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兰又是轻轻一笑。

  “我说过了啊，让你知道一些事而已。”

  “你要相信我，你都要死了，我没必要骗你。”

  四大爷伸手想抓住垂下来的黄带子。

  可他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世兰冷冷看着他动作，呵，想“黄带断，君亡有疑？”

  想多了。

  “纯元皇后，乌拉那拉·柔则，被你美化得不像人像个仙一样。”

  “呵呵，哪家的好女儿会在去看妹妹的时候穿妃位吉服？”

  “又有哪家的好女儿会跳舞勾引妹夫？”

  “艳名远播可不是正经大家闺秀的名声，青楼楚倌才会有这样的名声。”

  “可笑一个小计策，就把堂堂亲王、皇上给玩弄于股掌之间。”

  四大爷被世兰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却一张口就咳，说不出完整话。

  “渣男贱女而已。咦，你不信我的话？那你总信你亲娘说的吧。”

  世兰给太后投去一个眼神，太后会意，清清嗓子道：

  “老四，兰兰说的都是真的。柔则穿的妃位吉服是我给的。和你相遇，你什么时间会经过哪里，也是我告诉她的。”

  四大爷闻言，气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你，你们！”

  世兰嗤笑道：“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

  “你本来很幸运，曾经有一个女孩子爱你爱到骨子里。”

  “但是你并不珍惜，虽然她在你心里有一点点地位，但是这点地位和你的皇位、你的权力比起来微不足道。”

  “你亲自杀了她。”

  四大爷眼珠子盯着床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你。朕命不久矣是你做的。”

  世兰没否认，反正他吃不吃丹，用不用那个小答应给的小红丸，他的身体都在衰败。

  那两种东西不过是加剧他衰败的速度罢了。

  “为什么？难道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哈哈，好？你有脸和我说对我好？”

  “爱新觉罗·胤禛，你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是厉害啊。”

  世兰逼近他一步，“年世兰才入府，你就忌惮她娘家。她的孩子是谁害的？”

  “欢宜香，是谁给她的？”

  四大爷猛的扭头看着世兰，那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样。

  “你对年世兰进行捧杀，对她家人也是如此。”

  “年世兰的哥哥没了，你倒是还有点良心，没直接杀了年世兰。”

  “但是齐月宾陷害她纵火的时候，你却都不愿意深查，就要她死！”

  世兰目光冰冷，他看她像看到鬼，她看他像在看死人。

  “你……你不是世兰。你是谁？”

  四大爷像是质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世兰那么爱他，绝对不可能这样对他！

  她不是世兰！

  “我是世兰。不过不是年世兰。年世兰早就让你们母子给害死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爱你的年世兰死了，不爱你甚至对你厌恶透顶的世兰，一直在和你演戏。”

  “我的演技还真是不错，你看，我不主动说你都不知道。”

  四大爷胸口剧烈起伏。

  “贱人，你这个贱……人……”

  “我才不贱呢。你才贱。”

  世兰冲他翻了个华妃式白眼。

  “还有，你真的以为你的心尖尖，白月光转世又回到你身边了？”

  “错咯，她是我安排到你身边的。”

  “你以为她对你情根深种啊？”

  “哎，你脸可真大。你比她爹年纪还大，人家一个水嫩的小姑娘，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老梆菜？”

  四大爷又剧烈咳嗽起来，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晕过去。

  “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会让她自由的。”

  “她若是想替你守着，我不反对。”

  “她要是想另觅如意郎君，我也会成全她。”

  “毕竟陪着你演了这么多年戏，她也挺难的。”

  四大爷不咳了，翻着死鱼眼气若游丝。

  “还有，别以为你死了，我和颂芝也会死。”

  “你以为你留了圣旨给老十三，我和颂芝就真的会死？”

  “不不不，我们会好好活着，活得比你在的时候还要舒服十倍百倍。”

  最后这几句像是给四大爷打了强心针一般，他猛的一挺身——然后又重重落回去。

  世兰很不厚道笑了。

  “好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你就安息吧。”

  就算有遗漏也不要紧了。

  世兰和太后飘然离去。

  她们离开后十分钟，四大爷带着不甘、痛苦咽下最后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醒来却没发现不对的苏培盛，轻手轻脚进寝室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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