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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光阴似箭,物是人非


宗政祁凛年少早熟的模样,负手在背,看着前方的路,忽然问道:“殿下可知,你们出征前往陆国的军队中,有一个叫元沄的家伙。”

  长芸掏钱给路边乞讨的孩子的手一顿,立即又恢复如常的把碎银稳稳放在他的脏碗里。

  长芸直起腰,向前走了两步,刚想开口,便听到身边的宗政祁凛低叹了一声。

  “我真傻。”

  “我派人去打听了一番回来的军队里有没有她。听到说没有,我还自己去你们队里讨要了所有出征士兵的花名册。”

  他就在那儿和下人一起翻啊翻啊翻,翻了一夜,也没有找到一个叫“元沄”的人。

  虽然宗政祁凛没有接着说,但长芸却猜到后面的事了。

  长芸心生一丝愧意,她说:“抱歉啊,那时候因为你父亲与季琛多有来往,我便想瞒着你。”

  宗政祁凛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复又问了一次:“所以你不是京城某家商贩的公子元沄,而是当朝太女宗政长芸,是么?”

  半年不见,小凛王身高拔长,竟然已经比长芸高出了半个头。

  长芸知道,前者与后者的意味相差甚大,但她还是扯过嘴角,笑了笑说:“元沄是我的小名,去书院读书实为我父皇的主意。”

  宗政祁凛把她当朋友,她却突然告诉他,她是他那素来冷脸的太女堂姐,任是换谁也不能接受吧。

  长芸还想着小凛王一定会生她的气,以后两人的关系也可能会淡下去许多。

  谁知道他突然说道:“那你还会回书院吗?”

  长芸想了想,说:“若没有明确的事由,应该不会了。”

  宗政祁凛忽然不说话了,他睫毛低垂,心想:

  也是,她现在是太女,即将登基上位,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潇洒闲逸的书生元沄了。

  “日后我们还能一起玩吗?”宗政祁凛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问,但或许脱口而出的话才是他最想说的,最真实的。

  他希望即使在以后,他们至少还是那对书院相识的朋友,而不是朝堂之上冷冰冰的君臣关系。

  长芸无奈地笑笑,说:“当然,我认你这个朋友”

  何止是朋友,他们的身上还连着些血缘关系。

  简单一句话,宗政祁凛几日以来阴霾一般的心情仿佛忽地明朗起来了。

  他突然伸过手来,揽过她肩头,偏头对她笑容灿烂,说道:“既然如此,为恭喜你凯旋而归,我带你去游玩吧,你想去明月街挑商品,还是去茗韵楼看歌舞,又或者去祈灵台看烟花也是很不错的~”

  长芸突然被他拽着走,惊叹这小子转脸比她翻奏折的速度还快,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看着小凛王一下子奔到别人的酒铺子边,尝了口酒就眉眼舒展,酒葫芦拿在手上举着对她招了招,一双眼睛亮亮的,仿佛在说这家的酒好喝。

  长芸在一边看着,勾了勾嘴角,朝他点头。

  心想年少真好,可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小子若能不受磨难,永远像这般活泼开朗,倒也是一份幸福。

  …

  日子在慢慢流逝。彼时,宫中的祭祀活动大部分已经落下帷幕。

  一个月左右,先帝的陵墓已修建得差不多了。

  在帝陵修建完成后,就开始“启祭”。

  芸神国的皇陵距离京城有一百里远,为了运送先帝的遗体安全到底,送葬队伍多是庞大的军队,支浩浩荡荡地向皇陵走去。

  在抵达皇陵之后,送葬中所使用的车马都不会再带回皇城,只会随着先帝的遗体一同下葬。

  先帝的葬品中有价值连城的字画、千金难买的瓷器、镶满彩钻的宝剑还有象征着无限荣光的戍鼎。

  父皇生前爱喝酒,所以宗政长芸收集了天下各种各样的好酒陪父皇下葬。

  长芸看着父皇的棺材被宫人抬下土壤深处,红玉板指被紧紧握了又握。

  先帝被封棺后,巫师拿出一桑木制作神主,用来做引出先帝灵魂的媒介,以一种祭奠亡灵的方式而言,当桑木迎回时,称为“虞祭”,等虞祭结束以后,皇帝的灵魂将会附于太庙中。

  皇帝葬礼,九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来参加,长芸在地面跪下,朝着父皇被埋葬的方向深深做了一礼,其他官员也全都跪下,匍匐行礼。

  场内便传来一阵阵痛哭流涕的声音,长芸已无力分辨哪些是真哭哪些是假哭的了。

  只觉薛贵妃跪在她身旁看向墓碑,紧紧攥着她的手,好似母妃的心已痛到割血,却没能再流一滴眼泪了。

  葬礼过后,官员们都陆陆续续走了,楚穆最后安慰了长芸一声节哀顺变,亦缓缓离开了。

  长芸在漫天大雪下站了很久很久,纷飞的雪花覆上她的身子,乌黑的长发被细雪淋作成白头。她却哪儿也不想去,只静静地凝视着皇陵中新立的那几座墓碑。

  她的身影在雪中显得如此孤独和坚韧,苏玉堇拿着披衣走来,不禁为她感到神伤。

  苏玉堇将貂皮披风给她披上,放低声音,轻轻道:“殿下,不要冻着。”

  长芸看着前方,心中总有一郁结难以解开,最后她道:“玉堇,你知道吗,多少年前,我也曾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块,在宫中玩捉迷藏,在太和宫下象棋。

  那时候我们还年幼,心思单纯,宫里遍布都是我们玩闹的欢声笑语。我是皇兄皇姐的好妹妹,亦是皇弟皇妹的好姐姐。

  从不曾想,岁月不饶人。一转眼,兵刃相对,兄弟残杀,只为着这无尽的权力与欲望。

  宗政宇为谋皇位,勾结母族外党,大兴围宫,血屠忠良,连自己的兄弟姐妹亦不放过。

  二皇兄宗政珉在宫变那日,为保护自己的母亲,后背被敌人狠狠刮了十余刀,最后殿内的守军全军覆没,他抱着他母亲,血刃穿过他的脊梁骨,被敌人一刀两命。

  三皇姐宗政与笙与贴身侍卫找到宫内暗道,险险躲了起来,在快被敌人发现之时,给太女暗卫推出了暗号,才一路被护着逃出宫去,幸得一命。

  五皇弟宗政衡,因自己的母妃只是个婕妤,母族势弱,与皇储之位无望,便成天在宗政宇身后作跟班,抱大腿。但不料,宗政宇最后反将一道,利用完他后就把他杀了,尸首被早早埋下。

  六皇弟宗政濯,在快被敌军包围殿宇之时,他知道自己腿脚不便,为了不拖累他人,他让宫人先行逃宫,自己却转身拖着轮椅,往河边去,渐渐的,河水漫过头顶,最后溺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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