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双方混战在一处。

只需几息便分出胜负，金军虽然人数众多，但装备却远不如黑石卫精良。

黑石卫所用的武器，都是由桃庄出品，经过多次改良，铁水中碳比降低，其硬度和韧性也呈现指数级的增长。

其锋刃之处的硬度已经趋近钢，所铸成的武器锋锐无比，双方接战时一个对拼，金人的武器不是崩裂就是直接被斩断。

且这种差异，呈现碾压级的态势，敌人一刀过来，刺啦一声没破防，黑石卫一刀过去，对方裂了。

牛二的斩马刀更甚，其利用重装战马的冲势头，斩马刀斜呲呲的拖着，一路上伴随着残肢碎肉。

如此修罗般的场景，这对军队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鲜少有人敢凑上来，但是这种士气上差距，简直致命。

从双方接战，再到黑石卫卒大杀四方，打的金人士气全无，金军的监官喊破嗓子也不能阻止金军后退。

再加上黑石卫士兵常年戎边，对敌经验丰富，战斗素养极高，装备加持之下，金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上！杀光这些金狗！”

康居和龟兹的士兵，虽然战斗力不如黑石卫，但看到黑石卫如此勇猛，士气大振，也纷纷调转马头，呐喊着冲杀上前。

一时间，整个战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脚下血浆浓稠，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战马鼻间的吐息声，挂铠上金属甲片的摩擦声，如同催命魔音，让金军无处可逃。

谢娴在不远的山岗上，身上红袍烈烈，与山下的炼狱遥相呼应，脚下箭矢尤其多，身边跟着的几名重盾手，也替换了几波。

“该死！这支汉军到底是什么来路？”黑水谟劼眯起眼睛看向谢娴的方向，面沉如水。

对方选的位置巧妙，山腰处，箭矢无力，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对面的主帅，但是他们奈何不了。

对于这个新出现的商盟，来历很是神秘，负责交易的塞舌尔，都摸不清对方的情况。

他也曾怀疑是大夏的世家蓄养的军队。

但夏国的皇帝胆小如鼠，把所有的精锐部队，上好的战马和武器全都收拢到身边，拱卫都城去了。偌大的国家凑齐万余的骑甲都勉勉强强。

且地方上的豪强也无法掌控这么多的精锐，更何况是满披挂的骑甲。

他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不的不说，对方的武器好的出乎他意料，心中有些后悔，早该想到，对方做的就是武器生意，怎么会不给自己留点底牌。

至此黑水谟劼才明白打劫武器商人是个错误的选项，但为时已晚。

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万余大军，可以轻松碾压这支“乌合之众”。

然后抓住边民联盟的话事人吉吉塔，逼问出身后势力，在用些手段让其把铸器之法交出来，自己就可以凭借着利器称霸草原。

为达到目的，他不惜与拓跋部借道北山，还答应事后给拓跋部分些财货，如今看来，这支汉军竟然如此难缠，一次次突破了他的认知。

“首领，我们中计了！这支汉军根本就不在意后面那些杂鱼的生死，再不回防就来不及了。”一名金军孟克看到战况不妙，连忙劝说道。

如今的情况，金军用两翼的强骑兑子，黑石卫后方无甲杂兵，打主意，先包抄，在慢慢磨掉装备精良的骑甲。

万万没想到的是，后面的杂鱼被谢娴直接无视，指挥着骑甲纵横切割战场，让他们中军陷落，如今对方两只重甲已经把前方五千步卒吃的差不多了。

而黑石卫这边的伤亡却少的可怜，更有甚者，有些骑兵就算负伤后，更加疯狂的砍杀。

两方人数渐渐持平，此消彼长下，攻守逆转。

那金人孟克心中焦急，催促道：“情况紧急，该撤退了。”

“撤？往哪里撤？”他怒吼道，“我黑水谟劼，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他败的太快太彻底，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被人追着跑了。

就在这时，号角声响起，只见对方两只重骑兵合二为一，如同一股黑色洪流，直直对着中军旌旗冲击而来。

守卫在战车旁的步卒，感觉到大地在颤抖，浓重的血腥之气，通过毛孔包裹着全身，让他们瞳孔猛缩呼吸困难。

“他.......，他们来了.......快逃啊！”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丢下手中长矛，头也不回的往后逃去，即便被监军斩杀也在所不惜。

步卒们脑中一片空白，情绪已然崩溃，什么军令，什么回防，在这一刻，心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逃的越快越好。

“想逃？晚了！”

刘昱冷哼一声，率领小队左冲右突，对溃逃的金军展开追杀，每次从中军前掠过，都要带走十几条人命。

牛二龇着一口白牙，看着金人的战车上下乱成一团。护在刘昱身边，给其掠阵。

这些精挑细选的卫卒，刀法凌厉，一只只短矛投向前方，敌人背身逃跑，收割起来更是轻而易举。

黑水谟劼看着自己军队溃不成军，心中怒火翻腾，一刀斩杀了一个逃跑的步卒，怒喝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一旁的亲卫也是面色难看，不敢出声。

黑水谟劼把尸体甩开，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山腰处那抹红色的身影，“既然你们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翻身上马，对着身边仅剩的百余名亲卫吼道：“随我冲！杀了那红衣将领，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

金人怒吼着，调转马头，朝着谢娴所在的山腰冲去。

“女君，金人杀过来了！”

泗己见黑水谟劼带着人马杀上来，心中一惊。

“我等他许久了。”谢娴挑了挑眉，“传令下去，放滚木。”

“是！”泗己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选择相信谢娴，立刻下去传令。

黑水谟劼带着人马一路冲杀，黑石卫紧咬不放，渐渐的把他追到了山脚下的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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