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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入莫城


"这是莫城知府甄耀祖。"

  独孤衡娖视线环视一圈,默默退到屋外。

  屋内酒菜连同桌布散落一地,桌上躺着下裤不见,衣衫半褪,身上布满痕迹与酒水的女子。

  地上除了知府甄耀祖,还躺着六位女子与两位男子。

  看年岁,女子应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有的还被压在身下,有的则倒在身上。

  但几人都已被侍卫扯过的桌布,床幔,被子等物盖住。

  虽已被简易收整,但此等奢靡景象还是让这些自认见过世面的京城侍卫,惊掉下巴。

  只是当众人看到那被丢在地上随意糟践的食物时,不自觉便想起刚刚在城外看到的景象。

  尺砚吐完进来,一脚踹在知府身上,"真是该死。"

  "这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全绑起来。"

  "地上这三个,裹起来绑好,带到前厅去。"

  屋内面无表情的暗影立即行动。

  雪永请示过后,让梨花卫带着商队分散处理各个院落。

  半个时辰,众人才将知府院中所有人集结在前院。

  独孤衡娖坐在前厅,一边用热水泡脚,一边翻看书房翻出来的账本与密信。

  尺砚守在他身侧,只觉得他家主子好似头顶着火,火气大的不得了。

  前院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暗一将死猪一般的三人踢到前厅屋檐前,冲着厅内的独孤衡娖拱手。

  "殿下,人齐了。"

  独孤衡娖泡了半个时辰的脚,屋内又生了炭盆,愣是一点热乎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索性便擦干后重新将鞋穿好,捧着雪永刚搜出来的汤婆子,脚步踉跄的走到厅前。

  尺砚跟在身后,见此有些着急,"是不是冻伤了。"

  雪永拖把椅子跟在身后,闻言立即将椅子放好,同尺砚一起扶着他坐下。

  "肯定是冻伤了,等下让医者弄些冻伤药涂涂。"

  独孤衡娖忍着脚指传来的痛感与痒意,手指微抬,指着前面的三人。

  "泼醒。"

  暗一扫视一圈,刚要去打水,尺砚就已经端着殿下的洗脚水,丝毫不带犹豫的站到甄知府的身前。

  指挥两个侍卫将扶起,扯开裹住的被子,毫不犹疑将整盆水泼在他赤条条的身子上。

  刚提水回来的暗一眉头一跳,有样学样,将另外两个泼醒。

  独孤衡娖见三人仍旧没醒,眉头皱起,很快又舒展开。

  "先不管他们,雪永你安排几个人看着,其余人跟孤去城楼。"

  "城外的百姓还冻着呢。"

  尺砚有些迟疑,"那般多的百姓,都安排在何处?"

  独孤衡娖脚痒的厉害,走路都有些不自然,皱眉指了指身后。

  "他这知府挺大的,快赶上将军府了。孤刚命人去探过,隔壁也是他的。"

  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仍旧有些迟疑,如此困苦环境,有些人已经不是人了。

  他们必须保证殿下的安危。

  独孤衡娖也知他们的想法,一边跺脚,一边拧着眉眉头吩咐。

  "尺砚跟暗一跟着我,雪永你联系混入难民的百人,凡是不听安排,企图制造混乱者立即斩杀。"

  "先不开城门,一批批将人放进来,一批批安顿,城外支起粥棚,后入城者先喝些热粥。"

  "温家铺子有暗室,里面藏着粗面,细面,你们去寻来。"

  "先弄些汤汤水水的面条吧,好弄些。"

  "进府听安排的人都可领一碗热汤面。"

  "带头闹事者当场击毙,共犯关入地牢。"

  见众人都看着他,想了想又道。

  "孤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别担心。"

  尺砚同暗一相视点头,放下手中洗脚盆,"那属下跟雪永先去安排。"

  话落看向他一刻不停歇的脚,"您要不要先去涂些药。"

  独孤衡娖深吸一口气,"孤忍得住,先将难民安顿好。"

  知府灯火通明,厨房仓库被搬空,一锅锅热粥被装入大木桶中。

  前院已经醒了的厨娘婢子被带到后厨,由专人看着准备食物。

  雪永带着温卫两家的人,返回被打砸一空的粮铺,钱庄,将暗室中存的几十袋糙米,糙面,运到知府。

  刚一进知府,就见瑟瑟发抖,肌肤泛紫的知府隐隐有清醒之意。

  思索一瞬,用泼湿的被子将人重新裹起,一个手批,人再次晕了过去。

  见身侧人疑惑,拍拍手解释。

  "安置难民要紧,他醒了麻烦。"

  一个时辰过后,独孤衡娖带着暗影小队出现在城门前。

  守卫的侍卫立即上前,抽剑指向几人。

  "知府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施粥。"

  尺砚轻斥一声,抬脚便将人踹倒在地。

  扫过一众拔剑而起的守卫,举起手中令牌。

  "谁是管事的?"

  城门守将听到动静,穿着铠甲匆匆跑下,看着倒地不起,以及推着粥车的众人勃然大怒。

  "好大的狗蛋,连知府的话都不听,给我拿下。"

  城门守将蜂拥而上,独孤衡娖后退一步,身侧暗影立即便冲上去。

  手起刀落间,守卫便倒一地。

  守将面色一白,撑着身子畏畏缩缩指着独孤衡娖。

  "我可是知府的小舅子,你敢动我,我姐夫杀了你。"

  "我姐夫可是英国公的大舅哥,你……"

  尺砚掏了掏耳朵,厌烦上前,一脚将仗势欺人的玩意儿踹翻在地。

  拎着令牌在他眼前晃动,左脚踩在他的腿上,弯腰以肘撑膝。"狗东西,瞧瞧这是什么?"

  守将疼的呲牙咧嘴,嘴里却是一句干净的都没有。

  令牌被丢给另一位凑上前来查看守卫,起身唇瓣弯起,转身冲独孤衡娖的方向优雅施礼。

  在独孤衡娖偏头之际,转身一脚踩到骂骂咧咧守将的嘴上,将他一口牙踢的所剩无几。

  染血的脚尖毫不留情踩在他的脸上,按在地上用力摩擦。

  视线则偏向捧着令牌的守卫,"认识吗?"

  "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守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噌噌爬到距离独孤衡娖几步远的位置。

  周围倒地守卫面面相觑,想要去看那令牌,刚要起身,就被人重新踹翻在地。

  守卫双手捧着令牌,砰一声重重的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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