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对太太唯唯喏喏,对保镖重拳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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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钊不但带着sam,hank和ram几员大将,还有几个大陆军方给他派过去的,以及公司安保部的一帮子,再加上韦德,浩浩荡荡,二十多号人。
但这二十多号人从上到下,除了墙头草安秘书,全部反对他的行为。
设想,三更半夜,茫茫大海上,火山背面的山洞里哒哒哒的全是枪声,万一是海盗们在火拼呢,又有多大的可能性,里面就有老板太太?
大半夜的,路过火拼现场都很危险的,就连狗都知道,看到有俩人打架,得夹着尾巴开溜,可天真如聂老板,他就不懂,他还不怕,招摇路过。
当他下令停舰的时候,才新雇来的几个操作员你看我,我看你,都快哭了。
结果他掏出一本摩斯电码来,在大陆保镖的传授下,好死不死的就发起了电码。
Sam是保镖副队长,一看这不行,组织人员拿枪的拿枪,装炮的装炮,全员戒备,因为哪怕他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里面的船只看到不懂的信号,冲出来就要干仗。
聂老板的样子很搞笑,这两天因为心情不好,他拒绝发型师碰他的头,脑袋乱的像鸡窝,分明昂贵的名牌西服,可他已经两天没有换衬衣了,领子竟然起了渍。
他自己应该也很恐惧,手搭在无线电台上,一直在微微轻颤。
他就好像一个小孩儿,点燃了一颗巨型炮竹,然后蹲在原地,好奇的等着它爆炸。
可他是个成年人,还是大BOSS,他要耍任性,别人也拿它没办法。
Sam也只敢瞪狗腿子安秘书一眼以泄愤。
就在突然间,无线电响起杂音,sam也旋即举枪,操作台的驾驶员目光也瞟了过来,而于同一时间,无线电里传出聂太太的声音:“我在呢,我很好,很安全。”
字不多,总共九颗,但每一颗都是千足金的重量。
聂老板最在意的事情就一件,太太安不安全,有她这句回答,就足够了。
他有时候也很蠢,甚至于,蠢的可笑,一把抓起对讲机,他说:“阿柔,我不是来故意打扰你的,你忙你的,我在这儿等着就好。”
一艘巨大的重型舰,他即使想进山洞他也进不去,大晚上的,这会儿外面起了大浪,似乎还要下暴雨,也没人敢往他下船,他也只能在这儿等着。
他那种傻傻的,又卑微的神态很可笑的,但千里迢迢而来,都不敢打扰人家,只敢在远处默默的等着,更可笑,就不说安秘书了,sam不太听得懂粤语的,都被他给惹笑了。
聂老板竖耳听着,半晌那边才传来一个字:“好。”
又等了半天,一无动静,他才吐了口气。
但虽然他向来在太太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不过对着保镖和秘书们则是重拳出击。
猛然回头,颓丧了好几天的聂老板于瞬间回血,问安秘书:“浴室怎么样了?”
船上当然有淋浴区,但下水是堵的,电热水器也是坏掉的。
安秘书忙说:“阿宽在修,我现在就去看。”
聂老板又说:“去看看冰箱是否开始制冷,可乐是4度,不是0度,还有,检查热水壶,刚才我闻过,它有一股胶味,你必须马上解决它。”
新买的烧水壶大概是在机车床上残留下来的胶味,要普通人,喝几回胶味没了就好了,但是聂老板不一样,他拥有狗一般灵敏的嗅觉,水壶也需要清理干净。
安秘书忙说:“水壶我已经清理过了。”
聂老板坚持:“再去烧一壶,先端来给我,要确定没有任何异味才好。”
安秘书还能说什么呢,他都能被挑出毛病,这老板一般人伺候不了的。
他说:“好的,我马上去。”
聂老板再看sam,用英文问:“你确定这样的天气无法下海?”
Sam想了想,反手把枪递给了老板:“下海或者枪毙我,您选一样吧。”
夜色中,可见海上乌云滚滚,虽然中型舰的稳定性足够好,感受不到浪的幅度有多大,但只看不停舔上驾驶舱玻璃的浪头,就可知此刻的浪有多大了。
聂老板嘴里说让太太忙她的,自己不会打扰,会乖巧的等,但其实此刻已经急的在驾驶舱时走来走去,团团转,只恨钱不是万能的,压不下外面的大浪罢了。
不过菲律宾的天气是,风浪来的急也去的猛,转眼间暴雨袭来,雨串成线砸在驾驶舱上,中型舰的所有排水渠齐开,水哗啦啦的顺着排水渠往下倾泄着。
但也不过三五分钟,外面立刻风平浪静,天边还升起一轮明月来。
聂钊再看sam,sam也立刻说:“我这就放船,我陪您一起去。”
另一边,陈柔和岳中麒他们正在整理并统计阿蛤这艘逃亡船上的货物和钱财,以及,商量该怎么处理。
船上,整个货舱里塞的满满的,全进各种货物,而国际警察对于这些货品的态度向来是就是销毁,岳中麒于是无线电联络陈恪,请求支援。
因为普通的火只会让毒口二次冶炼,要想彻底销毁,需要至少1400的高温,在没有特制高温炉的情况下,他们就只有一个办法,往里面加入巨量的硫化物和汽油,一则可以破坏毒品的性状,再则,也可以把燃点提起来。
然后就是钱了,也可以说,他们又发财了。
因为在船上清点出来了整整六箱子装的满满当当的美金,粗略估计有六百万。
当然,这些钱跟枪一样,是战利品,必须要上缴。
处理它们也有严格的程序,要贴封条,以及,现场见证过的人都必须在封条上摁手印,一旦封条被撕坏,那可就麻烦了,指纹到人,都得查一遍。
整整六箱子钱,其中有陈宪海的,也有李大瘸子的,更多的是阿蛤的。
而虽然这些钱只是阿蛤财富的百分,或者千分之一,但也够叫国际警察们开眼界了,胡勇数了一下钱箱子,想了想,说:“还是不够。”
王宝刀问:“什么不够?”
胡勇说:“就这区区六箱钱,想换聂太,他们也是想得美。”
王宝刀深以为意:“哼哼,他们就用金子铸一个聂太,等比例换,我们都不换。”
岳中麒就等着他们碎嘴的时候收拾,以表现自己的领导力呢,适时插话:“你们有没有水平,有没有个人素质,胡说八道什么呢?”
再指正在翻检笔记本和账单的陈柔,又说:“要尊敬女性,爱护女性,因为她们是半天边,想要尊敬和爱护,首先就不能背后议论,懂吗?”
胡勇和王宝刀对视一眼,心说他们不是背后议论,是当面议论呀。
而且岳队很奇怪,好像只要一见聂太,就会满身爹味,满嘴爹,总爱教训人。
他怕不是有病吧,怎么总想着给大家当爹呢?
可他只要一张嘴,就能站上道德的至高点,说教的也都是大道理,大家也没办法,只好听着喽。
话说,陈柔总觉得似乎还有一件事情自己没有处理完,但一时又想不到是什么。
此刻她在翻阿蛤在船上的卧室,里面有很多他和鬼头昌之间的书信,还有一本电话簿,一只阿蛤的私人印章,她全收了起来,再看一圈,没见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正准备出门,却问王宝刀:“小王,你刚才是彼安静聂耀的?”
她本来准备去找聂耀和湾岛仔,但因为聂钊突然发射了无线电信号,于是就把东西交给了王宝刀,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把湾岛仔和聂耀几个安顿好了。
但她也需要知道,他把人安顿到哪里了。
王宝刀他们来的时候,聂耀和湾岛仔他们已经躲起来,所以他没有见着人,进山洞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于是就折返了,这会儿也蛮惊讶的:“聂耀在山洞里?”
陈柔转身就往楼梯跑,边跑边说:“所以你并没有找到人?”
王宝刀说:“我喊了,但是山洞里没有人回应。”
这会儿大部队正在往货仓搬尸体,陈柔一个个的避让开,冲上甲板再跳上码头,外面暴雨如注,她问一个战友要了支手电筒,冲进了山洞:“湾岛仔,见妹,见妹!”
边喊边往里走,她再往四周扫视,走了大概四五十米,她突然脚步一顿。
前面的侧方有上拱形门,可见里面有搭着的床,床上还铺着稻草,但这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握着手枪,紧紧盯着她。
陈柔才止步,女孩突然大吼:“放下枪,不然我毙了你!”
陈柔摇了摇枪,轻轻放到了地上:“见妹你好,记得我吗?”
这女孩顶多也就9岁,她依然举着枪,突然打个摆子:“出去!”
陈柔假意后退,但是又问:“为什么?”
这女孩就是李见妹了,她语声急促:“他们会醒的,马上就会醒,出去!”
陈柔明白了,她刚才喊的是湾岛仔,而湾岛仔的本名叫陈嘉豪,除了见妹喊他仔仔,一般大家喊他都是叫阿豪,至于聂耀,于见妹本身也是陌生人。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俩不可能睡着,倒是有个可能,高烧昏迷了。
但是见妹刚刚差点被亲爹亲手杀死,她除了那两个昏迷的人,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她进来喊人的时候她不答应,现在还举着枪,要把陈柔逼出去。
这孩子是惊弓之鸟,得先安抚她的情绪。
陈柔想了想,先说:“我得给你讲个坏消息,你爹他……”
在这个时代,因为突如其来的控制人口,计划生育,会被父母亲手结果的女孩不少,但父母是孩子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当他们开始残害孩子的时候,那种恐惧是很可怕的,见妹只听到个爹字,整个人已经开始不停的打摆子了。
陈柔忙说:“他已经死了!”
见妹依然举着枪,一脸麻木,不过那种紧绷感似乎缓解了很多。
陈柔慢慢弯腰,又说:“你仔仔哥发高烧,必须马上吃药,不然他就会死。”
再伸手:“把枪给我,咱们一起,把他们带到外面去就医。”
那把枪的保险是开的,小女孩又不好把握,不小心扣一下扳机,陈柔就得没命。
但这女孩对于湾岛仔是感情,她手猛的落下,陈柔也适时窜过去,夺过了枪,扣上了保险,插到了自己腰间。
说来聂耀也是够没出息的。
他和陈柔,湾岛仔,他们三个是一路同行过来的。
陈柔还好好儿的,但是聂耀已经被传染上登革热了,这会儿面红耳赤的,正在发烧中,因为发烧而疲惫,他就昏睡过去了。
被陈柔摇醒来,一时间他也忘了刚才有个女孩为他而死的伤心事,烧的迷迷糊糊的嘛,还以为他是曾经的阔少爷,陈柔也是曾经的陈柔,笑问:“咱们这是在哪?”
陈柔进来,王宝刀自然也跟进来了。
拍他:“聂先生,仗已经结束了,你怎么烧成这样,我背你?”
陈柔架着湾岛仔,摸了一把见妹的额头,发现也是烧乎乎的,于是又牵上了女孩,先一步往外走。
聂耀被王宝刀肘着,在后面一瘸一拐的,也往外走。
而因为高烧,他记忆错乱,迷迷糊糊的走着,就喊:“阿柔,阿柔!”
陈柔并不应声,因为湾岛仔已经烧到失去意识,腿都不迈开了,她得往外拖。
聂耀才感染,症状比较轻,还能走得动,继续笑眯眯:“阿柔,明天要我送你吗?”
王宝刀傻傻乎乎:“送啥?”
又说:“明天聂太就要走啦?”
在聂耀的意识里,陈柔还在读书,每到周末晚上,他都要送她去学校的。
他继续笑,呓语说:“是啊,她明天就要走了,我要送她去学校。”
接着又说:“阿柔,我陪你喝杯咖啡你再进去喔。”
王宝刀听的莫名其妙,但听不懂嘛,也就没搭话,正准备踩着板子上船,却有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他怎么了?”
王宝刀回头一看,愣了三秒,又连忙问候:“聂老板好。”
聂钊再问:“他怎么了?”
王宝刀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聂耀,解释说:“感染了登革热,病了,说胡话呢。”
说他病了?
病了他还记得要送弟媳妇去学校,还要在路边喝一杯咖啡?
聂钊看他不是病了,而是疯了吧。
他看sam:“找个地方锁起来,我不想看到他。”
就这样,可怜的聂耀又是经历了一个少女的死,又是感染了登革热,惨的不能再惨,心情也坏的不能再坏,还病着呢,就又要被锁起来了。
但相比他,聂老板的心情更坏。
远跨重洋,兴冲冲而来,碰上聂耀,他就好比踩到了一坨狗屎。
不过聂老板可是在后妈的枪口下能够苟活二十年的人,生命力和意志力比蟑螂还强的。
他这就上了船,循着方向一路打听,又找太太去了。
就说安秘书最牛吧,在如此乱的场地,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适时的掏出防毒口罩来,给自己戴了一只,也给老板戴一只。
登革热,菲律宾特产,但它休想传染到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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