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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版八戒养桑蚕


老吴笔下的猪八戒,长得不是很英俊,可是架不住人家会法术,嘴巴又甜,还会攒私房钱,上得厅堂进的厨房,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多才多艺;所以,如果硬要在师徒四人中选一个当老公的话,八戒同学,也就成了国民女性心中不二的男神。

  西游的故事,老吴将时间背景放在了唐代。其实,在大唐的时候,原本就有着一位女版的八戒,它手中的活计,并不比猪刚鬣逊色。只是,她的事迹宣传方面,因为要避讳,所以,名声就不及猪刚鬣那样响亮。

  但她身上的故事,却远比猪刚鬣丰富的多,毕竟,猪刚鬣嘴里念念叨叨的只是高翠兰,而这个女八戒,却见识了更多的男子,似乎是在游戏人间。

  而且,这个女版八戒,和猪刚鬣一样拥有化形的本领,甚至等级比猪刚鬣还高级一些,不像老猪一沾酒就有现形的可能。就连最后因为过量的酒导致行迹败露,也没有人拿她怎么样。

  据说,在大唐的豫州,有个叫元佶的人。这个元佶具体是干什么的,或者说从事什么业务,讲这个故事的人没有提及。

  但如果用现代的观念去推敲的话,这个元佶,应该具有以下特征:在当时应该是个名人,因为他从豫州迁居到汝阳县以后,在家里养了一头母猪,而且一样就是十多年,如果当时那头母猪没有从元佶家里丢失的话,估计他还会一直养下去。

  得益于沈括的《梦溪笔谈》,我们知道北宋有个叫林逋的人,隐居杭州孤山,不娶无子,而植梅放鹤,称“梅妻鹤子”,被传为千古佳话。

  想来,这个这个元佶和这个林逋也差不多,口味也有点奇特。即使元佶是个专门养猪的养殖大户,也不可能单单将一头母猪养那么久。

  当然,古代的猪,也可不能像现代一样能够养得几百斤重的。或许,这头母猪一直身材姣好,养上几年后都没见长胖,元佶给它当宠物猪养着也很可能。

  但不管怎么样,元佶其人和这头猪肯定是有着一定的特点的,不然,这件事情要落于读书人的法眼并被记录下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所以,妄加猜测的话,在当时,元佶对这头母猪应该很上心,估计每天都会牵着猪四处溜达,猪圈呢肯定也是天天都在打理。得空的时候,还会给这头母猪洗洗澡梳梳毛什么的,不然的话,即便再是什么宠物猪,一直养个十多年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不管是什么宠物或者是家畜,养的时间长了之后,都会产生一定的情感。打个简单的比方说,农村人家养的看家狗,主人想要把它处理掉的时候,自己也很难下手的。

  所以,元佶在把这头母猪给养上十多年后。有一天,元佶从外面回来,发现这头猪居然不见了,不知道这头猪是自己跳出猪栏跑出去了,还是被小偷偷走了,反正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看着猪不见了,这下,元佶的心里着急了,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先是让家里人到处去找这头猪,但在汝阳城周围十多里,一直没有关于猪的消息。即使是悬赏了大量的花红,发动汝阳县的少年无赖四处打听,找了一个多月还是没人给元佶报信。

  不过,从元佶能够悬赏花红找这头猪来看,元佶家的条件应该比较好,不然也不可能为了一头猪能组织人手专门去找。

  但越是这样寻找,若是真有人偷了猪,估计偷了猪的人也不敢把消息放出来,要么偷偷摸摸地把猪宰了,要么偷偷地把猪放了。

  差不多两个月以后,元佶最后也只能报上个舍财免灾的念头,丢了就丢了吧,放弃了继续寻找这头猪。

  话分两头,元佶从豫州迁居到汝阳县,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身上,那就是元家丝绸的经营。

  衣冠南渡之后,接着就到了隋唐,桑蚕养殖的中心也随之移到了江南。汝阳县地处黄河长江交接之地,水路陆路的条件都很不错,自然也就成了桑蚕养殖的一个重要基地,除了本地种桑养蚕之外,也是丝绸生意的一个集散地。

  这头母猪,元佶是养了十多年,但与自己家里的丝绸生意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汝阳县,桑蚕业和江南比起来,场面上也许比不上,但好歹也是本地的主导产业,也算的上是规模手工业了。

  但是呢,这个规模手工业很费劳力,属于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为了保障桑蚕业的正常运转,当时,官府还颁布了告示,女性只要年满十五,都必须要学习养蚕的技术,甚至更小,便要学习养蚕。

  归结起来,像汝阳县这种环境,从事桑蚕养殖加工的人手也就相当地缺乏,特别是熟手,更是养殖户加工户争抢的对象。于是,在汝阳县很多地方,都张贴有招收熟练工人的广告,薪资也不低。

  在元佶的猪丢失不久之后,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妇人,衣着甚是简陋,停留在汝阳城里某户养蚕人家的门口,拦着门子,说是看见了他们家贴的招工告示,自荐上门应聘。

  正在门子考虑着是不是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家主人的时候,可巧,这户养蚕人家的男主人正准备出门,瞧见自家门子被一个妇人缠着,便问是怎么回事。

  门子说,这位妇人自称是从外地来汝阳寻亲流落此地,可是亲戚家早已搬走,现在她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妇人说她听见咱们家在招工,于是过来想到我们家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能在我们家先落下脚找口饭吃,等稍微挣得点盘缠后再做打算。

  说到这,门子顿了一下,我告诉她咱们家人手已经招满了,可是她还是不走。

  听了门子的话,男主人也有了兴趣。其实在古代,找工作和现代也差不多,没有保人出面,来历又讲不清楚的话,主人家一般是不那么接受的。

  不过,这年轻妇人眼睛也尖,见门子说话的样子,她就索性拦住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把自己刚才的话又对着男主人说了一遍,声音还弄上了梨花带雨的表情。

  眼见妇人说的可怜,男主人心里就有了将她留下来的想法,又担心她讲的不是真话,于是便和她问了几个养蚕的专业知识。这一问,还真不得了,这个妇女说的头头是道。

  男主人便想着即便是“打狗不会谈狗会”,如果这个妇人能够做到像她那样讲的,那就真的是捡到宝了,起码是个熟练工吧。

  但因为年轻妇人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再说呢又有点担心是不是同行暗地里派来使坏的。于是,男主人就让年轻妇人抬起了头。

  等年轻妇人头一抬起来。养蚕人家的男主人眼睛一下子直了。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妇人,长得还不赖啊,看面相顶多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越看男主人的心就越跳。

  来来来,我这里还缺人手,管吃管住,工资先按普通工的算账,试用一个月,先看看看你的手艺,家里养蚕的还差个女管事。不过,你的先把户籍报一下,我带你先到衙门备个案。

  见男主人这么说,门子也是无语了。不过,既然主人都发话了,一个看门的能说啥呢。年轻妇人也未多说什么,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主人往衙门方向走。

  等衙门的手续弄完以后,男主人让门子领着这个年轻妇女去了自己的工坊。  进了工坊,这年轻妇人倒确实也像在门口时求告的那样,养蚕挑丝纺纱样样都会,手脚也很麻利。

  一开始,主人听到门子的禀告,犹自不信自己捡到宝了,于是,便隔三差五到工坊里打打望,还真如门子说的那样,这个年轻妇人的手艺不错,而且,为人处世也还很是乖巧。

  在这家工坊里干了两三个月,早饭晚饭都有了着落。年轻妇人在结过月钱之后,又到市集上买了些胭脂水粉打扮自己,水色也就愈发出众了。

  这一切,都让收留她的这户人家男主人看在了眼里。别的不说,养蚕纺纱可是家里的经济支柱,要是出了问题天都会塌下来。当然,男主人看到的还不止这些,包括这位年轻妇女在市集上打酒自饮,也让男主人惦在了心里。

  都说爱喝酒的女人容易追。那时候又不是现代,没有半边天的说话。是男主人威逼利诱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也好,反正,这个上门应聘的年轻妇人,在喝过几餐酒以后,就和自己的男主人勾搭上了。原话是这样说的:“遂延与女同居。”

  随着在家里待的时间长了,而且和男主人欢好之后,年轻妇人的表现与初上门那会儿有些不同了。虽说做工的时候算是和以往那样认真,但闲暇的时候对和她搭讪的年轻男子也不拒绝。如是休息的时候有人约她一起喝两杯小酒,她也不会推辞。

  即便是男主人,也曾在工休的时候碰见她和一群年轻男子举杯吆喝,猜枚行令,形骸也是相当的放浪。不过,男主人家也不管她,在他看来,这个妇人毕竟是自荐上门找工作的,只要不误正事就行了。

  按现代的考证,一个打工者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打工,从做工的车间出来到厂外和陌生人打交道直至熟悉,没有个一年半载,可能性基本上不大,这样推算起来,这个妇女到汝阳县呆的时间起码也有个两三年了。不然,她也不会出去和搭讪她的人喝酒。

  就像86版的西游展现的情景那样,八戒是因为喝醉了就现出了长嘴大耳朵,让周围的邻居亲眷都讥笑高老爷招了一个妖怪。

  某个春日,太阳暖洋洋的。年轻妇人应了一群少年人的要求,跑到城外的山脚去野炊。许是因为这群中人有人揣着“捡尸”的念头吧,开餐之后大家都一股劲儿给年轻妇人劝酒。

  一开始,年轻妇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因为一起野炊的,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两个妇人,所以对给她敬酒的也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可是,好汉还是架不住拳多,在众人欢呼叫好声中,年轻妇人几坛子酒下去,感觉有点招架不住了。

  眼见日头渐渐起来了,年轻妇人的眼睛也开始花了。于是,便和大家告了个罪,说自己有些不胜酒力了,要到树林边靠着岩石上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和大家痛饮。

  瞧着年轻妇人去了树林的岩石边,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年轻妇人回来。一起喝酒的男子中便有人给开始陪着年轻妇人的女人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瞧瞧。

  女人看着男子的眼色也是笑了,便笑呵呵地朝着年轻妇人歇息的方向走去。刚走过年轻妇人说的岩石方向,惊恐的叫声便从女人的嘴里叫了出来,而且,还是一边叫一边往回跑。

  看着女人的表现,一起野炊的人都站了起来,还以为是树林里有什么猛兽出来了。但又发现跑回来的女人不像是被猛兽惊吓到的样子。于是,大家便随着女人的手势也都往那块石头边去了。

  走拢石头边一看,大家都是呆了。年轻妇人和大家喝酒时穿的衣服还在,但盖着的却是一头趴在那里嗯嗯哼哼的母猪,而且,猪头的两颊,涂着红色的胭脂。

  开始给女人使眼色的那个男子更惊了,这头猪的左耳上还有个黑白交错的印记。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到元佶家里领受寻找元家丢失的那头猪时,元佶还特意交代过这头猪耳朵上的印记,以免大家弄错。

  顿时,一群人都大眼瞪小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叫怎么回事呢?一场野炊,一个好端端的妇人咋就成了一头大母猪呢?自己还和她碰过杯,甚至估计还有人和她亲过嘴干过其他什么的。

  太伤颜面了啊。怎么收场呢?尽管在场的人都赌咒发誓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但是桑蚕女喝酒变母猪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故事传开以后,当时收留妇人的那户人家和那些与妇人有交集的少年人怎么样了,没有人说起。或许有人将这头母猪送到了元佶家,但估计元佶看到了也不敢再接受吧。

  毕竟,一头母猪变成人,再变成猪,尺度还是有点大了,况且,这头母猪的故事牵扯的人还这么多。

  不过,这头能够养桑蚕的母猪,应该给吴承恩创作八戒这一形象提供了无尽的参考,都是自荐上门,都很勤作,都是因酒现形,推敲起来,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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