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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五年前的回忆(上)


正午,烈日当空,阳光像火球一样炙烤着大地,地面上的所有生灵仿佛都被烤得滚烫。

  在这酷热的天气里,蝉鸣声响彻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让人感到聒噪与和烦恼。

  长恒宫前,白石阶上,宫中行人匆匆走过,只希望能快些躲避这股炎热。

  其中有一队女官经过,远远的就瞧见了低台处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正跪在暴晒的太阳底下,不作动弹。

  异常高温的阳光灼烧着她瓷白如玉的肌肤,皮肤泛红,汗如雨下。

  一个女官忍不住问起身前的嬷嬷:“太女殿下这是跪了多久?”

  嬷嬷稍偏过头,低声说:“从昨夜陛下下旨开始就跪到现在了。”

  早在一周前,玺芸帝便查出南宫家收敛钱财、压榨民脂的罪证,当即下令封锁南宫府,抓南宫家主南宫尘下狱。

  而昨夜,又是听闻南宫家的一旁支,经南宫尘之手用金银买官位,犯了严重的欺君之罪。

  故玺芸帝一怒之下,下旨将南宫尘处以死刑,把涉嫌买官案之人打入大牢,并彻底废除太女与南宫家第三嫡子的婚约。

  而正是这买官案的出现,让通宵达旦,用尽办法周旋南宫家之事的太女殿下前功尽弃。

  跪在长恒宫前,请求父皇召见,是太女穷途末路,最后的方法。

  “殿下这又是何必呢?”女官心叹。

  她是毓灵宫的人,所以对太女的事总是上心些。但她地位低卑,连薛贵妃都无可奈何的事,她又如何能帮得上。

  故也只能无力的经过,跟着嬷嬷离开。

  但就在她踏出一步之时,那在中央跪着的人儿却终是撑不住了,直直朝地面倒去。

  女官心下一惊,正想去扶,却有一黑影比她更早一步,及时托住了长芸的身子。

  “阿元……”

  只见那黑衣少年轻唤着,眼底痛色一闪而过。

  女官亦识得,他是洛公子洛晟。

  一滴汗珠从额间滚落,长芸羽睫轻颤,不顾身体抱恙,挣起身来,又重新跪好。

  她虚弱的目视着千步石阶上的长恒宫,淡声道:“你来做什么。”

  洛晟满眼心疼,道:“阿元,我们回去吧。”

  “……我怎会甘心。”长芸苍凉道。

  在烈阳下,她已被晒得脸颊通红,呼吸紊乱。耳边彻响嗡鸣声,眼前景物都成黑白,双膝痛得早已麻木,心亦是如此。

  女官看着倔强的太女,正想搬出贵妃娘娘劝阻她回宫,怎料洛晟一个手刀便向太女的颈部击去,引起女官一声低呼。

  只见长芸彻底晕过去,抵在洛晟的肩膀处,洛晟才将她小心抱起。

  这位女官他记得是薛贵妃身边的人,才沉声对女官道一句:“我带她回东宫,请薛姨不用担心。”

  便带着长芸离开了。

  …

  而此时,长恒宫,御书房内。

  红棕色镂雕实木案后,玺芸帝正紧蹙眉头,手执公文,垂眸看着。

  似是蝉鸣嘈杂,又似是心有杂绪,他终是扔下看不入眼的竹简,负手在背,在房中来回踱步。

  站在一旁的陆公公心中了然,但以多年的眼力来看,他不用着急,陛下自有决断。

  玺芸帝目光深邃,走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开口:“这薛城怕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怎么会上奏进言,替太女的婚事求情?!”

  陆公公闻言,便道:“听说昨日晨早,太女去了一趟薛府。”

  玺芸帝憔悴的揉揉太阳穴,低吟道:“这事朕知道。”

  看来他忍下心,不放太女进来是正确的。连平日里明辨是非、做事最板正的右相都能被太女说服、带歪。若他心软,召了太女进来,后果如何,连他都没法预料。

  太女和南宫陌玉的感情有多深,玺芸帝也不是不知,但朝廷大事又怎可感情用事?罪臣之子哪能继续留在太女身边?

  “现在元沄还跪着吗。”玺芸帝长叹,问。

  昨天因南宫府之事一夜未能睡好的他,眼尾处又爬上了几道细小的褶纹。

  陆公公低下头,恭敬道:“太女在太阳底下昏倒,洛公子带她回东宫了。”

  上半句玺芸帝还听得忧心忡忡,下半句倒让他脸色有所缓和。

  “就这件事,若洛晟哪时想回国,朕便允了。”玺芸帝展臂指了指方才太女一直跪的位置,朗声道。

  “陛下英明。”陆公公半垂眼皮,掩下眼里闪过的精光。

  眼看着南宫陌玉将要倒台,陛下竟留意起太女身边这姓洛的质子来了。

  回去后要命令手底下人把洛晟府中该有的用度都还回去才行。若洛晟得到机会在御前告状,这他下属所犯的错还不会架到他的身上?

  “你,”玺芸帝道。

  陆公公连忙反应过来,尊敬地颔首。

  “去把南宫陌玉秘密的带过来。”玺芸帝说。他的声音厚实,不怒自威。

  虽然不知陛下密宣南宫陌玉进殿的原因,但陆公公不敢有异议,连忙去做了。

  …

  今日的温差巨大,气象诡异。正午还高温灼人的天气,两个时辰后竟变了个天。

  天空有一团浓重的乌云如龙似虎,盘踞在天空之上,久不能散。

  南宫陌玉在陆公公的带领下从封锁的南宫府中出来,偌大的府邸被关押的被判刑的人已占数一半,如今的南宫府再不似从前那般风光繁荣了。

  “朝中权贵”“世代书香门第”“与太女有婚约的嫡三子”,过往的一切荣光与尊容都随着南宫尘的事情败露,一夕之间化作尘埃,被狠狠碾进泥土里了  。

  “走吧,南宫公子。”陆公公冷声道。

  与其说是接南宫陌玉进宫,不如说是强制性的将他押送。

  南宫陌玉被搜走了身上的所有物件,最终被推进一个漆黑的马车车厢里,这里没有窗亦没有烛灯。

  陆公公原以为这南宫公子从小便是金枝玉叶,养尊处优惯了,突然被这般对待,定是会感到气恼,有所脾性的。

  但不曾想这人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平静的,一路上没有多余的动作与声音,平静得,连一双漂亮的凤眼都沉如死海。

  陆公公眉头微锁,抬起手来,车前侍卫便驾着马车从皇宫的后道暗门驶入长恒宫内。

  在陆公公的带领下,南宫陌玉略感恍惚地走进御书房,远远的,朝座上的九五之尊下跪,叩首,声音清晰道:“南宫陌玉拜见陛下。”

  礼数之周全,举止之端正,确是京中男子人人想要效仿之的楷模。

  “起身吧。”玺芸帝将目光淡淡收起。

  “谢陛下。”南宫陌玉垂眸。

  玺芸帝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坐。”

  玺芸帝看着南宫陌玉消瘦了许多的脸庞,莫名又想起元沄近日为他所做的事情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杯盏,饮下一口茶,才将告诫的话缓缓道来:“你可知,太女近日为了你和你家族的事严重逾矩了?”

  南宫陌玉看向宗政玺与长芸四分相像的眉眼,亦是想到了长芸,心中是难言的苦痛,立即道:“陛下,是我错了……我有罪,愧对于她。”

  玺芸帝沉眸,默了半晌,终是道:“既你已知错,朕现下只给你两个路,你只能从两者之间选出一个。”

  南宫陌玉虽不解,但心跳如擂鼓,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玺芸帝不容置疑地说:  “第一条路,婚约可以继续,但太女要被废。朕便当自己没有她这个女儿,放任她自由。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二条路,婚约照例解除。南宫家有罪之人落狱,无罪之人朕可以放他们一马,将其贬到远北安然生活。你想怎样都随你,但前提是让太女对你死心,并远离京城。”

  玺芸帝说罢,眼底狠戾一闪而过。

  身为帝王怎会为罪臣之家让步?不过是看在太女在殿外磕得头都破了的情面上,给他一个考验的机会。

  若是南宫陌玉选第二条路,话中承诺一律奏效。若他选第一条路……那他的命,定是不能确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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