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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爱太满,也是负担


“好马不吃回头草!阮桉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不是好马,我是纨绔,要什么出息?”

  “少爷,要点脸成不?”

  “一点哪够?我要一天一张,每日不重样!”

  “阮桉晋你就是欠收拾!”

  “来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少爷你再这样我就去找老爷了。”

  “…有话好好说!”

  …

  就这样,在许福与叶卿的轮番教育之下,阮桉晋由最初的巧舌如簧、死性不改,到后面俨然幡然醒悟、悔不当初。

  叶卿一时心软不顾许福的劝阻给了他解药,哪知这家伙刚能动弹就将叶卿一把撂倒,夺了药粉有样学样的对着许福一洒,将人成功放倒。

  得意的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阮桉晋脚下生风直奔外墙。

  阮添财早带了人守在那儿,本以为今日会无功而返,没想到都两更天了还能有收获。

  自投罗网的阮桉晋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的带进了阮添财的屋子。

  之前能胡乱糊弄许福跟叶卿的阮桉晋此时乖的跟猫儿似的,哼都不敢哼一声,双腿紧并,脊背笔直,端正的不行。

  阮添财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几口,目带惆怅的看向虚处,语气失落。

  “我就知道,虽然你叫我爹爹,实际上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也不怪你,是我自己没能耐,唉…”

  “明日我就回迭水山庄,不再碍你的眼,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你也大了,我也老了,不中用了…”

  说着,他松开了绑在阮桉晋身上的绳索,背转身子不再理会。

  那背影佝偻成一团,透着几分萧瑟凄凉。

  像是被不孝子孙抛弃的孤寡老人。

  阮桉晋嘴角微抽,忍住了拆穿阮添财的冲动。

  想着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吧,回头瞅着那背影,又有点不落忍。

  明知只是假象,是阮添财为了留下自己故意说出的气话,阮桉晋还是放在了心上,很在意。

  即将跨过门槛的步子生生扭转,阮桉晋泄气转身,像小时候一样拉住了阮添财的袖子。

  “阮爹爹,我不去了还不成吗?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阮添财故作冷漠的没说话。

  没办法,阮桉晋只能再接再厉的哄着。

  “阮爹爹,我保证听你的话不再胡来,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千万不要不理我…”

  他说的可怜,阮添财耳根软,没一会儿便坚持不下去了。

  大掌按在阮桉晋的发顶,阮添财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你若信爹爹,现在就不要去找他,爹爹不会害你,不管你想要什么,爹爹都会帮你,支持你。”

  “我只希望,你在爱人时一定要记得爱自己。”

  “给出去的太多太满,对别人来说也可能是种负担。”

  “你自小聪慧,待人待物全凭一腔热忱,正是这样,我才怕你钻了牛角尖…”

  最好看的兰花往往生长在最隐秘的山谷,越是山路崎岖,费尽心力才看到的,越是记忆深刻。

  并不是它真的比那些花匠精心养护出来的名品珍品更美。

  而是你在寻找它的过程中所揣着的那种期待赋予了它不同的意义,让它与众不同。

  阮添财觉得,椋笙便是阮桉晋追逐的那株兰花,阮桉晋带着满满的期待,一次次碰触,一次次失手,最终才让这株兰花成了他心里的执念。

  椋笙所倚仗的不就是阮桉晋的这股执念吗?

  三更天时,阮桉晋从阮添财房里出来,有种被沉淀过的平静,与之前急吼吼的模样截然不同。

  守在暗处的叶卿和许福终于放心回屋。

  不得不说,还得是阮添财啊!

  岁月增长年纪的同时也在增长阅历沉淀人生,那些从前不明白的道理会在时光的一次次打磨中成为你生命中的珍贵宝藏。

  阮添财便是那个能无条件的给予阮桉晋宝藏的守门人…

  …

  *

  所有人都以为季府完了,季月笙却淡定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元盛帝在等,等沧州覃州云州的物证。

  季月笙却在赌,赌方全一如既往的谨慎及万无一失。

  没有实际证据,元盛帝不仅无法定罪,还必须硬着头皮奖赏!

  只因季府出了那笔赈灾银子,他们钱都给了,办事不利的只有朝廷。

  时间一点点过去。

  府外围如铁桶,府内不时有三三两两的禁卫军来回巡逻。

  季月笙飞快的瞟了眼墙边的桂树,心下自嘲。

  这种时候,那人定然不会过来。

  阿炳将他神色收入眼底,安静的为他研墨续茶,老实安分的扮演着憨厚话少的小厮。

  又过了几日,全顺与方全偷偷入京,在阿炳的帮助下成功潜入季府。

  不等季月笙喘口气,来自沧州的万民血书入京了!

  朝野一片哗然,元盛帝无暇关注季府,当下命平安侯带兵前去沧州平乱,顺便查出血书内情。

  平安候连夜出城,拿着元盛帝给的虎符,领了两万五千精兵直接杀去了云州。

  随着万民血书的出现,季府也上交了记录赈灾款项的账本,上面的记录着每一笔款项的去处,细致的挑不出半点错处,这是方全以防万一留的后手。

  得知季府被围时,方全便猜到了元盛帝的打算,当初说是让他跟着去沧州监察,实际上只将他当银库,不仅没有半点权利,出了事还妄想让他背锅。

  幸好他及时将账本带了回来,至于沧州那破事,元盛帝若敢强安罪名,他藏的那些东西正好也能用上。

  自古民不与官斗,方全敢去沧州,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账本一拿出来,元盛帝便知此次没了机会,只能看平安候能否成功突袭云州,在那找到新的线索。

  季府嫌疑洗清,元盛帝自然不能再围困着季府,不仅撤下了禁卫军,还亲赐牌匾及各色珍宝视为表彰。

  为商者贱,不得入朝为官,故没人为季月笙讨封,季月笙也没重要到让元盛帝破此先例。

  出了这件事后,几位皇子收敛了许多,他们是需要季月笙,却不会为了季月笙得罪元盛帝。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的拉拢还是不会少。

  这些消息传到阮桉晋的耳中时,阮桉晋并不是很高兴。

  此次季府虽然看起来有惊无险,却埋下了不少隐患,失去民心不说,恐怕还被元盛帝给记恨怀疑上了。

  那些阴暗处的野心没有得到应有的克制,只会更加膨胀。

  果不其然,事情消停后不久,静娴公主又开始偷偷与季府紧密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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