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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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的声音冷不丁地闯入许大茂的耳中,使他不禁一惊。怎么偏偏撞上了这个难缠的角色。
“何主任好,好,那边没啥事,我就先回来了。”许大茂心虚不已,惶恐的情绪犹如黑云压城。但怕鬼有鬼,秦天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许大茂,饶有兴趣地问道:“大茂,跟我讲讲,保卫科怎么会放你回来的?”
许大茂还未开口,娄晓娥已疑惑地看着秦天问:“秦天,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天刚要启齿,许大茂便急赤白脸地喝道:“秦天,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在这给我找茬。”
许大茂可不敢让秦天继续深究,若秦天揭露了他因看片导致放映机损坏,进而被保卫科扣押的事情,那他在众人面前可就颜面扫地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这档子事,他不仅被厂里剥夺了放映员的优渥岗位,还被罚去车间从事繁重且危险的工作。
尽管在徐主任的帮助下没沦落到烧煤工的地步,但车间工人的活计比起来,简直苦不堪言。
他最害怕的就是此事一旦曝光,自己的地位和面子将荡然无存。
此刻,秦天也看出来了,娄晓娥对此事仍浑然不知情。
“许大茂,你以为你不提,这事就能瞒天过海吗?”
秦天冷笑一声,背手转身欲走,临行前飘来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了许大茂的心灵。
“我免费告诉你个消息,徐主任栽了,因流氓罪被抓进了公安局,他的财务主任职务也被杨厂长当场罢免。”
“你的靠山倒了,你就准备好一辈子待在车间吧。”
“不可能!你在撒谎,徐主任怎么可能垮台,绝不可能!”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旋即被强烈的不甘所掩盖,他无法接受徐主任垮台的事实,心中疑窦丛生。
难道真要在车间做一辈子工人?啐!
那是人能干的事吗?
“信不信由你,也可以去问问别人。”秦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经过短暂的反思,他决定主动出击,逐个对付H四“三八三”合院中的那些渣滓。而许大茂率先撞上枪口,那就从他开始吧,首先促成他与娄晓娥离婚。
面对许大茂探寻的目光,娄晓娥微微点头道:
“现在厂子里都传遍了,徐主任犯了流氓罪,已经被依法逮捕送进派出所。”
她隐晦地瞥了一眼秦淮茹家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被他欺负的那个女人就是……”
“是秦淮茹!”
许大茂瞬间明白了过来,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他不得不相信徐主任倒台的事实。
多次在徐主任的话语中捕捉到对秦淮茹的觊觎之意,且其行为屡屡越界。未曾预料,此事如今已酿成风波。
“大茂,徐主任倒台了,你的那些想法恐怕难以实现,不如重新回归放映员岗位吧。”娄晓娥言语间透着谨慎,却只得到许大茂含糊不清的一声回应。她轻叹一声,转而向秦天求助,“秦天,这事你能否施以援手?”秦天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苦笑:“晓娥姐,这次我恐怕无能为力。”
“秦天,自我认为平日里对你哥和你妹都颇为关照,现如今大茂遇到这档子事……”娄晓娥显得焦急万分,不愿看到许大茂真的沦为车间工人一世。她深知许大茂是个热衷于走捷径、投机取巧的人,若真让他当工人,他必定会偷懒耍滑。
“晓娥,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件事与许大茂所言相去甚远,实则这家伙行事不端,咎由自取。”
“他跟你说他想调去做操作员是想晋升,其实是因为犯下差错,厂里不再让他担任放映员。你知道吗,这人竟然擅自用厂里的放映机为私人播放……”秦天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娄晓娥忙催促道:“秦天,许大茂到底播了什么,快说呀!”
“他播放的是些有伤风化的影片,来自鹰国、米国,还有南方香江的,这些片子在领导突击检查时被发现,而且放映机也在他播放这些片子的过程中损坏了。”秦天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讲述出来,听者无不瞠目结舌。在这个时代,传播此类影片可是被视为流氓罪行,严重的话甚至可能遭受严惩。许大茂能安然无恙,已是万幸。“许大茂,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娄晓娥悲愤交加,上前就要动手教训许大茂。
此刻的许大茂已然心灰意冷,竟与娄晓娥扭打起来,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怒吼道:“臭婆娘,你敢动我?我告诉你……”啪!
一声沉闷的巴掌声响起,娄晓娥左脸赫然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手印,愣愣地抚着脸颊,泣不成声:“许大茂,你居然敢打我,这样的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再也不跟你过了……”
“离就离,正合我意!如果不是娶了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母鸡,让我受尽嘲笑,我也不会出去胡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许大茂冲进屋里,将娄晓娥的几件衣物扔出门外,随后砰地一声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劝解也不予回应。
这一夜,娄晓娥无处可归,只能在聋老太太家暂住一宿。然而这只是权宜之计,终究需要找个长远的解决办法。“晓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秦淮茹盯着天花板出神,心中疑惑为何自己的命运如此坎坷多舛。
先是丈夫早早离世,留下她与寡母在狭小的居室中艰苦度日。继而遭逢情变,被痴傻的何雨柱遗弃,不再愿意作为她的依靠。
时至今日,连那平日里只知饭来张口、从不劳作的婆婆贾张氏也对她心生嫌弃,拒她于家门之外。
有时候,娄晓娥不禁暗自思忖,自己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就此撒手人寰更胜苟且偷生。难道往昔所行皆为谬误?这是上苍对她的惩戒?不,绝非如此!
她在内心深处坚决反驳,她并未亏欠何雨柱什么,她给予他关怀,替他洗衣缝补,这难道不是爱的表现?
归根结底,错在何雨柱。自从他当上了食堂主任,便将她抛诸脑后。娄晓娥轻轻一叹:“一切随缘吧。”
事实上,对于许大茂,娄晓娥心中并无多少爱情可言,若非许大茂深得父母欢心,而她又缺乏主见,多半不会选择与他共结连理。
婚后,许大茂本性渐露,无甚本事却好高骛远,还四处沾花惹草。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没有生育能力,这让娄晓娥对他仅剩习惯,并无丝毫喜欢之情。
离婚的想法已在她心头萦绕千百遍,借着这次争执提出,她并不后悔,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毕竟,在这个时代,离婚是一种极其罕见且难以为世人接受的事情,尤其让老一辈如贾张氏之流更是无法理解。
而且,失去了婚姻,没有工作的她又该如何维系生活?“晓娥,你真的决定跟许大茂离婚了?”
秦淮茹惊讶地看着娄晓娥,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似柔弱的女人,在关键时刻竟能如此决断。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其实,就算这次不离,下次我们早晚也得离。他家里老太太急切盼望抱孙子,总怪我是只不下蛋的鸡。”
娄晓娥苦笑,心中苦涩无比。
老太太不明真相倒也罢了,谁知当事人许大茂也如此指责,把无子嗣的责任推到她身上。此刻,她才彻底看清许大茂的真实面目——他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自私自利,只关心自身,全然不顾他人感受,即便是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她心寒至极。“晓娥,你真勇敢。”
秦淮茹满含羡慕地说出这句话。她曾无数次动过改嫁的念头,却又不敢付诸行动,因为她的工作是顶替亡夫留下的职位。她深知,一旦改嫁,贾张氏为了保住供养,必定会跑去厂里大闹一场,届时不仅家庭破裂,恐怕连工作也会丢失。这样的后果,对于她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来说,无疑是无法承受的。
两人互相倾诉了一番,各自怀揣心事直至天明,一夜无眠,唯有晨光带来一丝慰藉。
次日清晨,秦天提着公文包出门,左胸口袋处别着一支派克钢笔,却被娄晓娥和秦淮茹拦了下来。“你想进厂工作?”
秦天惊讶地看向娄晓娥,在原着中,娄晓娥与许大茂离婚后,最终是去了香江发展。
怎奈到了自己这里,竟成了想要进厂务工?难道是因为未能与哥哥何雨柱有所交集,以致心愿受阻?
“秦天,我明白成为正式职工实属不易,但你是厂里的主任,你能否向领导求情,让我在轧钢厂做个临时工,即便是打扫卫生的活计我都愿意接手。”
“我深知此举或许让您左右为难,可如今我已一无所有,脑海中唯一能想到、有可能帮我一把的,就只有您了,秦天,您务必要帮帮我!”娄晓娥满目期盼地凝视着秦天。
她经过一夜深思熟虑,悲凉地发现,在自己的交际圈内,既有能力又肯伸出援手的,唯有何家兄弟二人。大院中的其他人虽有助力之力,却多半不愿牵扯其中。而秦天尽管身为轧钢厂采购主任,地位颇高,且与自己并不十分熟络,但她观察多日,察觉到秦天为人正直友善。
再者,秦天的兄长何雨柱,虽然表面上脾气火爆、言辞粗犷,但实际上,他极有原则,除非别人侵犯到他,否则从不轻易与人计较,更不会占他人便宜。那位院内的聋老太太,何雨柱便时常接济,待其如同自家祖母一般。
“好吧,今天我会和杨厂长提一下,不过成不成我心里也没底,你先回聋老太太家,中午等我消息。”秦天思索一番后决定出手相助。
娄晓娥本性纯良,原着中还为何家留下血脉,这是何雨柱心中唯一对不住的女人。至于安排娄晓娥做什么工作,其实只是一份临时工职位,人选全凭秦天一句话。但他自然不会立即应允,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都效仿此法,日后难以应对。
“秦天,你也帮帮姐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今晚我去你家暂住一宿,等婆婆气消了我就回去。”此刻,秦淮茹也恳求道。
她一心想着修复与何雨柱的关系,期盼能在夜晚找到机会挽回局面。只要秦天同意,她今晚就会设法钻入何雨柱的被窝。她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眸光如清澈湖水,柔情似水,几乎让人难以抵挡。
毋庸置疑,论及容貌,秦淮茹远胜娄晓娥不止一筹。娄晓娥脸色苍白,单眼皮,女性魅力略显不足,比起秦淮茹要逊色许多。然而何雨柱清楚,娄晓娥心存善意,懂得感恩,不同于秦淮茹,后者往往得寸进尺。
“不可以!”
秦天果断拒绝,这样的女人不知好歹,不懂分寸,今日给她开了一个小口子,她明日便会得陇望蜀。到最后,又会传出哥哥与某寡妇之间纠缠不清的流言蜚语。
“为何不行?娄晓娥找工作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肯帮忙,我只是暂住一宿你都不答应。秦天,你,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秦淮茹眼眸中泛起一抹红晕,泪水又悄然滑落,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足以让多少铁骨铮铮的男儿心生怜悯,愿以万般呵护。
又来这套!
秦天眉心一皱,心中升腾起一丝愠怒,眼前的女子实在令人心烦意乱。
秦淮茹这个狡猾的女人,难道我秦天的意思还未表达明白?事已至此,为何还要这般装模作样?秦天深深吸了口气,凝视着秦淮茹,沉声道:
“秦淮茹,这是我最后一次郑重其事地与你说清楚,请你务必听明白了,以后这些话我不会再重复。”
“首先,今天晓娥找我帮忙和你的情况有着本质区别。晓娥是请求我帮她找工作,靠自己的双手谋生,这等自食其力之举,不仅邻居会支持,换成其他符合条件的人我也同样乐意援手。
而你不同,我和我哥均未婚配,你身为一个寡妇,若过多牵扯难免引来闲言碎语,届时流言蜚语四起,不仅你的名誉受损,我和我哥的清白也会遭到玷污,你能理解吗?”
“其次,你处境艰难,我十分清楚,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过日子实属不易,你的坚韧令人敬佩。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一次又一次让我哥忍气吞声的理由。说句不中听的话,为何你不选择再婚呢?究其原因,恐怕是你既不愿付出,也不愿承受辛苦。”
秦天的话语如尖刀一般刺入秦淮茹的心头,使她面色苍白,身形摇晃,几乎要瘫倒在地。然而秦天并未动容,深知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她今日所受皆是咎由自取,只希望她能领悟自己这一番苦口婆心。
至此,秦天气定神闲地道:“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随后便转身离去,他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一个普通邻居应尽的责任,至于秦淮茹能否听进去,那是她的选择,他无意干涉。
“走吧,秦天毕竟不是柱子,他对你的看法已然根深蒂固,别到最后连仅存的一点颜面也丢掉。虽然他的话糙,但理却不糙,刚刚那些话语确实有道理。”
此刻,二大爷刘海中摇头叹息,拍了拍脸色阴郁的大爷肩膀,率先离去。三大爷则默然一笑,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而在轧钢厂内。
何雨柱刚踏入食堂办公室,尚未坐下,徒弟马华就急急忙忙拿着一份文件冲了进来。
“师傅,好消息!您的工级和工资都上调啦!”
“哦?这么快?”
何雨柱颇感意外,上调工资尚且说得过去,杨厂长点头后办理手续即可。
但提升工级却非同小可,需要经过职工代表审议确认。
我国五十年代曾大规模评选过一次工级,直至八十年代才再次大规模调整。
其间多年想要提升工级,难度极高,比起升官也差不了多少。
何雨柱原本对提升工级并不抱太大期望,如今突然获批,自然满心惊喜。
人生在世,无非追求个面子里子。
工级提升了,面子有了;工资上调,里子也有了,这才是真正值得高兴的事情。
马华也为师傅的晋升而欣喜,他扬起头自豪地说:“师傅您如今在轧钢厂里可是领导阶层了,以后看谁还敢对您有半点轻视。”
何雨柱满心欢喜,哼着曲调向采购科走去,他急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天。马华紧跟其后,不断地奉承着他。抵达采购科后,何雨柱将此事一说,秦天听闻即刻面露微笑。
显然,何雨柱哥哥能获得职务提升,得益于杨厂长希望他协助余宣料理食堂事务这一需求。能够顺利批下来,表明何雨柱在轧钢厂广大职工心中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
“何主任,听说跟我师父一同申请升职的老员工有不少,但他们都被卡住了,只有我师父一人顺利通过,而且是全票赞成。”马华带着与有荣焉的神情叙述道。
“只有他一人通过?还是全票?”秦天皱眉,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你确定吗?”
“应该是真的,陈松队长刚刚提过。”马华有些惊讶,心想只有师傅一人晋升,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何主任面色不太悦呢?
“不对,这是有人想捧杀我哥啊,不行,哥,你得写一封辞谢信,把这事给推掉。”秦天的话让何雨柱不悦起来:“我说老二,你这说的是哪门子话?”
秦天摇头,看着何雨柱认真地说:“听我的,这件事有问题,让我好好想想。”他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秦天深吸一口气,睁开清明的眼睛,取出纸笔,用他的派克钢笔飞快地书写起来。
《关于何雨柱自愿放弃厂内晋升工级的申请》一文,秦天迅速完成。他在文中着重阐述自己哥哥品德修养尚待提高、资历尚浅,不适合立即晋升工级,并恳请厂领导将机会留给其他更优秀的职工;同时,他还逐一赞扬了同期申请提工级的同事们。
“你涨工资和晋升的事,在食堂里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另外告诉大家,这段时间都给我低调行事,别惹麻烦,否则一旦有人闯祸,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秦天预感到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瞄准自己的兄弟,一种微妙的压力悄然而至。
要对付他们并不容易,毕竟自己背后有人支持,刚立下大功;再加上厂里的煤矿问题目前只有自己能解决,对方若直接动手,根本无从下手。如果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那么目标很可能就会转向食堂主任何雨柱——他是自己的哥哥,一旦他出事,整个局面将会变得扑朔迷离。
“好的何主任,我现在就去办。”马华感受到秦天的严肃,也敏锐地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赶往厨房。
“但愿是我过于忧虑了,按道理徐主任倒台之后,我们在厂里应该没有敌人了。难道是因为我最近势头太旺,有人想要压制一下,而不是故意针对我?”
秦天指示何雨柱携带着申请书疾奔至厂里的行政楼,历经一番周折,他辗转询问了多个科室的多位职员,终于得知信函应递送至人事部门。
此举无意间透露出何雨柱试图推诿、不愿晋升工级的心思,引来唐愿等一众人的讥讽与不解。众人皆认为何雨柱此举愚不可及,毕竟提升工级这种好事,他人求之不得,而他却主动避之门外。这一话题迅速在机关大楼内传为笑谈,不久便无人不知有个“傻气”的何雨柱。
杨厂长批阅文件小憩时,却被阵阵低笑声扰醒,颇为不悦地睁开眼眸。“小宋,外面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闹?”“厂长,是食堂何主任的事情,有点意思。”秘书宋成先轻咳一声,详尽叙述了事情经过,尤其强调了何雨柱表现得如何笨拙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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