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以为你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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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周:“许家来了。”
徐砚清面无表情,沉闷半晌,“徐青周,恭喜你。”
徐青周冷质的面色在黑色西装的映衬下更显孤漠,他黑沉的双眸隐隐凹陷,徐砚清跟许家联姻对他徐青周有利而无害。
到头来伤害的还是从小在这个家最不受宠的人。
徐砚清:“爽吗?徐董?”
徐青周不置可否。
心照不宣而已。
眼下的鸿门宴,他徐砚清没有可选的路,但决不会任人摆布,不会做任何人的傀儡。
既然从小不爱他,就别想让他被这些利益捆绑。
两人一路无言,进入主屋前,徐砚清提前给徐青周通了口气,“我来是为了我自己。”
“嗯。”
徐母见徐砚清来,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她不喜欢这个儿子,但生在他们家总得发挥该发挥的价值。
既然许家喜欢徐砚清,他便产生了更高的价值。
徐母一副慈母的模样,“质质啊,你和砚清一个学校,有什么事直接找砚清,相互培养培养感情。”
许质的目光一直停在徐砚清身上,他不似在卿妍面前,浑身透着无法接近的距离,妖冶的桃花眼退去所有的柔情。
他的穿着随意简单,和在学校并无差别,却与此刻在场的人格格不入。
许质提起粉色拖地纱裙的裙摆,靠近两分,“砚清哥哥。”
许母对徐砚清没有过多的印象,家里就许质一个女儿,与徐家联姻总归没有弊端。
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徐砚清。
徐母拽了拽徐砚清的黑色外套,挤眉弄眼地提醒他,“叫人,质质跟你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一步相隔的徐青周心中压抑的情感正在疯狂地往外冒,他的心底也在盼望徐砚清可以冲破牢笼吧?
答案是无疑的。
徐砚清抄进口袋的双手没有拿出,清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几位贵太太,他的声音淡淡,“抱歉,我有女朋友。”
众人噤声。
一是没想到徐砚清这么不分场合。
二是等待着下一秒的腥风血雨。
传言徐家老二不受待见,毫无能力,处处不及他哥。今日一见,这孩子身上的气质丝毫不逊于他哥,且不论自身能力,单从外表看,似乎比他哥更独断凶狠。
此场合公布此事,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年少无知,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显然徐砚清属于后者。
徐母脸上的愠怒已藏不住,“徐砚清,好好说话。”
与徐母交好的吴太太出言相劝,“砚清,你现在还小,外面的不作数的。”
徐砚清冷如霜的眼眸抬高,锐利的目光击溃过去,吴太太的眼神瞬间变得不自然。
“谁说不作数,我徐砚清只认她一人。”徐砚清紧眯着眼,“吴姨,所以您儿子就可以随意在外面搞大人肚子吗?”
吴太太的笑容一僵,脸上的神色挂不住,“徐砚清,你不要胡说八道。”
徐母气得牙痒痒,抬起右臂,狠狠甩过去一掌。
清脆聒噪的巴掌声震耳欲聋。
徐砚清没躲,甚至在她还没动手已经往前迈了半步,方便她打。
徐母的气性翻涌直上,怒火中烧,扬声命令:“道歉。”
徐砚清冷硬的声色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没有错,如果非要往我头上扣个罪名,那扫了各位的兴,抱歉了。”
徐母的嘴角抽搐着,“你······”
徐砚清脸色阴沉得让人产生退缩,许质没见过这样的徐砚清,抓着许母的力度无声紧了紧。
“既然我已经是不懂事的不孝子,那不孝子多说两句,如若谁敢动卿妍,别怪我徐砚清不知分寸。”
徐母的怒火犹如喷发的岩浆,“你以为你护得了?”
“你以为我怕吗?”徐砚清松散地笑了声,在紧绷、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这抹笑击化了仅存的细碎声,“今天是我哥的订婚宴,麻烦各位分清主次。”
徐砚清抬腿离开是非之地。
徐母指着转身走的人,“混账东西,你们说,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混账,天天能叫我气死。”
“别气了,孩子小不懂事。”
“这些也没啥,他现在小,感情纯粹,过几年经历经历会想通的。”
“是啊,之前周家老大不就是嘛。”
徐母在一顿宽慰里找寻不到慰藉,魂不守舍地说:“但愿吧。”
她拉着许质,温柔开口:“阿姨会给你做主的,外面那些进不了我们家。”
许母岔开尴尬话题,“青周今天真帅,一眨眼的功夫,孩子都要成家了。”
徐母自然明白,顺着说:“是啊,多快。”
门外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徐砚清身后的唾沫星子轻而易举的能斩杀一个人。
“徐砚清,跟他哥比,差远了。”
“一个不受疼爱的次子,谁给他的脸来胡闹,还看不上许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
“享受着家族的利益,还不履行责任,自私自利。”
“这样的孩子当初就该扼杀在摇篮。”
诸如此类,徐砚清听过太多,早免疫了。
这帮人当着徐青周的面不敢造次,压着声讨论而已。
徐青周走向院子后方的人工池塘,打破静寂,“把卿妍推到风口浪尖上,徐砚清,你的爱不过如此。”
徐砚清望着泛起波纹的水面,“你当年护住人了吗?”
徐青周当年藏着瞒着,徐母还是查到了秦蓁的存在。想查一个人多么容易!
与其如此还不如摆在明面上,哪个不怕死的尽管来,许家敢动,他就敢撕了许家。
徐青周嗤出声冰凉的笑,“等爷爷和外公来了再走。”
“有数。”
徐青周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徐砚清:“忙去吧,新郎官。”
陪爷爷和外公聊了会,徐砚清先走了。眼下的场合,爷爷外公并不属于他,他们得替徐青周撑场面,而他徐砚清与这个圈子里的同龄人做不了朋友,人家只看得上徐青周。
父亲不问,母亲不疼。
徐砚清坐赵盛津的车走得。
赵盛津:“喝点?”
徐砚清:“家里喝。”
“家里喝有什么意思。”
“晚点还得忙。”
“昨晚熬到几点?”
徐砚清随意道:“没多晚。”
赵盛津精准吐槽:“熬死算了。”
徐砚清摇开车窗,苍白的脸上染了点血色,“那不行,这条命珍贵着呢。”
“能从你嘴里说出这话真不容易。”
徐砚清口袋里的手机连连震动,那是他定的闹钟。
赵盛津蹙眉,“怎么整个闹钟?”
徐砚清先拨通卿妍的电话,回复赵盛津的语调含着柔情,“卿妍四点的课。”
赵盛津关掉音乐,不由得一笑,“你俩真挺配。”
一个不图他的钱,一个不图自己优渥的家世。
这些当然是表面,事实上就是两个可怜虫。
赵盛津从一开始的瞧不上到现在发自肺腑的欣赏卿妍,用什么词形容呢,出淤泥而不染。
第一次拨没接,徐砚清挂掉,隔了两分钟重新打过去。
卿妍没睡,也没心思睡。
徐砚清:【没睡?】
卿妍:【没睡着。】
掌心的手机微微动了下,手机棱角擦到了被打的左脸,他刚刚看了,有几个指印,今天怕是不能去找卿妍了。
徐砚清哑哑的声调带着潮湿的闷燥,【明天送宝宝去上课。】
【你晚上不要熬太晚。】
【今晚不画图。】
卿妍拿起双肩包,【我先挂了,下课给你发信息。】
徐砚清还是不放心,【到地方给我发信息。】
到了万柳书院,徐砚清开始绘图,留赵盛津一人在客厅打游戏。
晚上十一点赵盛津将外卖摆好,到书房叫人,“再画要猝死了。”
徐砚清关上电脑,“喝点。”
赵盛津觑向他肿胀的左脸,打趣:“今晚不通宵了?”
徐砚清开了瓶香槟,“我姑娘不让熬啊。”
赵盛津甩给他冰块,取笑:“敷敷狗脸,否则明天怎么去见你姑娘。”
徐砚清捡起桌上的冰块,笑意盎然,“那得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赵盛津摇摇头,把筷子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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