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准备点燃时，瞥见赵宥嘉蹙眉。

程艋立马把香烟熄灭了，重新塞进烟盒。

“我太过于宠溺她，反而把她惯坏了。”程艋解释，“这丫头性格倔强，不懂得委婉讨好丈夫，我和她相敬如宾多年，她从来不会顺着我。”

赵宥嘉沉默。

程艋继续道：“今天，她和朋友逛街，看到了网络上的谣言。她说，那不是谣言，她当初的确怀孕了……我觉得挺冤枉的。

阿嘉，你知道吗？我喜欢的是你，并不是那个孩子。”

“你们俩已经离婚了，程少。”赵宥嘉低垂着头，淡淡道，“我们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程艋似乎很难受。

“阿嘉。”他握住了赵宥嘉的手腕，拉她入怀，轻声央求道，“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真心诚意的，请你不要拒绝我！”

赵宥嘉推了推他。

他抱得太紧了，赵宥嘉用尽全力也挣脱不了。

“程少，请自重！”她厉声斥责，“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俩是亲兄妹。”

程艋不肯松开。

他死死攥紧赵宥嘉的手臂。

“我不会介意的，阿嘉，我真的不会介意。”程艋道，“你嫁给我，我们俩可以永远住在一起。”

赵宥嘉的心跳，漏掉半拍。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艋拥抱着她，喃喃低语。

他说了很多的话，什么都说。

他告诉赵宥嘉，他有多爱这个妹妹；他说他很久之前就喜欢她；他还说，等他娶了妻子，也会对妻子很好......

赵宥嘉听得脑袋嗡嗡作响。

她从未想过，自己这样平凡卑微，竟然会吸引到程艋这种权势滔天的男人。

而且，他还对自己说了许多肉麻兮兮的话。

她脸颊通红，几近昏厥，双腿发软。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跌倒在程艋的怀里。

程艋却越抱越紧。

他说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才慢慢抬起头。

他的额角青筋隐隐暴露，眼底满布血丝，像极了疯狂的野兽。

“我不会再勉强你。”程艋道，“阿嘉，我们俩从此陌生吧。”

他松开了她。

赵宥嘉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她脸色惨白，泪流满面。

程艋转身，走了。

他的步伐非常凌乱。

他走到了院落里，仰面躺在躺椅上，望着月光，深邃眼眸里充满了悲凉。

佣人端了茶，递给他。

他伸手接了过来，狠狠灌进嘴里。

他喝了两杯茶，才压抑住胸腔内的痛楚，缓缓爬起来。

佣人道：“老爷吩咐了，程少，我带您回房间休息吧。”

程艋点点头。

他的脚步，有点虚浮，踉跄上楼。

回到了卧室，他洗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一晚，他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他顶着浓郁黑眼圈下楼吃饭。

他吃得比较少，草草扒拉几口饭就放下碗筷，说要出门。

他穿了件风衣。

司屿从外面回来，看到了这幕，就走向了餐厅，关切询问他：“程艋，你这是怎么了，一宿没睡？”

程艋摇摇头，没吭声。

司屿又问：“出什么事了？”

他不说。

司屿只能叮嘱：“照顾好自己。公司里的事情不急。”

程艋点点头，匆忙往外跑了。

司屿目瞪口呆。

程艋这是被鬼追啊。

他昨天还跟自己聊得热闹，今天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

司屿狐疑看了他一眼，又折身回了餐厅吃早饭。

程艋离开后，他打电话给司玉藻。

“阿阑呢？”司屿问。

司玉藻笑嘻嘻道：“她昨晚加班。哥，你找她做什么？”

“我问她去哪了，怎么一晚没回来。”司屿道。

司玉藻笑容凝滞。

“她昨晚没回来啊。”她说。

司屿道：“你骗我？”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哥哥。”司玉藻撒娇道，“阿阑她有时候特别累。她不让你担心，你别问了嘛。”

司屿挂了电话。

程艋的行踪莫名其妙。

司玉藻想了想，给顾纭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顾纭惊喜的声音：“二叔？”

司玉藻：“......”

“我听阿璃说，你回国了。怎么样，这边还习惯吗？”司玉藻问。

“挺好的。”顾纭道，“我爸妈也挺好的。”

“那就好，你在干什么？”

“我刚醒，正在刷牙。”顾纭道，“你呢？你在干嘛？”

“我刚吃完饭。”司玉藻道。

她顿了片刻，又试探着提及程艋：“阿阑最近有空，你们要见一面吗？”

顾纭犹豫了下。

她最终答应了：“好啊。”

司玉藻高兴起来。

她约了顾纭明天中午。

司玉藻给顾纭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时间和具体位置，并且约定在家附近的咖啡馆。

她挂了电话，回到了卧室，就看到程艋已经换好了西服，坐在轮椅上，等待着她。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神情憔悴，双目通红。

“你这是怎么啦？”司玉藻吓一跳，连忙帮他把头发理顺了，仔细检查他的伤口，“昨天的伤口裂了吗？”

她的动作温柔无比，甚至透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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