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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新皇


姜淮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狂喜,欢喜到根本掩饰不住,控制不住嘴角。

手脚都有些不知该放在何处。

声音因为过于激动有些颤抖。

”幺,王妃可是遇到了故人?“

”故人今在何处?可好安好?”

温幼宜眼睛微红,面上却是笑得,“故人在南,姜侯爷若有机会,便去瞧瞧,再见上一面。”

抬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她将车窗帘缓缓放下,只留下一句。

“烦请侯爷务必孤身前往。”

“是。”姜淮看着落下的帘子,后退拱手,“微臣明白,还请王妃替微臣向皇上告假。”

“就说,臣偶得幼时玩伴消息,前往查看。”

“好。”

马车与马匹擦身而过,朝着两个方向而去。

温幼宜坐在车内,明明面上是笑得,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递牌子进宫。”

宫门前,尺砚早早就等在此,见到翊王府的马车,立刻便迎了上去。

“属下见过王妃,王妃一路可好。”

“皇上念及王妃舟车劳顿,特意准备了软轿,还请王妃移步。”

温幼宜掀开车窗帘颔首,“多谢皇上体恤。”

尺砚走在车旁,躬身等待她走下马车。

车门被从内打开,尺素先一步跳下马车,随即转身接住从车内伸出的手。

温幼宜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离京前日日挂在脸上的温柔笑意不见,仅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尺砚命人将软轿抬上来,躬身扶着她坐上软轿。

“皇上一收到您抵京的消息,立即便派姜侯爷前往郊外等候。哎,侯爷呢?”

说到这才忽然想起,前去郊外接任的侯爷。

那么大的侯爷,咋就不见了呢。

温幼宜坐在车辇中,扫了他一眼,情绪毫无波动,“姜侯爷说是遇到旧时玩伴,特请本宫代其位皇上告假。”

尺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就因为个玩伴,把您扔……  ”

后面的话被她狠厉的目光吓退,瑟缩着抽自己的嘴巴。

温幼宜冷哼,“尺砚,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尺砚立即垂头,“属下明白。”

垂拱殿内燃着梨香,一身龙袍的清俊男子伏在龙案上批改奏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桌上摆着的金子摆件。

旁边守着的小太监是个生面孔,一脸精明相,眼珠子悠悠转个不停。

手脚麻利,眼见殿门打开,一位女子走进来,立即便迎了上去。

”奴才顺安见过王妃,王妃千岁。“

温幼宜脚步微停,扫了来人一眼,随后快步走到殿中跪下。

”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独孤衡娖将人从地上扶起,面上都是惊喜,“幼宜,我成功了。”

温幼宜笑着轻拍他的手,眼底都是欣慰与兴奋。

“是呀,娖儿真厉害,要不是娖儿,我怕是还要在边关磋磨。”

说到这,她用帕子轻轻擦拭眼角。

看起来让人格外怜惜。

独孤衡娖亲自扶着她跪坐在蒲团上,待她坐好后,轻轻挥手,侍候的下人立即垂头退了出去。

待殿中只有两人后,他走到一旁的小柜子前,宝贝似的从里面掏出一个茶盒。

“你最喜欢的团茶,我给你煮。”

温幼宜探身上前,以手为扇,细细闻打开的茶盒。

眼底都是惊喜,顺手拿起一旁的茶夹,从盒子中挑出一些,放在茶碾中。

将护甲摘下,将茶碾拿到身前,一点点碾压。

“还是我来吧,你煮的茶……”

她轻轻摇头,满脸嫌弃。

独孤衡娖笑着坐在蒲团上,支起一条腿,看起来格外随意。

身上之前绷着的感觉,好似因为她刚刚的嫌弃,瞬间消散。

空气中弥漫起的诡异气息随即散尽。

垂头煮茶的温幼宜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抬头时,状似无随意的看向他,眼底带着疑惑。

“德顺四人呢,我记着德阳不是你的人,怎么今日没见到?”

独孤衡娖身子后仰,模样很是松散。

“先皇过世,他用惯的下人都是陪葬的。”

温幼宜没有太大的波动,将一盏热茶递上前,看了眼他随意的样子,跪直身子,直接将茶放在他的手中。

看着他散漫的样子,眼底都是心疼。

“这些日子可有好好休息."

独孤衡娖先是一顿,随后摇头,“刚即位事情颇多,但好在早有安排,朝中又有外祖与舅舅撑着,倒也还算顺利。”

“不过,我很想你能在京城。”

“你在的时候,至少还有人能陪我。”

温幼宜抬头看他,探身上前,朝他伸出手。

独孤衡娖习以为常的凑上前,将额头贴在她的手心。

“没发热,就是忽然理解,为什么皇帝都是孤家寡人。”

温幼宜将手收回,看了眼他手腕上的白色小蛇,“你不是孤家寡人,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将茶放下,用帕子将手擦干,看着他的眼睛,双眸微微眯起。

“你身上的毒是咋回事?”

伸手探上他的脉搏,眉头微微蹙起,“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留在京城陪你。”

独孤衡娖开怀大笑,将手腕上那条白蛇绕下来,拿出托盘,将其丢在上面。

“你能在京城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想若是以后,你带着儿子远游,我该怎么办。”

温幼宜从他的脉搏上移开,抬眸看他。

“我会一直留在京城,不但是我,翊王还有小世子都会留在京城,”

独孤衡娖放下腿,以肘撑桌,凑上前笑看着她。

“还是你了解我。”

”说实话,王叔在民间的声望,我这个皇帝还真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我与他同生共死。”从袖中摸出瓷瓶,当着他的面倒入茶盏。

轻轻晃动后,仰头将茶饮尽。

独孤衡娖看着那瓷瓶眸色微闪。

待她用尽,方才伸出手象征性的抬手去拦。

"我是信你的,你不用这般。”

——————

温幼宜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皇宫的,只知道离开时,儿子并没有被送回来。

甚至她来皇宫一趟,连儿子的面都没见到。

只见到她留在儿子身边的婢子,红着眼睛向她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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