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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损


早就已经醒了的温幼宜,“……”

  得。

  被发现了。

  别说。

  摔一下真疼,装晕是有些门道在里面的,看来得找人取取经。

  “嘶…”

  嘤咛声从床上传出,男人的视线立即朝着床上落入,温幼宜抬手在头上摸了摸,抬眸便落入到一双眼含责怪的冷眸中。

  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温柔。

  “疼死你算了。”

  “装晕也不找个机灵的。”

  “就太师这老骨头能接住你?”

  温幼宜揉脑袋的动作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挣扎起身,“殿下来了。”

  “你啊。”独孤翊狠狠的点了点她的脑袋,抬手在她鼓包的地方轻揉。

  “就算没有这苦肉计,我也会给你撑腰的,你何苦折腾自己呢。”

  温幼宜疼的眉头紧锁,闻言温柔一笑,笑中带着几分自嘲,“自殿下出征,你我便再未联络,再见便是我退婚当日,如今满京谁不知我温幼宜是个…”

  “打住,这可不像你啊,我记忆里的温幼宜不会如此自欺自哀,她是只藏了利爪的狸奴。”

  独孤翊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像是在说别装,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况且,当年因为我抢你糕点咬出血的疤,至今仍在,你要看看吗?”

  说话间独孤翊手背抵在她的额间,观察着她的神色,有些迟疑又担忧的发问。

  “你不会摔傻了吧。”

  准备继续装落魄,扮委屈的温幼宜深吸一口气,被子中的手指紧握成拳。

  演不下去了

  她小时候这么胆大妄为的嘛?

  长姐明明说她自幼就是个名门闺秀?

  她因为一块糕点咬人?

  还是眼前这个,圣宠不断的战神王爷。

  还赐什么婚,

  直接赐死吧。

  内心世界崩塌的温幼宜干笑两声,不自觉的摸索着腕间的青白玉手镯。

  “年幼不懂尊卑,还望殿下莫怪。”

  “不若,我们瞧瞧这刺客留下的信吧。”

  只顾唾弃的自己年少轻狂的她,已然忘记自己还是个伤患,下意识的侧身,扯的左臂有些发痛。

  取信的手都颤了颤,险些把眼泪给疼下来,只能可怜巴巴的指了指那染血的信。

  “不知殿下可否打开一瞧,臣女这手还有些不适应。”

  独孤翊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表情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直到她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才缓缓伸手不紧不慢的将信拿起打开。

  只是在看到信上狂野的字迹时,愉悦的面容顷刻间黑了下来。

  【温幼宜,你是我的。】

  下一页

  【翊王,也是我的。】

  在翻

  【乖些,待字闺中可以活的更久。】

  最后

  【瑾字,有人比你更合适。】

  “荒唐。”

  “疯子。”

  “****”

  “*****”

  温幼宜扯了扯唇角,用完好的手捂上了耳朵。

  真脏啊。

  征战确实学到不少。

  没想到矜贵冷傲的战神殿下,私下……

  是个比她还能装的。

  大婚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

  屋内的怒骂声回荡了许久,觉得耳朵被污染的温幼宜,默默将一盏茶递到独孤翊的眼前,屋内才再次陷入到一片祥和之中。

  早就退出房门守在门外的温太师,有些好奇的朝内室瞧了瞧。

  也不知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居然能将不动如山,素来有冷面战神称号的翊王气成这般。

  他可真是太想知道了……

  就是不能进去。

  一清二楚的温幼宜撑着昏胀的脑袋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终于住口,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耳朵。

  “殿下觉得是谁?”

  “不好说,这警告写的真假难辨,但主要目的就是让你与我的婚事作废,你放心我会仔细调查的。”

  独孤翊将水盏放下,重新倒了盏温的给她,“明日皇兄见你,你不要怕,我陪你一同去。”

  “圣上仁善,待人亲厚,召见臣女不过是为了与殿下的婚事,殿下应该相信臣女可以赢得圣上满意。”

  温幼宜捧着水盏轻抿,眼尾的红痣因为困倦染上几分水渍,衬的她整个人慵懒妩媚。

  独孤翊盯着那颗泪痣微微有些愣神,直至听到她送客的说辞,才侃然回神。

  “我将书问留给你,他的武艺极高,留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

  “如此便多谢殿下。”

  温幼宜眉目温柔地目送他离去,直到整个房间只剩她一人,才微微松了口气,偏头看着未关紧的窗子,轻叹一声。

  “我没事儿,破了点皮而已,回去吧,今日之事你莫要掺合。”

  窗子处传来轻微的响动,随即便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声线,“今日之事应是张家所为,此事会有人处理,你莫要脏了自己的手。”

  淡淡的梨香从窗子的缝隙钻入,温幼宜起身披上披风,行至窗边将其打开。

  便有一人自暗处走出,担忧疼惜的眸子与其相撞,很快又垂下了头。

  “明日进宫小心敬妃。”

  温幼宜有些复杂的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姜淮,踌躇良久还是开口问道。

  “你入朝了。”

  “是,我与翊王殿下达成了一些合作,只是如今还不能告知与你。”

  姜淮看着她腕间的玉镯,眸子动了动,自胸前掏出一玉瓶放在窗前,目光微垂不去看她。

  “暮瑶一族独有的伤药,日后行事不可以身犯险。”

  温幼宜盯着那持药的手指,眼眸微动,声音低沉,“这世上杀人于无形的法子诸多,万不可操之过急。”

  此言一出,姜淮落在窗边的手指迅速缩进袖中,低垂的嘴角轻扯,让人看不清情绪,“夜风寒凉,温三小姐记得锁好门窗。”

  “世子,一路顺风。”

  半开的窗子落锁,温幼宜将那瓶伤药握在手心,行至妆奁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褪去肩上的衣衫,露出那道极浅的划痕。

  手指蘸取微凉的伤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之上。

  “怀疑的种子埋下,总会发芽的。”

  今日之事应该已经传到那位耳中,就算不能给她个交代,留下种子也不错。

  尺墨与尺素进来时,正巧看到她将衣服重新穿好,忙上前一步,小声道。

  “姨娘花重金买了云间楼的杀手,保管将今日之事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温幼宜点头,将伤药放进妆奁最底层,“小心行事,莫让人抓了把柄。”

  “小姐放心,买凶之人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之子。就算查也只会是其与英国公世子争抢美人失败,怀恨在心,这才动了歪心。”

  话语间,尺墨将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双手奉上,“这是姨娘给小姐的,除去送到大小姐与太子殿下身边的,其余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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