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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银州城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只简单折了两下,沈墨站在门边,隐约还能看见白纸正面透过来的墨笔。

  好随便的信,连个信封都没有。

  苏一阳将信给他,嫌弃道:“时昀他说,把信直接放在屋里怕你看不见,喊我拿给你。沈师兄你说说,你眼神有那么不好使吗?还有还有……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沈墨就猜到,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先拿来瞧一瞧,正思索着时昀到底写了什么,惹苏一阳这副表情。

  他一打开,入目便是时昀俊逸秀挺的字迹,整整齐齐列在纸上,看上去十分舒服。

  可是,这也列的太多了点吧?

  打开信才发现,这张纸哪里是只折了两下。

  信从纸的末端一直往上折,最后才对折了两下,信纸薄,看上去就像是只简单折了两下。

  沈墨差点把信的末端落在地上。

  他一手捏着一端把信高高举起,另一端一直垂到了他的小腿。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本卷宗呢。

  什么“师父,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吃饭,不想自己做就去食堂吃。”

  还有什么“师父要按时起床,不要赖床。”

  ……还有什么“如果师父决定要出门历练,请多带些法器,免得徒儿出关时听到师父不幸的消息。”

  诸如此类看似温柔又暖心的叮嘱,字里行间尽显一个徒儿对师父的……管束。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大不敬!

  废话!

  苏一阳见他脸色铁青,捂着肚子大笑一阵,然后捏着嗓子,娇声娇气地模仿着信里的话:“师父,天冷了要记得加衣服,天气太热就要脱,最近的天气时时变化无常,你……”

  沈墨突然冷声道:“洛姑娘来了。”

  苏一阳噤了声,却没上当,道:“夏欢现在在练剑,不可能会来这里。”

  沈墨虽然心里恼,却还是压着脾气将信一行行地看完。

  看完之后,他更恼了,又气又恼。

  这封信里全是这种废话,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难道时昀他不需要解释解释,为什么要欺骗他人美心善的师父吗?

  “对了,还有这个。”

  苏一阳递过来一条紫玉坠,沈墨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他跟时昀在秘境外买的那定位器吗?还没来得及找那骗子摊贩算账。

  沈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前,空空的。

  苏一阳把玉坠扔过来,道:“你徒弟说他在这玉坠之中重新存了灵力,可以再当成定位器使用,希望师尊不要取下来~”

  苏一阳用十分欠揍的语气说出最后一句,沈墨瞪了他一眼。

  摩挲着手中的玉坠,沈墨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弧度,就地将坠子戴上颈间。

  苏一阳又道:“时昀说,他这次闭关可能会有些久,时间也不确定。”

  沈墨抬眸,道:“他遇到心魔了?”

  苏一阳道:“应该是。”

  沈墨眼神闪了闪,时昀一直怕雷,他不知道。时昀什么时候来的心魔,他亦不知道。沈墨自嘲地“啧”了一声,这算什么呀,他这种师父……

  苏一阳把信给了他,一身轻松,想起自己的配剑还在齐云峰搁着,当即就想去齐云峰观看洛夏欢练剑。

  连语气都轻快不少,他边往门口走边道:“沈师兄啊,你还是得多关心关心自己徒弟,免得后悔。万一哪天他离了你,你就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沈墨忽地伸手去擒他,苏一阳一闪,往门外躲了过去,嚷道:“你做什么?恼羞成怒你打我啊?!”

  沈墨又去捉他,道:“不许去骚扰洛师妹。”

  苏一阳边跑边叫:“什么叫骚扰?两情相悦!两情相悦懂不懂?沈师兄你这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他脚下生风,一下子就跑远了。

  沈墨追不上他,又缓缓往回走。

  反正这些很快就会离他很远,算了,不管了。

  吃了顿饭,沈墨又浅浅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便去幻剑峰正殿拜见柳千秋。

  柳千秋有些意外他会自己请辞出去历练,道:“一个人,你确定?”

  沈墨点头,没有犹豫。

  柳千秋也知道时昀在闭关,他思索片刻,也没阻止,批给了沈墨一些灵石,允他下山。

  沈墨走得既匆忙,又像是预谋已久的。

  他甚至没有知会苏一阳一声,或者留个信什么的。

  待到苏一阳过了两天去找他的时候,才得知沈墨两天前就已经下山了。

  他心觉沈墨没有知会他,却肯定不会忘了告诉时昀。正巧有人找他切磋,这么一来,沈墨的事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下山就下山吧,没知会就没知会吧,管他的。

  沈墨此次下山,除了向柳千秋辞别,其他谁都没有告诉。

  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山下的镇上转悠两天了。

  沈墨在码头搭上了一艘航船,一路顺水而下,就这样慢悠悠的往银州而去。

  走陆路耗时又费力,他又不会御剑,坐船刚好能偷闲休息休息。而坐船用的灵石比传送阵要便宜很多,不少普通居民赶路都愿意多花点时间,少花点钱。

  传送阵虽然来得快,可却远远没有这样来得惬意。

  在江上漂了半个月左右,船靠了岸。这里离银州还有一些距离,沈墨在这里下了船,一路往江岸边的镇子里走去。

  沿着青石板路,走到一间酒馆旁,酒馆外迎风飘扬的招旗,和里面传来的饭菜香味诱使沈墨停住了脚步。

  脚尖转了个方向,往酒馆里去了。

  此刻正值正午时分,店里宾客满堂,生意很好。

  沈墨暗自点头,看来这里的饭菜应该味道不错。

  店小二很快就热切地走了过来,扬声宣传道:“这位客官,吃点儿什么呀?小店应有尽有!”

  沈墨心道:你都说是小店了,哪里能应有尽有。

  他没将心里话说出来,举手竖起两根手指,笑道:“在下就一个人,来两个小菜,一荤一素。再来二两酒,多谢。”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动作无比迅速地给沈墨腾出一张空桌来,道:“您先坐着。”

  说完,他就拿着长帕往后厨里面走了。沈墨在桌边坐下来,等了一小会儿,店小二就端着菜上来了。

  店小二将菜和酒放下,道了一声:“慢用。”

  沈墨看了看面前两盘红彤彤的菜式,这才想起来银州这边,以及临近银州的这些大城小镇的人都喜吃辣。

  暗恼自己方才忘记跟店小二说一声不要辣,现在要是拿去换菜,岂不是太麻烦人家了。

  思索片刻,沈墨犹豫地动了筷子。

  他心道:虽然这菜里辣椒多,但我又不专挑吃辣椒,吃菜总不会太辣吧。

  岂料这辣椒却非比寻常,非同凡响。

  一口菜吃到嘴里,像是吃进去一团滚烫的灵火,沈墨勉强吞了下去,那火便一路从喉咙烧到了胃里。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冷酒下肚,胃里的灼热感才慢慢黯下去。

  沈墨又喝了一口,只觉清凉入心,忍不住心道:“这里的菜炒的这么辣,酒却还不错,清凉甘醇,还带着点果香,莫不是果酒之类的。”

  他叫来店小二一番询问才知,那店小二见他气质淡尘,又是修仙配剑之人,必然喝不得什么烈酒。

  这果酒性子不烈,小孩老人都能喝,就给他上了这酒。

  虽然果酒不醉人,沈墨也不敢多喝,品着味道就够了。

  转头又看了眼桌子上的两盘菜,沈墨实在无心再动,他刚才尝的是那盘素菜,现在着实是下不了决心再去吃。

  而另一盘荤菜里辣椒更甚,他真是没了一点食欲。

  慢悠悠地喝完一盅,他突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这些菜果然没有时昀做的菜好吃。

  就好像默默地在拿时昀的厨艺来比较,最后获得一丝理所当然的结论。

  这使他又把思绪牵到了他那炒菜特别好吃、修为又高强的徒弟身上,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把时昀带出来。

  算算日子,时昀一定还在闭关。

  心魔这一关是最关键,也是最为致命的。

  一旦被心魔诱出了什么不好的念头,没控制住,让这种情绪愈加强烈,心魔就会慢慢将人的心智吞噬,再取而代之。

  到时候,这人就是一个疯子,一个魔。

  沈墨忽然又有点好奇他徒弟的心魔是个什么东西。

  他只知道时昀害怕打雷,可再怎么害怕,总不至于怕到生出心魔来。

  要真是这样,打雷留给他的阴影到底有多大呀,竟然能达到生出心魔这种地步。

  难不成以前被雷劈过?

  这个问题一冒出来,他就自嘲的笑了笑。

  金丹渡劫的时候,谁没被雷劈过。

  同时他又想起来,时昀渡雷劫那会儿,是躲着他自己跑得远远的,一个人捱过去的。

  沈墨心情忽地就有些微妙,心底莫名生出丝丝酸涩。

  他掏出灵石付了账,径直往外头走去。

  在街巷转角买了一袋橘子拎在手里,那卖橘子的老人家看他买得多,干脆将一整袋都塞给了他,沈墨也不拒绝,全买了下来。

  他快速剥开一个橘子,再掰下一片橘子送进嘴里,新鲜的橘香味道立刻在味觉处散开。

  他剥的这个橘子,皮儿还带青,橘子有些酸,沈墨倒觉得还好,至少比那酒馆里的菜好能接受。

  见一旁有几个小孩子一直盯着他看,沈墨冲这群孩子笑了笑,从袋子里挑了几个熟一些的橘子递了过去。

  几个小朋友接了他的橘子,软软糯糯地弯腰道:“谢谢大哥哥。”

  沈墨摆摆手,将剩下的橘子收进储物袋里,往码头走去。

  他来时坐的那艘船还停在码头上,却是不会再往银州去了。

  沈墨换了一条船坐,水路快,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他就到了银州境内。

  身后一片山清水秀,远远望去,只见群山连绵,翠绿的树木掩映其中,宛如一幅仙境画卷。

  大街上人头攒动,张灯结彩。

  他竟然刚刚好赶上了端午节。

  银州是一个好地方,四季如春。每年的五月五日,便是端午节。

  每逢佳节,红灯鼓锣,肉粽飘香,龙舟赛行,好一派热闹祥和之景。妇孺老少脸上皆是笑意盈盈,愉悦幸福的神情。

  康禾城是没有端午节的,两地隔的远,银州的风俗文化传不过去。

  有老人紧紧拉住蹦蹦跳跳的小孙子,责备道:“你小心点儿,别跑丢了!要紧紧跟着外婆,知道吗?”

  虽是责备,可那语里话里却听不出一丝火气,她那顽皮的小孙子没一会儿又撒开她的手,往一边的小摊上窜去。

  立刻就有路人把孩子提到她身边来,嘱咐她小心看着。

  沈墨情不自禁地,就融入了这片欣欣向荣的祥和里。

  他以前可没什么机会到这么大的地方来庆祝佳节,在家里的时候,端午节有的只是母亲细细包的两个粽子吃,就算过了佳节了。

  既然来都来了,他可不能错过一年一度的盛会。

  银州城很大,沈墨把灵剑收进储物袋里,在街上看过来逛过去,仿佛要将他从前没看够的全都补回来。

  他面容才二十来岁,众人见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都道他是哪家的少年人,一个人出来玩罢了。

  摆摊的人都笑嘻嘻的招呼着他,邀他来买自家摊上的各种东西,各种小玩意儿。

  沈墨很给面子地在摊前挑挑拣拣,却一件没买。

  那摊主也不恼,只叫他回家去找爹娘要钱来。

  摊主这么一说,沈墨便笑哈哈地起身走了,嘴里保证道:“一定!一定。”

  转眼便过去一天,沈墨正在水果摊边左看右看,忽然瞄见这边有个摆泥塑小人儿的摊子,其中一个泥塑小人特别吸引人的目光,他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睛了。

  这摊前冷冷清清地没几个人看,沈墨立马放下水果,往这边走来。

  泥塑摊老板见生意来了,忙满脸堆笑,招呼道:“这位小公子,看上哪个啦?”

  “那个。”顺着沈墨手指看过去,他指的是一个圆脸小人儿的泥塑,紫色衣服,圆眼睛,短短小小的,可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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