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充分地显示了两起事件的关联性，但华斌突然又要调查盛宏集团内部，这又把梁婉柔搞蒙了。

  “这和盛宏集团有关系吗？”梁婉柔问。

  “在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去吸烟室，看到了一个古怪的家伙，他明明不抽烟，却在吸烟室里。”华斌说道：“而吸烟室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楼下车祸现场。”

  “也可能就是看热闹的吧？”梁婉柔说着，但却在进入盛宏集团的监控系统。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既然相关联的核心内容是‘遥控遥感’，就要多一点考虑了。”华斌说。

  “你怀疑拿起车祸是因为车辆被人遥控了？”梁婉柔吃惊地说：“而遥控的人就在盛宏集团内部，所以才会在公司门口出事儿？”

  “有可能。”华斌说：“具体情况还要调查，而且穆琳信誓旦旦地说，那个组织一定还会派人来，但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也许已经来了，只是穆琳还不知道。”

  “也许穆琳知道，她不说。或者她就是组织的重要人物。”梁婉柔补充道：“她现在已经认定我就是卧底了，时时刻刻都把我带在身边，真把我当成私人助理，甚至贴身保姆一样在使唤，烦死了！”

  “嗨，这还不简单嘛，一件事儿做好不容易，做坏还不容易吗？”华斌说道：“比如她使唤你倒水，你就给她倒一百度的高水，她去厕所，你就提前把卫生纸都偷走，她走在你前面，你就踩她裙子……”

  “你损不损呐，我可干不出来。”梁婉柔啐道。

  这时候，监控画面已经调出来了，但却只有华斌叼着烟，流里流气地走进吸烟室的画面。

  “在你之前半个小时的监控都被抹掉了。”梁婉柔吃惊道：“那家伙一定就是组织成员，必须找到他！”

  “那你慢慢找吧，以后利用你总裁助理的身份，最好也装自己我们专属的摄像头，就不用担心被人抹掉记录了，最好在穆琳的小屋，更衣室，办公桌下面都装上。”华斌建议道。

  “你就是想偷窥穆琳吧，色屁！”梁婉柔骂道。

  “我堂堂正人君子，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华斌一本正经地说：“就说现在，你这条睡裙基本是透明的，我都没正眼看过呀！”

  梁婉柔低头一看，确实，自己的睡裙真的很透。

  她直接红着脸把沙发抱枕砸了过去：“你是没正眼看，斜着眼睛你没少看！”

  华斌笑呵呵的一手抖，就把抱枕拍了回去，然后转身出门。

  梁婉柔诧异道：“你干什么？”

  “信息也好，监控录像也好，永远都是为调查人员提供辅助的，想要知道真相，还是需要自己去调查的。”华斌说道。

  对此梁婉柔表示认同，警察完全依靠监控录像办案，就和医生完全依赖医疗仪器一样，终归有些不稳妥，还是要靠自己。

  “你去哪调查？”梁婉柔问。

  “去找这个刘子钰，她一定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华斌说道。

  梁婉柔立刻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华斌没有反对，年轻的警察就要多参与才能积累经验。

  两人简单的改变了一下装束，一起出门，华斌直接带电话给刘子钰，说：“请问是刘子钰小姐吗，你好，我是保险公司的职员，关于您在高速公路发生的事故，我们想当面跟您核实一下。

  好的，我们可以去你的酒店找你，到时候电话联系。”

  挂断电话，梁婉柔的白眼都翻上天了：“真是说瞎话不带眨眼的。”

  “废话，作为侦查员，当然要随时随地扮演任何角色，且让目标人物觉得合情合理了。”华斌说道：“不然怎么办，直接告诉人家，我们俩是警校的学员，正在当卧底，想找你练习练习？”

  “走吧！”梁婉柔没好气地说。

  秦海市五星酒店，也是这次学术交流会的主办地，很多时候华斌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开会，开始为了吃喝玩乐，用不用在这种级别的酒店举办啊。

  就像纪念诸葛亮仙逝1790周年座谈会，纪念俄国物理学家巴甫洛夫诞辰，需要吃一顿烤鸭子，为了流哈喇子，体验条件反射。

  打了电话，刘子钰很快走出电梯，外貌形象很符合印象中学霸的样子，正式的着装，头发一丝不苟，眼镜片像是瓶底一样厚。

  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低落，左臂还带着黑纱，这是在为某人戴孝啊。

  三人见面，打了招呼，在大堂找了地方坐下，关于事故车的时候，网上资料很相信，自然不会穿帮，而且很快就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学霸嘛，学术之外都很简单的。

  简单的交流过后，华斌很自然地说：“差不多就这样，我们稍后还要处理另外一起事故，车辆也是从京城来的，可惜司机去世了，却还没联系上他的家人。”

  “哦？你说的司机是不是叫陈辉？”学霸果然接了话题。

  “是啊，是啊，刘小姐你认识吗？”

  学霸眼圈一下就红了，哽咽道：“去世的司机是我的老师，他没有其他家人，只有一个女儿在国外，目前还没联系上。”

  华斌从一个保险出险员的角度说：“这位陈辉教授平时有没有酗酒之类的恶习，或者有一些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基础病？”

  “没有，老师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身体也很健康，就是作息时间不规律，经常在实验室，但他身体没问题的。”

  “好的刘小姐，你不用激动，我们并不怀疑这位在学术界享誉盛名的教授……”

  梁婉柔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华斌一点点的，就从这位学霸口中套出了关于陈辉的近乎全部信息。

  对于刚刚上大二，还没开始学习讯问知识的小学警来说，等于上了一堂实践课。

  出门离开，华斌就像老师一样，开始提问：“从她刚才的介绍中，你发现了几个关键点？”

  梁婉柔一边回忆一边说：“陈辉，是遥感遥控方面的顶级专家，几年前接受资金资助研发出了第一代遥感传感器，后来自己成立公司，在此基础上加入了人工智能技术，这次来参加学术会议，研究又有了新突破，准备在会议上公布。”

  “我没让你重复她的话。”华斌皱眉，像个严肃的教官，问：“假设陈辉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你觉得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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