂住女孩，感受着女孩软趴趴的身体，心尖发烫发疼，直接将女孩一个打横抱起。

  软榻出现，水清漓将人轻轻放了上去。

  王默：“……你这个时候不该哄我安慰我吗，你把我放床上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想现在跟我做？”

  水清漓单膝跪地，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听她说完，沉默了一下，“你受得住？”

  “咳……咳咳……”王默蓦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水清漓起身扶起她，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好不容易缓过来，王默气鼓鼓的看着他道：“水清漓，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说话的。”

  水清漓看着她，眸眼深邃，眼底有克制，低头在女孩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默，对不起。”

  王默一怔，“为什么道歉？”

  “有很多原因，我一一说给默听，好吗？”

  王默动了动身体，盘腿坐下，裙摆整整齐齐铺在软榻上，左手支着下巴，一副准备好听故事的姿态，“你说。”

  水清漓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触手滑腻温软。

  “默，很抱歉，我躲着你，我以为我这个模样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厌恶我，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不想在你的眼中看见那些，也不想让你看见我的丑陋。”

  “那你有在我的眼中看见厌恶吗？”王默凑近他，睁大自己的眼睛，意思让他好好看看。

  水清漓摇头，“所以我要跟默道歉，我不该以自己的心思来揣测你，甚至是躲着不见你。”

  “你能想明白就好。”王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实际王默心里却在想着，要是水清漓想不明白，她就把他强了跑路，让他纠结！

  水清漓无奈，女孩现在好像越来越皮了，他刚想说什么，却被女孩一把捧住了脸。

  王默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一脸郑重其事道：“水清漓，你是我选择的人，我已经带你去见过我的妈妈了，所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第一选择！”

  “你曾经说，我值得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我回答过你，我觉得，你就是这世间予我最美好的爱！”

  “水清漓，你的混乱于我而言，不过是多了几个纹身而已，人类世界那么多纹身的，若我每个人都要厌恶，那我的怨气得有多大？”

  “还有你的眼睛，人类基本上都是黑瞳与褐瞳，却偏偏想要拥有其他颜色的瞳孔，于是便发明了美瞳，你那灰蓝色的眼睛，不过就跟人类世界的美瞳一样，我怎么会厌恶你？！”

  “更何况……”王默停顿了一下，手抚过他的眉眼，“我的欲海本源完全可以压制那股混乱的欲望，将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所以，水清漓，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永远都不会厌恶你！”

  水清漓的身体一震，王默的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都在抚平他的心。

  指尖微颤，他的心在蓦然升起一股子冲动，想要拥吻女孩，将女孩融入自己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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