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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叶笠从南阳出发之际,身后紧紧跟随着两辆装满箱笼的马车,这些箱笼皆是叶笠提前为楚芸精心准备的礼物,亦可称之为嫁妆的一部分。

  谭章直凝视着马车,随后启齿询问:“母亲大人,若留些护卫押送物品,而我们则轻装简行,如此前往皇都或许能更快抵达。”

  叶笠的双眸瞬间弯曲成月牙状,喜笑颜开道:“我恰有此想法,章直赶快前去妥善安排,待一切就绪,我们即刻赶路!”

  此时,诸葛洺本欲发言,却在遭受到叶笠目光扫视后,只是摸摸鼻子,未再吐露只言片语。

  楚芸霍然起身,将目光投向丝梦,缓声问道:“今日是否乃楚云溪被遣送至冷宫之日?”

  丝梦微微颔首,恭敬回应:“回禀主子,确系今日无疑。依此刻时辰推断,想必已然送达冷宫了。”

  楚芸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道:“给本宫更衣吧,本宫要亲自去送她最后一程!”

  一旁的丝梦和丝雨对视一眼,面露难色,劝道:“主子,冷宫距离此地甚远,恐怕会多有不便啊!”

  楚芸却坚定地抬起手,不容置疑地道:“不必多言,本宫心意已决。丝雨,你去安排一下仪仗!”

  丝梦无奈,只得遵命行事,赶忙上前替楚芸更换衣物。

  待到楚芸着装完毕后,丝梦迅速将她的秀发盘起,用四只精美的金簪牢牢固定住。不多时,丝雨匆匆返回,禀报说仪仗已经准备妥当。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冷宫所在的甬道进发。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两名嬷嬷与两名太监正押解着楚云溪朝冷宫走去。楚芸示意丝梦前去与嬷嬷交涉,传达自己的意思:“丝梦让嬷嬷稍等片刻,本宫有几句话要和楚云溪讲。”

  丝梦领命而去,向嬷嬷转达了楚芸的请求。

  带头的嬷嬷自然是深知如今后宫之中恩宠独一份的昭淑媛的地位,自然会毫不犹豫地为昭淑媛大开方便之门。

  楚云溪目光紧盯着坐在仪仗之上的楚芸,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今日昭淑媛您这金贵之躯竟然贵脚踏贱地,难道是特意前来送别我吗!”

  楚芸并未在意楚云溪言语的冲撞,她那双美眸直接望向楚云溪,开门见山地提出一个困扰她已久的疑问:“本宫只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而已,为何你对本宫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呢?据本宫所知,我们二人几乎素未谋面,如果不是因为你一时兴起,本宫恐怕根本不会踏足这座皇城。”

  楚云溪闻言,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轻笑着回应道:“若是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旁人在背后指使,是我当初犯蠢,才中了招你是否会相信呢?”

  楚芸微微颔首:“信!”

  楚云溪眯起双眸,思绪飘回到那天——当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时,后宫的妃嫔们纷纷前来探望。

  其中一位妃嫔无意间说道:“姐姐容貌出众,令人艳羡不已。只是这段时间陛下来往姐姐宫中或许有些不便。如果姐姐家中有年轻貌美的族妹,可以将其带入宫中,这样既能巩固宠爱,又能增添几分热闹。”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其他几位妃嫔的附和:“对啊,如果陛下来到姐姐宫中,有宫女得宠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楚云溪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究竟作何感想,只记得鬼使神差地写了一封家书回去。没想到,楚尚书竟然迅速安排了此事。

  “你还记得当初说这些话的妃嫔都是谁吗?”楚芸凝视着楚云溪。

  楚云溪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是几个地位较低的妃嫔罢了。自从你入宫后,她们更是毫无存在感,我早就把她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楚芸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本宫知晓了。”

  楚云溪抬眸看向楚芸:“若是知道你长成这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进宫的!我又不傻!”

  楚芸笑了笑:“所以本宫才不理解啊!想来当时的楚夫人也不理解!”

  楚云溪福了福身子:“多谢昭淑媛过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冷宫报到了。”

  说完之后,楚云溪扭头就往冷宫的方向继续走去。

  楚芸看着楚云溪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何必呢?”

  楚芸和楚云溪这两位女子简直是天差地别,这种差异主要体现在她们对待外界事物的观点和态度上。

  遥想当年,楚芸还只是吴氏之女、楚尚书的庶女时,她最为快乐的时光便是在吴江度过的那段日子。

  尽管来到尚书府后,楚尚书并未对她有过关注,而尚书夫人更是对其百般折磨,但她却宛如一株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茁壮成长起来。

  尤其是自从踏入宫廷之后,面对楚云溪更加残酷的折磨,楚芸并未屈服。相反,她一直竭尽全力地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甚至在相互拉扯之中谋得一个不错的位份。

  楚云溪可能是因为前半生过于顺风顺水,母亲将其视若珍宝般溺爱着,父亲更是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甚至在入宫以后,她不仅深得圣上恩宠,而且很快便怀有龙裔!

  她仗着怀有身孕,提出一些忤逆宫规的意见和想法,更离谱的是这些提议竟然还得到其父的首肯。

  楚云溪自入宫以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如鱼得水、春风得意,甚至天真地认为傅宸对她的爱慕之情是真心实意的。

  正是这种错觉,让她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毫无防备之心,不经意间得罪了无数的后妃们,却依然执迷不悟地坚信自己才是那个备受宠幸的妃子。

  直到当她亲眼目睹傅宸对待楚芸截然不同的态度时,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原来真正的宠妃应该是这番模样啊!

  随着她一次又一次被贬谪位分,她的心也如坠冰窖般逐渐冷静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后宫中的每一个人。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曾经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其一,她轻信他人,犹如无知的羔羊,对人心的险恶和复杂缺乏足够的认识;其二,她选错了盟友,犹如站在了悬崖峭壁边,摇摇欲坠;其三,她得罪人太多而不自知,犹如在火药桶上玩火,这直接导致一连串灾祸降临之时,自己如待宰的羔羊般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楚芸默默地听着冷宫方向传来楚云溪的嘶吼声,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坚定地朝着前方迈进。她深知,此时此刻,她与尚书府之间的羁绊已经如那断了线的纸鸢,越飘越远,荡然无存。

  人生本就如此,关关难过关关过。

  尽管眼前看似繁华似锦、风光无限,但背后却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楚芸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暗自思忖: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为自己和未出生的孩子做打算!

  楚芸回到暖阁时,傅宸早已坐在暖阁的书桌前,正专注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当他听到楚芸走近的脚步声时,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略带一丝凉意,语气生硬地质问道:“芸儿为何回来得如此之晚?”

  楚芸行完一礼后,轻移脚步来到傅宸身旁,声音轻柔地解释道:“楚云溪和臣妾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姐妹,姐姐被贬至冷宫,我身为妹妹理当送她一程。”

  傅宸听后眉头微蹙,表示不满:“冷宫那处阴冷僻静之地,何时前往皆可,何必偏选此时?”

  楚芸稍稍咬了咬嘴唇,轻声回应:“臣妾深知若无姐姐昔日的执意妄为,臣妾恐难有缘侍奉陛下左右。陛下曾提及臣妾后腰留有瘢痕,若参与选秀,首轮便会遭淘汰出局。”

  傅宸挑起眉梢,语调明显变得欢快起来:“经芸儿这般言说,朕倒觉得她并非那般可恨了。细细想来,她让你入宫,无意间倒是成就了一桩美事。”

  楚芸微微一笑,笑容甜美如春花绽放,更是犹如浓郁芬芳的桂花香,让傅宸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陛下真是爱开玩笑,您曾经说过我们之间有缘分,即使没有楚云溪,您和臣妾最终还是会相遇的!”

  傅宸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楚芸的头顶:“不过那时朕要迎娶芸儿恐怕得费一番周折呢,比如说什么齐大非偶啦、南疆与东水国不通婚啦、诸葛世家不与皇族联姻啦等等各种问题。”

  楚芸也垂下头轻笑一声,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陛下太会逗人开心了,只要陛下真心实意,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亦或是哥哥,他们都会欣然应允的。”

  傅宸心里非常清楚,楚芸这样说其实是在安慰他而已。

  要不是楚云溪把楚芸弄进宫里来,他想要跟楚芸见上一面,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啊!说不定等秦王先他一步找到楚芸,并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时,一切就都已经太晚了,到那时再想做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好在楚云溪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竟然把如此美艳动人的楚芸送进了皇宫,而且还对她很不好。正因如此,楚芸才会想尽办法来接近自己,他才知道原来宫里还有这般貌若天仙的宫女存在。

  一想到这些,傅宸便决定暂时先给楚云溪几天安稳日子过过。明天,他会让吴思远去传话,让楚云溪先好好适应一个月再说。这就算是他给楚云溪做媒成功的赏赐好了。

  楚云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冷宫之中头个月居然还能过得较为舒适惬意,这背后的缘由竟是她当初将楚芸送入皇宫所带来的赏赐,但这些事情当然无人告知于她。

  夜深人静之时,楚芸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暗自思忖道:“倘若没有楚云溪,恐怕自己此生当真无缘踏入这宫墙之内。依照朱义、朱廉二人对我的管束要求,大概率会为我招赘一个赘婿,从此便在吴江过上平淡安稳的日子吧。”

  与此同时楚云溪正独自一人躺在冷宫那张坚硬无比的床铺之上,内心充满了懊悔之情。她懊悔不已,为何当初要将楚芸召唤入宫呢?其实当她初见楚芸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已生出悔意,只可惜为时已晚啊!

  若是没有楚芸这个人,也许自己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般糟糕的境地。而且,如果不是误服了掺杂着楚芸鲜血的药膳,那么自己腹中的龙裔必定能够平平安安地降生人世。

  若是有龙裔陪伴在旁,自己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呢?

  越想楚云溪越心如刀绞,越想越悔恨交加,若没有楚芸,母亲怎会被父亲休出楚家,父亲又怎会被陛下免去官职,自己又怎会沦落至此,想当初陛下对自己还是喜爱有加的。

  直到此时楚云溪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竟然久久不能停歇,最后含着眼泪昏昏然睡去。

  同样的夜晚,谭章直看着窗外的明月,想起了小妹丢失的那晚也是这样的夜色也是这样的月亮,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和小妹赌气呢?她那么小,还那么乖!自己真的太不懂事了!

  叶笠看着坐在身侧的诸葛洺,叹了一口气:“夜色深了,诸葛家主还不回房么?”

  诸葛洺满眼笑意的看着叶笠:“自你病后已许久未出门,也不许我见你,难得一见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叶笠微微蹙着眉:“都这般年岁了,怎的说起这些了?害不害臊!”

  诸葛洺摇了摇头:“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将心意好好表达,这才让别人钻了空子!后来我思来想去除去你对诸葛家规矩的厌恶,何尝不是对我的失望呢?”

  叶笠叹了一口气:“往事不可追,现在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只是苦了几个孩子!”

  诸葛洺弯了弯唇角:“我们几个除了谭章直那不科谱的爹之外,谁不是为你守身如玉呢?”

  叶笠轻笑了一声:“和离之后,你们都是自由的,他有了新的选择我也为他开心!”

  诸葛洺伸出手将叶笠的手抓在手心,语气很是温柔:“我不要旁人,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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