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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除了不信我


昨日受了打击,阮桉晋心情郁郁没有出府,闲来无事便拿了一碟子鱼食坐在荷池旁发呆喂鱼。

  这个时候的荷池光秃秃的,不太好看,倒是日头不错,晒得身上暖洋洋,困意频生。

  水中各色锦鲤摇头晃尾的追着他的手指打转,颇有些趣味。

  步履匆匆的许福拿着三张不同画风的画像放在了阮桉晋面前。

  “少爷,你上悬赏榜了。”

  阮桉晋懒懒瞥了眼,道:

  “你画的?退步了啊——”

  “不是,现在外面有三方人马寻你!”

  “哦,有季府的吗?”

  “呃...没有。”

  “滚吧。”

  “有皇室的。”

  “关我何事?”

  阮桉晋继续喂他的鱼,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瞧他这闲适模样,许福也不急了,一屁股挨着他坐下,状似无意道:

  “正好,静娴公主看上了季月笙,顺庆公主看上了你,你俩成亲以后也算亲戚,有了由头互相走动...”

  阮桉晋看傻子似的看了许福一眼,替他分析。

  “他不会娶静娴公主,静娴公主母妃是安嫔,安嫔母家势微,故所生的三皇子元弘不受宠,可近年来,元弘暗地里动作不小,已经引起了元盛帝和其他皇子的注意力。”

  “娶静娴于他而言只是累赘,所谓静娴公主招婿,怕也是元盛帝在有心试探两人。”

  “不过——若是顺庆公主,他也许会同意。”

  “可惜,顺庆公主不想留在京城,所以绝对不会选择嫁入季府。”

  ...

  许福觉得阮桉晋的脑子真是好用,他还什么都没说,人家脑瓜子一转,啥都清楚了。

  怪不得人家能当少爷!

  可惜,再聪明的人,一碰到椋笙公子,该乱套的还得乱套。

  当初阮桉晋还可以说是各取所需,借季府转移朝廷对阮家的窥伺,现在算什么?

  情难自禁?

  “少爷,我觉得椋笙公子身边那个叫全顺的管事有问题。”

  想起最新收到的消息,许福还是决定提醒下阮桉晋。

  谁料阮桉晋半点意外也无,懒洋洋的补充了一句。

  “何止是全顺,我家椋笙啊,除了不信我,其他谁都信。”

  身份如此尊贵,却落魄到以自身为饵勾他这个浪荡纨绔公子。

  若他手底下的人真的忠心可靠,他何至于做到这一步。

  可惜,椋笙不明白。

  他大概觉得为了那已经消失的西临,做再多也是值得的吧。

  但愿那些人真的值得。

  想到手下新得的那些消息,阮桉晋只觉头疼。

  沧州的桐子长堤建造不过七载,经过四次大水都无事,偏年前下了一场暴雨就决堤了。

  若底下居民提前迁出还好,偏那些人下手狠辣,未给那些普通百姓留活路,洪水连夜泄下,毁了屋舍良田无数。

  若不是他早有防备让人盯着,那数万百姓一个都别想活。

  幸好赈灾物资及时备齐,只要那些人良心未泯安分赈灾,此事还有转圜,否则,那些蠢事可没人会兜着!

  不仅是沧州,云州的匪患更是经不起推敲,适可而止的收手,元盛帝还可以假装不知,闹得太过,元盛帝可没那么好性子能忍!

  说来阮桉晋有些后悔,要是当初不放椋笙走,今日便不会有这么多破事。

  可若强留,椋笙与他中间定然永远隔着个西临。

  他虽未查到西临旧事,可也能从椋笙的态度中猜测其中必有不堪内情。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实在不行再将人偷偷绑回来就好。

  反正又不是做不到…

  *

  满街的悬赏画像让阮桉晋一夜成名。

  元楠在桂花胡同口子上蹲守了两日,始终不见阮桉晋的身影,悬赏之下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像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般。

  眼看一早上过去了,今日依旧没结果,元楠郁闷之下直接上了醉仙楼,点了一壶解千愁。

  她向来随意,一人吃饭也没要什么雅间,挑了二楼的小隔间便自酌自饮起来。

  季月笙得了消息来此时,一壶解千愁已经被喝了大半,元楠却神色清明,无半丝醉态。

  最近皇后无暇管她,她便恢复了男儿装扮,一身利落的檀色劲装,长发利落的束起,道不尽的飒爽明朗。

  “真是好巧,季公子来在这吃饭?”

  美目流转,她轻笑着朝季月笙勾了勾手指。

  “过来坐。”

  季月笙依言坐下,刚想寒暄两句,却见元楠又道:

  “好好的男子戴什么面具?平白惹人生厌!摘了!”

  她在北地与兵士们厮混惯了,说话间自带一股为将者的威严。

  季月笙犹豫了一瞬,还是摘下了面具。

  半张平凡,半张不堪。

  元楠定定看了许久,才让他戴上。

  “实在抱歉,扰了公主雅兴,在下先告辞。”

  季月笙面上没什么表情,重新将面具戴上,便起身离开。

  身形微不可察的一晃,将疮疤被人揭露,狼狈离场的倔强演绎的淋漓尽致。

  元楠顿觉自己有些过分,急急起身喊住了他。

  “季公子留步!”

  季月笙停下步子,却未转身,垂在身旁的手指紧张的抓住了袖边的绣金纹花。

  人被喊住了,元楠却一时不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道歉,将人疮疤再揭一次。

  踌躇间,迎面闯来一人,扶着墙呜呜直哭。

  元楠顿时被其吸引了注意力。

  好巧不巧的,此人正是张元成。

  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郎君了无音讯,可能被人强掳了做了禁脔,张元成顿时悲从心来,到了醉仙楼买醉。

  原本约了李风元,没想到那家伙临时有事跑了。

  对比旁边推杯换盏,谈笑宴宴,他一个人喝酒更觉凄苦难当。

  眼瞅着这边还有个天涯沦落人,他便提着酒过来唠嗑。

  一步一晃的刚走到此,便见这个天涯沦落人竟然有人陪!

  这下直接给他整破防了!

  顿觉世上人人成双入对,只有他孤苦伶仃,求而不得。

  这情绪一时没绷住,和着酒意上头,来的更为汹涌...

  元楠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提鸡崽子似的将他一把提了起来。

  身为女子,元楠个子确实是高,五尺有余(一米七左右),气场不强的张书成被她衬的就像个矮不隆冬的可怜蛋。

  将人提起摁墙上,元楠一巴掌呼在张书成脑门上,斥了句。

  “闭嘴!”

  发冠被打落,墨发倾泄,张书成含泪懵懵抬头,好似被打傻了...

  见人闭嘴了,元楠满意将人往肩上一扛,朝一旁季月笙道:

  “我刚刚喊住你是想说什么来着?”

  她看起来依旧神色清明,步伐也稳当。

  季月笙却笃定她已经醉了!

  张书成在她肩上扭的跟条蛆似的,她却没点反应,好似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垂死挣扎的野猪!

  “不,你刚刚喊得不是我,是他。”

  季月笙果断否认,手指一抬,指向了元楠肩头的张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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