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疼得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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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任意周请客吃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加的梁糖和孟晓晓的微信,建了个微信群聊,发完定位怕大家不来,还特意来了场红包雨炸人。
梁糖抱着手机尖叫,“我这会抢了一千多三百多。”
孟晓晓:“任意周是不是分手了?”
卿妍点头思忖:“有这可能。”
一开始几位少年不理他,奈何他不厌其烦的一一艾特,红包发得越来越多,全给逼出来了。
徐砚清的车坐不下,因为离得近,几人打算打车去,奈何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堵在半路过不来。
几人选择乘公交去。
上车后,徐砚清找了个单人座,拉着卿妍坐。
卿妍看了眼后排的双人座,全都坐了一人,“你要不要去后面坐?”
“不坐。”
任意周停在徐砚清身旁,右手搭在他肩上,“妍妍宝贝,我清哥像不像护崽子的老母鸡。”
徐砚清反手扣住任意周的手腕。
任意周哀痛地叫嚷,“疼疼疼······啊。”
“再他妈乱说一句,给你卸了。”
任意周走远两步,才敢吭声,“妍妍宝贝,你管管他。”
卿妍不想管,又不好说得太直白,“任意周,你快坐好别摔倒了。”
“怎么开车的?”
话声未歇,整个公交车猛然向前倾,塑料袋里的橙子滚到前面又滚回原地,再往后跑。
坐着的乘客速即抓牢扶手,站着的乘客整个身体向一侧摆动,摇摇晃晃,完全没有支撑点。
“啊······”
“我要倒了。”
卿妍瞬时抓住徐砚清的手臂,眼底泛起惊慌失措,下意识叫出他的名字,“徐砚清。”
徐砚清的身子向卿妍弯曲,腾出右臂挡住前面没站稳而倒过来的男士,在那人靠近之时,他攥住人的胳膊。
那位男士眼疾手快地抓紧摇摆的扶手,勉勉强强站稳,喘着粗气道谢,“兄弟,谢谢啊。”
徐砚清的腿抵在卿妍双腿外侧,整个身体完完全全护住座位上的人。
司机打开窗户:“开得好好的,你乱插什么车。”
任意周:“我草,我他妈要是没坐下来,铁定得摔个鼻青脸肿。”
徐砚清率先检查卿妍有没有碰到。
卿妍全身绷紧,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把,带着涩涩的痛,“你有没有碰到哪?”
“心疼了?”
“嗯。”
徐砚清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几下,皮笑肉不笑,松松散散地说:“老子皮厚。”
卿妍拽了拽他的衣角,“往这边站站。”
徐砚清清晰地感受到胸口出现的尖锐的刺痛,还好他站在卿妍身旁,否则前面倒过来的人铁定得伤到他姑娘。
他微抿下唇,语气戏谑,“还是老子有先见之明吧?”
卿妍隐隐后怕,但很配合地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哦。”
“也不看看谁的男人,能不厉害。”说这句时,他眉心微动,瞥向规规矩矩坐在那的任意周。
他神色淡然,唯有眼神飘忽了下,可眼中分明溢出张扬的蔑视。
任意周挠了挠后背,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们到时,赵盛津和薛飞已经点好了菜,既然任意周放出大话,兄弟几个铁定如他所愿,真是哪个贵点哪个。
光一份战斧牛排七百多,一份小青龙六百多。
任意周:“你们几个啊。”
赵盛津双手抱胸,“你选的地不行。”
任意周追问:“怎么不行了?”
薛飞和靳霖异口同声:“没帝王蟹。”
任意周仰头灌了半瓶啤酒,“爷今天高兴,不跟你们计较。”
徐砚清拿走卿妍面前的冰饮料,换了杯温水,“心里没点数,还贪嘴。”
卿妍不舍地看向远离的冰水,舔了舔唇,特别小声说:“还有几天呢。”
“疼得不是你了。”
“哎呀哎呀,知道了。”卿妍赧声道:“不喝就不喝吧。”
另一边,江晋给阮莹添满酸梅汤,“最后一杯,都是粉冲的。”
阮莹乖乖回:“最后一杯。”
任意周右手支着下巴,“啧啧啧,吃什么帝王蟹,狗粮吃得我明天都是饱的。”
徐砚清凝眉嗤笑:“多吃点狗粮总比不知死活地抱着酒喝强。”
江晋:“你看看你有什么用。”
赵盛津唇角轻勾,“没出息。”
任意周最近亲眼目睹姜微和人接吻,气得熬了几个通宵,他也就嘴上说说,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
“哥们这次真放下了。”任意周喝完杯子里剩的酒,“说到做到。”
徐砚清:“你他妈喝醉了没人送你。”
靳霖拿走没拆封的酒,“借酒消愁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拉平你那扭曲的一根筋。”
吃到一半,赵盛津给徐砚清递了个眼神,“理飞的副总在隔壁,去敬个酒?”
“嗯。”
徐砚清侧首跟卿妍交待,“五分钟,给老板敬个酒就回来。”
卿妍心底涌上热意,“不急,我等你。”
他们俩走后,任意周压根没停过,一会嚷着这个吃,一会让那个人喝。
不一会儿,孟晓晓趴在卿妍耳边说:“我去趟卫生间。”
卿妍:“我和你一起。”
“不用,我能找到。”
话说早了,孟晓晓绕了一圈也没能看到厕所在哪,连个指示牌也没见到。
她憋地辛苦,嘟嘟嘴抱怨,“什么饭店,厕所这么难找。”
服务员呢,来得时候碰见好多个服务员,怎么这会一个都没有。
“直走左转。”
清冷的声音飘落到耳边,孟晓晓烦闷的心像是炎热的夏天遇到了雨水,极速静下来。
她循声而望,少年的双手慵懒地搭在金属扶手上,眼皮薄如丝,这个距离能看到点点红血丝,似乎是没休息好留下的。
他的右眼角缀着颗细小的痣,好像伴月星。
夜晚的冷风吹起他单薄的浅蓝色休闲衬衫。
他的指尖夹着根烟,灰白的烟雾隐去一丝他身上的矜贵和距离。
“黑色的门进去就是。”
孟晓晓的呼吸不知为何沉了些,她露出礼貌的笑,“谢谢。”
赵盛津没再说话,转过头望着漆黑的夜。
孟晓晓想回头看看,转过去的刹那间她转回来了。
她上完厕所经过此地时,只余淡淡的烟草味和冷风。
理飞的副总是赵盛津的小舅,不然私人聚会断不能贸然出现,更别谈敬酒。
徐砚清敬完酒,仅浅聊了几句。
赵盛津双颊凹陷,吸了口烟,“前年他们部分业务已开始找大学生兼职做,做得不好工资不结或扣百分之五十。做得好会长期合作。”
大学生在某一定义中,于企业而言是低价劳动力。
对大学生而言是实践的机会,是有一定意义的。
徐砚清轻嘲道:“这点斤两就挣这点钱。”
“你倒是心态好。”赵盛津掐灭手中的烟,他们这个圈子的人,自出生起家里盘算计划好了未来。不是大老板就是小老板,总有着太多资产要继承要投资。
就拿徐青周来说,毕业半年后接管公司,当时是总经理的位置,一人之下。
四年后坐到董事位。
而同为一个家的徐砚清却要私下接些这个圈子里压根入不了眼的活。
在赵盛津眼里,徐砚清经历了太多的不公,他不该被小舞台束缚。
徐砚清:“走快点,我姑娘等着呢。”
赵盛津眼前闪过孟晓晓的样子,“谈恋爱就这么好?”
“我姑娘好。”
赵盛津像是听进去了,舌尖一顿,似乎在细细品味徐砚清的话。
徐砚清意有所指,“看上我姑娘的室友了?”
“肤浅,老子又不是任意周,要死要活的。”赵盛津脸上的笑驻足几秒,说:“晚点再走,许质在304。”
徐砚清没任何波动,坦荡地耸耸肩,“他妈的,老子今天牵着卿妍光明正大的从304门口走。”
赵盛津的音色透着冷意,“她父母皆在。”
“那又怎样。”
徐砚清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拧,眼眸澄澈却又带着狠劲,“老子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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