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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他很好


只要沾染上权力,人心就变了。

  路鸣那看似嘲讽的话里,字字皆是试探。

  他想知道椋笙背后有何人。

  他想知道椋笙到底有没有陨铁。

  他想知道椋笙与迭水山还有没有联系。

  他想知道的有很多。

  不管椋笙配不配合,他都能将答案一一撬出来。

  他有那个自信!

  可惜他从一开始就算错了一件事,阮桉晋不是椋笙,注定会让他失望。

  阮桉晋眸中带着一丝悲悯,不忍再看他。

  “路鸣,何必为难自己,你根本不会对我动手。”

  因为,椋笙是阮桉晋心尖上的人。

  纵然路鸣已离开阮家许久,且身居高位,于他而言,阮桉晋依旧是不可触碰的软肋。

  可不管他如何怀念在阮家的闲适时光,都已没有回头的机会跟勇气。

  身旁的一切都在催促他前行,那个唤做鸣休的公子早已成为了遥不可及的过去。

  他最终长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路鸣黯然垂眸,俊秀的五官皱的发苦。

  他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咬牙,直言问出心中所想。

  “他还好吗?”

  阮桉晋轻轻的叹了口气,答了句。

  “他很好。”

  “…那就好。”

  路鸣肩头轻颤,低低笑了起来。

  笑音里夹着几许惆怅与释然,转瞬全部消失在寂静的风声里。

  “你走吧,下次再见,我绝不会放过你。”

  “嗯,我知道。”

  说完,阮桉晋打了个响指。

  一匹枣红色骏马应声从街角奔来,路鸣这才发现,自己早不知何时落入他人包围圈中。

  直到那抹红色彻底消失,路鸣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他刚才没有念及旧情放过椋笙,现在他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此处。

  是了,能被阮桉晋看重的,岂是废物?

  计划失败,路鸣只能打道回府。

  他有许多问题想问黎枝,身为兄妹,他不信黎枝对椋笙的事一点也不知情!

  路鸣的未按计划将椋笙留住,也不曾出手支援方全,导致方全被盛怒之下的元弘强行带走。

  全顺得知消息急的不行,只能求静娴公主出手相助。

  静娴公主挺着个大肚子,本不想奔波,却碍于全顺的面子,只能憋屈的去找元弘说情。

  说来也巧,黎枝因为椋笙的事心下不安,准备找全顺问个明白,一来一往的两顶轿子全堵在了桂花胡同。

  只一眼,静娴便认出了这是黎枝轿子。

  她虽不知黎枝的身份,却能看明白府中局势,知道黎枝的特别。

  眸子一转,她当即命轿夫将轿子横停在路中,挡住了黎枝去路。

  黎枝只是想找方全,不想跟静娴纠缠,安分避让在侧。

  不料静娴故意拿她作筏子,反停着不走了。

  黎枝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软柿子,当即掀了车帘,要找静娴讨个说法,幸好身旁丫环稳重,将人劝住了。

  两人都身子重,静娴自恃身份坐在轿子不露面,黎枝却不敢明目张胆对抗皇权。

  她只能压下心中怒意,低声下气的请静娴高抬贵手。

  不料静娴以身子重,动了胎气不宜妄动为由将黎枝挡了回去。

  此处离季府不远,黎枝没办法,只能弃了轿子前往季府。

  到底意难平,黎枝一气之下便吩咐暗卫去给静娴一点教训。

  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

  “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的蠢货,也不知还能得意几日!还敢拿我作筏子!看来方全是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才骂几句,黎枝就听见身后传来的侍女的惊呼声。

  “快来人!快来人啊!公主要生了!”

  暗卫动手这么快?

  黎枝脸色难看,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既然已经动了手,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京城繁华依旧,内里暗藏的汹涌让周立害怕。

  明明阮桉晋只露了个面,怎么一夜间什么都变了?

  静娴意外早产,一尸两命不说,还被人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季府内,没有方全主持大局,全顺盛怒之下抓了黎枝,逼路鸣给个说法。

  元弘得知消息后更是直接带人杀入季府,红着眼要季月笙偿命。

  于路鸣而言,季府无凭无据就扣人,就是欺人太甚!自是携人夜袭季府。

  本就因陨铁心生嫌隙的三方因为静娴之死频生风波。

  一切都乱了……

  尚书府

  月前新砌的水池又添了几尾鱼,许是换了新环境,它们怯怯躲在角落,连散落的鱼食都不敢接。

  “你这养的什么鱼?”

  阮桉晋看着那一尾尾胖头胖脑的鱼儿们,有些一言难尽,

  哪个正经人家观赏鱼能养这么丑的?

  “是不是,看着,挺好吃?糖醋红烧清蒸烧烤,啧,那滋味,绝了!”

  光想想三公子就忍不住咽口水,报起菜名更是连结巴都好了。

  他摸着下巴琢磨着今晚吃哪条,不想阮桉晋觉得他无聊,将鱼食一把扔了,转身就走。

  身后的各色鱼儿争相进食,激起朵朵水花,三公子操起一旁的网子,用力一捞,便是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嘿!今日,今日就吃红烧鲤鱼了!”

  将鱼递给小厮,三公子一抬头,早没了阮桉晋的影子。

  想起父亲的嘱咐,他只能疾步追去,边跑边喊。

  “唉!东,东家,你,你跑那么快,做甚?等等,等等我呀!”

  这怪异的称呼引得不少下人侧目,闻讯而来的户部尚书连官服都未褪下,顺手折了根枝条,对着三公子的臀狠狠抽去。

  “逆子!你又做什么蠢事惹东家生气了!说!老子绝对不打死你!”

  三公子嗷嗷直跳,摸着臀委屈的想哭。

  “我,我,,我什么,什么也没干啊…我还,还,邀请东家,吃,吃鱼了,爹!你为什么打我?”

  户部尚书不信,又抽了好几下才罢手,遣退了三公子,他理了理衣摆,深吸一口气,独自进了阮桉晋居住的小院。

  院子收拾的很干净,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看起来有些冷清。

  都说户部是肥缺,个个富的流油,如今见了才知,此事也不尽然。

  比如这尚书府,连条像样的鱼都没有,实在蹊跷。

  自昨日来此住下,阮桉晋就在等户部尚书找他。

  现在,他终于来了。

  铺好宣纸,提笔蘸饱了墨,阮桉晋头也不抬,专心作画。

  户部尚书安静候在一旁,神色恭敬,无半分不耐。

  对于阮桉晋,他是打心底的感激。

  简单点说,没有阮桉晋,就不会有今日的户部尚书。

  阮桉晋不是个会拿乔的人,堪堪画了几笔就停了手。

  户部尚书从旁递上软巾供阮桉晋净手,谦卑的如同下人。

  阮桉晋略带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软巾,只示意他坐下。

  “当年我出钱为你买官,看中的便是你的人品,如今看来,你确实做的很好,”

  户部尚书颤颤拱手,话音里隐含激动。

  “是东家抬举,在下只是做了份内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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