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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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声,众人的视线又看向了她。
这会儿陆雪朝已经重新将头发绑好,走了过来。
“你又想怎么样?”洛紫凝因为宁容儿需要截肢的事,正急得憋闷,这会儿见讨厌的人又凑过来说话,顿时语气更加不善了。
陆雪朝懒得理会她,待走近之后,只淡淡道:“她的蛊毒我可以治,并且不用断手。”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众人耳里却像重磅。
就连杜如海也愣了一下。
洛紫凝第一个发出质疑,“你?就凭你?你是什么人?你还比仙医谷的杜大师还要厉害吗?怕不是想趁机报复害死我师姐!!”
陆雪朝瞥了她一眼,“智障。”
“……”
不予理会跳脚的洛紫凝,陆雪朝又看向了杜如海。
“杜大师医术高明,名扬四方,在下自是比不过。”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才又道:“但这人中的是蛊毒,蛊毒不比寻常的毒,它比寻常的毒要复杂很多,杜大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医师,解过的毒定然也是数不胜数,他提出引出蛊虫,却不得不截掉这人的手,的确是已知的,唯一一个救命的办法。”
“但是,医治人有许多种方式,一个人的医术并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这人目前的情况,我确实能救,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左右这人跟我无冤无仇,救与不救,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陆雪朝淡然到近乎冷漠,若不是因为宁容儿中的是蚀骨蛊,陆雪朝甚至懒得多费这个唇舌。
兴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自信,神情也分毫不惧,倒让在座的人一时无言以对。
杜如海倒是来了点兴趣。
“那么,小姑娘,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救这个人?”
“杜大师有兴趣的话,可以在我救治的时候在一旁观摩。”陆雪朝笑了笑,如何医治,她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说。
只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将目光看向了唐逸。
唐逸仅仅只是挣扎了几秒,便点头同意了。
“拜托你了,姑娘。”
倒不是他不信任杜如海,只是如果真能保留宁容儿的手臂,唐逸还是想试试,有杜如海在侧的话,相信陆雪朝也不敢乱来。
“师兄,你疯啦!!这个人来历不明,而且还是女子,这江湖从未听过有一个女大夫医术厉害的,师兄慎重!”洛紫凝忍不住出言阻止,但这会儿,反而没什么人理她。
唐逸抱起宁容儿,瞥了洛紫凝一眼,“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说完,他便迅速上楼。
陆雪朝:“杜大师,请吧。”
杜如海看了她一眼,一同上了楼。
戚长星也跟着上去。
有城主坐镇,看热闹的人不敢上去,但在楼下等着看热闹也是好的。
他们也很好奇,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真能医治好连杜大师都束手无策的人?!
上楼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祁韶所站的地方,陆雪朝比了个手势,意在让祁韶等她一会儿。
虽然事情发展的有些出乎意料,但祁韶还是点了下头。
只是目光意味不明得扫了戚长星及杜如海一眼。
……
虽是出来游玩的,但陆雪朝那一套手术器材基本是随身携带的。
唐逸将宁容儿放在床上之后,陆雪朝才道:“除了杜大师,其他人都出去,若是还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外头守着。”
大夫在医人的时候需要安静的环境,他们也知道。
唐逸跟洛紫凝相视了一眼,迟疑片刻之后,还是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陆雪朝,而戚长星他就没进来过,直接去了隔壁房。
待人都出去之后,陆雪朝拿出了她那套手术器材。
“杜大师,正常的情况下,她的手臂的确是非截掉不可,但若是能用医蛊医治,再把腐肉都清理掉,便能保留手臂。”
蛊虫可以伤人,可以毒人,但用来医人,却是极其少见,仅有巫医会用这样的方式治。
杜如海闻言,眉头微挑,“你是巫医?”
“不是,只是学过巫医的法子。”陆雪朝淡淡道。
说完,她不再耽搁,开始消毒器具。
这会儿已经没时间去煮麻醉汤了,陆雪朝便直接上手了。
她先是将宁容儿手腕上腐烂的伤口割开,待黑色的血液渗出来后,她拿过来一个瓷瓶,将黑血接入到瓷瓶内。
看见她的举动,杜如海只是目露复杂,并未出声。
待接满一个小瓷瓶之后,陆雪朝将瓷瓶盖好,又将宁容儿表皮的黑血清理干净,才拿出她的医用蛊虫。
医用蛊虫有两只,陆雪朝先让其中一只透过伤口,钻进宁容儿的身体内。
放入医蛊之后,陆雪朝并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宁容儿体内蛊虫尚存。
蚀骨蛊曾在书中记载,中蛊者十二个时辰之后,皮肤伤处会开始出现溃烂的迹象,待二十四个时辰后,蛊虫便会开始蚀骨,蚀骨后,不出三天的时间,宁容儿就会变成一具空架子,全身的骨髓都会被蛊虫给吸走。
如今宁容儿的手臂上皮肤已经出现了溃烂,说明她中蛊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个时辰,除了驱除她体内的蛊虫之外,表面溃烂的皮肤,陆雪朝还要将腐肉给处理掉,否则停留在皮肤表皮上,不仅难看,也容易感染上其他东西,这也是杜如海说需要截肢的原因。
陆雪朝看了一眼宁容儿,扯下床帘,将床帘撕成条之后,将宁容儿五花大绑起来。
没有麻醉汤,一会儿处理腐肉的时候,宁容儿会比较痛苦,为避免她乱动,陆雪朝只能出此下策。
绑好之后,陆雪朝将另外一只医蛊放在宁容儿的手臂上,让医蛊吃掉宁容儿手臂上的腐肉。
看到这一幕,杜如海暗暗心惊。
医蛊在吃掉腐肉的同时,还能吞噬干净宁容儿表皮上的余毒,蛊虫上的黏液也具有极好的药性。
宁容儿现在虽因为蛊虫的影响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但蛊虫啃食血肉的痛感,还是让她在睡梦中情不自禁的挣扎起来,嘤咛出声,白皙的额角也开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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