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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请辞


钟太医坐下捋胡须思考,良久一怔:“须臾散!这药洒在伤处伤口难愈,通常使在犯人身上,伤口就是久久难愈令犯人痛苦万分。”

  “痛苦万分?”她却说她习惯了....宋宵元自是不信命队伍速速回京。

  “是啊,伤时如何永是那般,日日疼痛如当日伤时,当然痛苦万分。”

  钟太医捋了捋胡须,看了宋宵元周身,春季微凉他却还在穿厚袍,脸色白皙畏寒:“宋小儿,老夫看你倒像是中了牵机毒。”

  “是,但...此毒已解,劳问中太医,须臾散可有解?”

  “有,随老夫来。”钟太医带他来到药房,里面琳琅满目瓶瓶罐罐虽不能比圣女藏药阁,但也数量不小。

  钟太医翻翻找找在小格中拿出一药瓶:“解药,凝夕散。清理伤口撒上,多撒些包扎起来,三日别碰水也不用换药。”

  “多谢钟太医,可有祛疤的?”

  “这个要问刘老儿,老夫这里没有。”

  宋宵元行揖匆匆告别,钟太医看他病弱身影加色脸气血亏空厉害,还未来得及嘱咐两句转眼就没人了。

  沈宜宁沐浴完长发滴水,月下独自坐窗边望月,在羌国飞羽阁中也时常见月,许是那时毒发太痛总感觉月色朦胧没有京城的明。

  宋宵元翻墙来到沈府,月光下她散发独自倚靠在窗边,孤寂又落寞。沈宜宁未想到他会前来,激动站起又局促攥手:“你怎未回去休息。”

  宋宵元走近抱她进屋放到窗塌边,点燃烛火屋中通明:“从回来你也不爱点灯?”

  沈宜宁寝衣遮住了未穿鞋的脚,此刻悬空不好意思抱膝坐着:“能看清。”

  “确实。”放下她抱膝的手,轻轻拉开粘在伤口的寝衣,同方才钟太医嘱咐那样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三日别碰水,也别打开。”

  “嗯,好。”

  沈宜宁发丝滴水,找帕巾同她擦干发丝绕指轻拨初次见面及笄时,两人沉默沈宜宁背对他半晌小声问:“是不是伤好,你就不会再来了。”

  宋宵元擦干青丝知晓她为何意,离开时提醒:“别伤了自己,早些休息。”

  次日一早宋宵元红衣官服上朝,还未到大殿就被太子截下,太子晃了晃手中奏请:“宵元,眼熟吗?”

  这奏批当然眼熟,是自己写的请罪书与辞官请,宋宵元长揖:“多谢殿下不弃臣,救臣回来。此奏,臣眼熟,陛下可过目批允臣请。”

  太子绕他周身一圈,瘦弱许多,也冷了许多,恭敬客气看不惯,奏请还他:“别整这套,波折救你回来你却想死!宵元,此番父皇全权交于我,你奏,吾不批!”

  宋宵元打开奏请书,朱砂批注【罪证不实,不允。】

  “吾同你说,父皇那边你更别想,父皇定骂回你奏请。”

  宋宵元合上奏批丢进一旁炉中,炭火燃起奏请化为灰烬,两人上朝进殿,再归瘦弱一脸病气长揖问好,言帝高坐脸上难掩的高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薛科道官出队:“陛下,臣有奏。”

  言帝当然知晓他所奏何事,未理会由薛林站着请奏,正欲在问问宋宵元此番可有何奏。几位科道官与督查官也站出上奏,言帝不得在忽视,抬手准奏:“说吧,何奏。”

  “陛下,臣奏宋大人恐有叛国之念!宋大人在羌国长待半年之久,羌国传宋大人在羌国担任巡侍郎,助圣女平复楼兰叛乱!”

  “是!宋大人迟迟不归,作为辽国官员留羌辅佐,不知是否已将辽国和盘托出。”

  “陛下还特批宋大人平常批奏,定知晓不少要事。”

  “陛下,宋大人已不配在此官职就任。”

  太子冷眸瞟眼看:“他不配,刘尚书就配?”

  “回太子殿下,臣没有这意思。”

  太子批判众人:“那你们是何意!你们所言可有何依据,全凭空穴来风。”

  “太子殿下,臣知晓殿下与宋大人自小相识,但宋家毕竟是臣,您是君!”

  “刘大人是说,吾偏袒宵元?”

  “臣没有此意,只是太子殿下仁厚,太易信人。”

  “是啊殿下,人心难测。”

  太子无语挥袖回队站好,言帝俯看殿中众臣子,沉默不语的还有慷慨激昂的,唇枪舌战下宋宵元低眸不语。

  言帝拉了拉袖口:“其余不语的,可是都这般认为。”

  沈长君上前行揖:“回陛下,臣是看众位大人利欲熏心,不愿回应这莫须有的罪名。”

  “沈校尉这话有些难听了,作为辽官我们是担忧朝政,何来利欲熏心!宋大人年轻官职居高,难免野心勃勃。”

  “是啊,如今沈家与宋家结亲,一文一武难保今后不生妄念!”

  “听说,宋大人在羌时,沈大将军与决明大人就齐齐上奏陛下请兵啊....”

  “恐不是奏请,是要挟!”

  沈长君才出来说一句,后面三四句等着,沉默的自是不愿鸡同鸭讲这才沉默。

  唇枪舌战中宋宵元脱下官帽上前长揖:“陛下,臣自请离任。”

  瞬时殿中鸦雀无声,争执的未想到如此顺利,沉默的未想到竟会辞官。一瞬间无人在言语,言帝看他愈发无欲,那些说什么野心勃勃,殿中此刻潭眸空洞恐连心都没有。

  言帝起身下殿,拿过宋宵元递上的官帽赏看,半晌手拿官帽背手上殿:“退朝吧,宵元留下。”

  众人散朝,都不明陛下何意,收下官帽但又未说准是不准。太子与长君焦急殿外踱步,自也不知殿中是何情形,沈如山看惆怅而归的宋决明,快步跟上:“宋老儿,一人独走是愁?陛下不会准他离请的。”

  宋决明沉默抬手拂袖:“宵元终是心同死灰,形若枯木,沈老儿...老夫恐真要没了这个儿子啊。”

  “怎会!你这老儿,多虑了!”

  “但愿是多虑。”

  宋宵元低头留在殿中,言帝看他这样一时间也是痛心,将他官帽放膝上:“宵元,说说真意为何辞官。”

  “回陛下,臣无心在为官。”

  “宵元,你若是想休息孤可以批你,但辞官,不可。”

  “陛下,臣与沈家亲得陛下亲批,臣如今求请陛下废批,免臣官职。”

  “小宜宁,原是因为小宜宁啊,这孤要同你说说,宜宁是听你在羌这才前去和亲,她是为你。”

  “臣都知,只是臣再无心情爱,不愿耽误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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