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后的卯时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下人们便悄悄地起身，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们动作轻缓，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主人。

  宿舍里，所有人迅速穿上主子新赏的衣衫鞋袜，整理好面容。

  院子里，仔细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早膳，炊烟袅袅。

  此时的下人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卯时正刻，秦墨准时醒来。轻轻地起身，然后独自走到梳妆台前，仔细地梳洗装扮。

  洗漱完毕后，她身着素净的衣衫，步伐稳健地走向膳厅。

  膳厅里，秦父和星辰已经就座，正在等待她的到来。

  秦墨与父亲和星辰相视一笑，然后坐下来一起享用早膳。

  他们一边品尝着精致的食物，一边轻声交谈，气氛融洽而温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映照出他们的笑容，这一刻，时光仿佛凝固，美好而宁静。

  另一边的刘匠人显然就不是很美好了。

  集合的时候原本的五十人只到了四十二个，询问着其他工人：

  “李春花和赵芬她们呢？”

  工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的，齐齐摇头，直到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早上集合的时候没看到她们，我就去她们家里找了，说是一晚上都没回家”。

  刘匠人听闻，继续问道：

  “那你们知不知道她们昨天去哪了”？

  “昨天一下工她们几个就说要去酒馆喝酒，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对，我昨天出去买酒的时候也看到了，她们几个在酒馆喝酒”

  几个见到的工人纷纷说出自己看到的事情。

  刘匠人一听这喝完酒夜不归宿，耽误上工，也一时气上心头：

  “今天下工如果这几人还没过来，你们就去她们家里说一声，这几个人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这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大活，东家也是个好的，话少事也少，给钱还利索。

  这要是得罪了，自己怕是要悔死。

  这几个乌遭玩意，平时上工就爱偷个懒，现在连人都不见了。

  不来正好，明日再找几个勤快的。

  “今日先这样吧明日把刘大一家叫上，一起去上工”

  刘匠人想着时间不早了，带着一群人带上家伙事，拉着装满的拖车，急冲冲向桃花村赶去。

  刚好赶上卯时末的尾巴。

  秦墨看着满头大汗的刘匠人，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东家，实在是对不住，早上集合的时候，有几个没来，就耽搁了一会，实在是对不住”

  刘匠人一张脸都有些臊的红了，实在是丢人，说好的卯时末，结果掐了个尾巴。

  秦墨一听，假装关心到：

  “怎么了，可是家中有急事？还是身子不舒服才没来”？

  刘匠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却不愿意撒谎，这种事一打听就知道了，索性说了个明白。

  “东家，实在是对不住，是我管理不当，东家放心，我已经将她们辞退了，明天就把人数补上，您放心绝对踏实肯干”。

  “没事，我信不过旁人还能信不过你么，你是李姐姐的好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抱歉的话就别说了，快让工人们动工吧，至于那几人昨日工钱照给，以后不来就罢了”。

  刘匠人感恩戴德的，觉得东家果真是个大善人，不计前嫌的相信自己，还不克扣工钱。

  一旁的工人们也听到了，一开始也觉得有点丢人，跟着一起有点臊得慌。

  听到东家的话，不克扣工钱，还如此相信自己的工头，干起活更卖力了。

  莫星辰一早就跟谷雨拿着东西去了秦父的院子。

  眼下只怕已经开始了听话本子绣嫁衣的工作了。

  工人们开工后，秦墨吩咐着立秋立冬二人盯着，别让人将物件摸了去。

  想起自己的地契还没拿，去了趟里正家。

  开门的是里正的大夫郎：

  “阿墨来了，你婶子在屋里呢，正好还没出门”。

  进到堂屋跟里正见了个晚辈礼才开口：

  “婶子，我这现在才来拿文书地契，婶子莫怪”。

  “你来得正好，我去给你拿”秦里正穿上草鞋进屋翻箱倒柜，找了好久。

  “好孩子，来喝口糖水甜甜嘴”里正大夫郎端着个装着糖水的大瓷碗放在秦墨身前的桌子上。

  秦墨端起瓷碗喝了一口：“谢谢叔，这一尝就没少放糖，叔当真是疼晚辈的紧呢”。

  “你这孩子，说这话就见外了，你且坐会，我去帮你婶子一起找找”

  说着就转身进了里屋。

  秦墨在座位上规规矩矩的坐着等。

  不一会里正拿着两张纸出来了：“呐，收好了，你这孩子当真是给完银子转头就忘，这么久才来拿”。

  秦墨接过文书地契塞进袖口，腼腆一笑回话：“反正也不是旁人，放在婶子这怕啥，又不是外人”。

  “你这孩子，真是。”秦里正嘴上是教训的语气，可面上很是受用。

  “婶子，我今日来还有点事想请您帮忙，这不最近家里翻修走不开个人，除了我自己家里也没个女性能管事，所以脱不开身，要不也拖不到今日才来找您”

  秦里正听到这才恍然大悟：“我说呢，最近看着一帮人乌央央的往你家去，搬着东西近，空着手出来”。

  “那你这次有什么事啊，你放心，能帮的上忙的，婶子一定帮你办”。

  “是这样的，婶子，你看这田地也过户了，可是我家里你也知道，实在是腾不出人手去田里。”

  “我想请您帮忙从咱们村里，找些人帮忙翻土，我打算种点新品种。”

  “新品种？”秦里正来了兴趣。

  “是的，之前在县里遇到个游商，手里有些个新奇种子，只是一直没人认识，也就搁置在手里卖不出去了，正巧被我收了。”

  “这，这能行么？十亩地呢，万一那游商说的有假，你可怎么办？”秦里正不免担心。

  秦墨会心一笑：“婶子不必担心，那种子曾经我曾在杂记中见过，也知道如何种植，果实如何食用”。

  “若是收成好，来年大家也能有个新收入了。”

  “现下还是春耕时节，壮丁都在地里忙着，婶子尽力找些能做活的，人数就五十人，每亩五人，动作也能快点。”

  “当然，不白做，跟县上一样，每日十文，不包饭食，只要愿意卖力气认真干活，也不拘女男”

  秦墨赶在秦里正开口之前一口气说完。

  秦里正本想着请人帮忙也不过十人左右，没想到秦墨要五十人。

  本想着人数多了怕是没法长时间帮工，又听到给工钱，也明白了秦墨用意。

  这怕是变相的帮村民找营收呢。

  是个感恩的孩子啊。

  “这是好事，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安排好。”

  “婶子，每人一日工钱十文，一日就是五百文，一个月就是一两五钱，这是二两银子”秦墨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多出的五钱，有劳婶子帮忙操持，管理秩序跟进行程，还得费心去把银子换成铜钱。”

  “不行不行，哪用的了那么多钱？”

  “婶子”秦墨立刻打断了秦里正的话：

  “我实在是受不得推脱，给您的您就安心收着。”

  “不光要跟进行程，还要帮忙分发工钱，每人的工钱必须本人亲自领取，以免后续有什么麻烦。”

  “我会把种植过程给您，还得劳烦您让村民按照我写的方式翻地沤肥播种浇水。”

  “这里里外外都是事，都需要您帮忙主事，这也方便日后若是收成好，咱们村的人也都学会了方法，来年直接耕种就可以了。”

  秦里正听到秦墨说了原委，也知道了这孩子的性格，日后也就知道如何相处了。

  “好，婶子知道了，你放心，婶子都替你办好。”

  “婶子，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我找了一位夫郎，一直没时间去县衙把他的户籍落在我名下，想请您去换铜钱的时候帮我跑一趟。”

  “这更是大好事啊，好好好，快把你们二人的户籍给婶子，婶子明天就去。”

  “好啊，阿墨，你家这日子也越来越好了，房子也修缮了，现下这婚姻大事也有着落了，好啊，婶子也替你高兴。”

  “这日子可选好了？”

  秦墨尴尬的笑笑：“还没，本想着让阿父帮忙找人看个好日子，结果修缮屋子，又给耽搁下来了。”

  “这样，明日婶子帮你去找人算，刚好去过户籍，那附近就有个算卦的好手，我去帮你请日子。”

  “那侄女就有劳婶子多多操劳了，届时还请婶子屈尊为以后做个证婚人”秦墨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笑着。

  一副乖乖的模样当真是取悦了秦里正的心，看着秦墨就像看见自己女儿卖乖时的模样。

  “自然自然，到时候婶子可要多讨几杯喜酒喝才好呢。”

  “婶子放心，喜酒管够”秦墨故作神秘的靠近秦里正低声的说：

  “正好前几日淘了几壶上好的酒，回头拿给您细细品尝”。

  “哈哈哈哈你这小机灵鬼，好，老妇一定好好品尝”秦里正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这正夫的人选有了，其他两位夫郎的人选也要抓紧了。”

  秦里正老话重提。

  秦墨也知道时间紧迫，可缘分这事谁说的准呢，只得称是。

  两人聊完正事，秦墨也回家了。

  秦墨回到书房将书本中所有种物的种植方法分别写好。

  收进空间留着备用。

  将空间的作物种子整理好放在一旁留着取用。

  写着写着时间就过去了。

  种子整理到一半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家主，正屋修缮好了，现在要修缮书房了，家主现下可方便？”

  “进来吧。”

  秦墨起身收拾着笔墨纸砚打算拿去主屋小几上继续写昨晚的话本子。

  “立秋立冬过来把我的笔墨纸砚拿去卧房旁的小几上摆好。”

  “是”

  秦墨先在书房内看着工人们动工。

  等秋冬二人回来监工，才迈步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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