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晚上八点就关门了，但老黑的奔驰商务车却停在大门前车位上，楼内也有灯光，人应该还在。边锋和王昊躲在远处路口监视，商务车停在角落里，路灯昏暗，不易被发现。边锋手持小型望远镜盯紧茶楼的大门，王昊则绕行至茶楼侧后方，监视后门，携带单兵电台，随时保持联系。

  八点半左右，茶楼里灯光熄灭了，稍后便有多名男子从大门走出，簇拥着疑似老黑的男子上了奔驰商务车。边锋有老黑的照片，但茶楼大门前没有灯光，很难看清目标的相貌，无法确定。奔驰商务车很快开走，他暂时没有跟上去，已经记住了车牌号，不怕跟丢，需要等王昊那边的消息。

  数分钟后，王昊用单兵电台联系边锋，发现一辆白色面包车靠近茶楼后门，判断是来接老黑，大门前的人员是疑兵。白色面包车很快开至茶楼的后门前，停下没熄火，侧门打开，有身穿工作服男子下车，开始往茶楼内搬运货物，很像是送货的。货物放在可折叠的平板车上，像是饮料一类东西，很快被推入茶楼内。

  没过多久，送货男子拉着可折叠平板车从茶楼后门走出，靠近面包车，折叠好平板车，放入车厢内。男子也随后上车，关闭侧门，面包车立时开走，速度不快不慢，一切都很正常。但王昊是经验丰富侦查员，观察的非常仔细，发现进出茶楼送货的男子不是同一人，尽管身材相似，但走路的姿势却不同，后者有点外八字，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王昊也没看到男子相貌，对方戴着工作帽，帽檐压得很低，夜间光线昏暗，很难看清楚。他等面包车开出小巷后，及时用单兵电台通知边锋，告知老黑就在面包车内。边锋稍后驾车赶到，接上王昊，商务车交给后者驾驶。王昊熟悉市区的地形，更适合驾车跟踪，防止被发现。

  边锋坐在车内，打开战术背包，熟练检查武器装备，做好随时交火的准备。老黑如此隐蔽地离开茶楼，肯定是去林晓被关押的地点，也说明她还活着。关押地点内老黑的手下必然不少，交火在所难免，提前准备好很有必要。他和王昊现在还不能通知当地的警方，同时也要防止有内鬼，林晓非常重要，再也不能出任何差错了。

  面包车不久开上了高架桥，夜间的车流明显减少，跟踪不易。王昊的驾车跟踪技巧很熟练，始终和目标车辆保持几十米距离，中间隔着七八辆车，不容易被发现。面包车在高架桥上行驶了半个小时，仍会从匝道上开下去，沿着幸福路往南开，前方两公里处就是出事口了。东州市的南面是山地，高度一般，但林木非常茂密，地形也较为复杂，很适合关押人质。

  面包车前行了一公里，随后靠边驶入一处加油站，司机下车加油。面包车车厢是全封闭的，没有窗户，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王昊没有开入加油站，里面就一辆面包车在加油，很容易暴露。他直接驾车而过，也没有减速，继续前行，防止被对方看出破绽来。面包车一路在高架桥上绕行，显然是在进行反跟踪的措施，相当老练，不可大意。

  商务车不久在前方拐入一条岔路内，侧门自动打开，边锋快速下车，手持小型无人机，放在地面上遥控起飞。他们不想面包车脱离视线，又不能过于靠近，放飞无人机跟踪是最佳的办法。他稍后返回车内，使用遥控器熟练操控无人机飞行，很快就飞临加油车上空，实时监控画面随即显示在夜间屏幕上，极为清晰。

  面包车此刻已经加好油，司机用手机付费后，快速上车，驶离加油站。他没有掉头，继续朝出市口开去，逐渐靠近岔路。边锋及时让王昊驾车离开，加速开出数百米，转过弯道后才靠边停下，远离路口。面包车不久靠近岔路口，减慢速度，明显是在进行观察，估计是对商务车起了疑心。

  面包车没看到岔路内异常，很快开过，在前方几十米处掉头，然后加速返回市区内。车厢内送货男子已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门没有窗户，非常憋闷，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摘掉帽子擦汗，露出真实面容，果然是太子强手下的得力干将老黑。驾驶室内有空调，温度很快就降了下来，他也不再出汗了。

  老黑不抽烟，喜欢嚼口香糖，很快从连体工作服的兜里掏出一瓶木糖醇，打开在手心上倒两粒，然后丢入嘴里咀嚼起来。他随后把瓶装木糖醇递给驾车的司机的牛头，示意后者也来两粒，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用。牛头是牛头梗的简称，也是老黑手下三狗之一，大名没人知道，都叫牛头。

  此人是典型的冷面杀手，无论什么场合都是不苟言笑，盯着人看的时候很像牛头梗，所以才有此绰号。他不久问老黑，“大哥，你说鬼面佛那边传来消息是真是假，老板太子强真的跟警方合作了？”

  老黑面无表情，“很难说，毕竟老板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不是被杀就是被抓，两者必居其一。”

  牛头继续稳定开车，“大哥，警方那边没什么消息吗？”

  老黑皱起眉头，“听说有一个部里来的专案组在海都市，是专门针对老板太子强的，但具体情况打听不出来，咱们的关系级别不够。”

  牛头不免担心，“这么说来，老板跟警方合作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了。大哥，咱们要早做打算，防止被一窝端啊！”

  老黑点点头，“所以才要抓住林晓，问出移动硬盘的下落，里面有公司资金的去向和交易记录，非常重要。”

  他顿顿又发出冷哼，“陆致远以为弄个小白脸就能抢先得手，做梦去吧！等获取硬盘之后，首先就要干掉陆致远，以后公司就是咱们兄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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