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一张脸，宁以凝总是有些恍惚。

  这弄得她以为说话的真的是姑姑呢。

  虽然在当时第五病院的地底下。

  宁以凝自己已经亲眼见证了宁霜变为天鹅绒的整个经历。

  这几乎成为了宁以凝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弄得她在夜半惊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宁霜被暂时关到地下的时候，宁以凝也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这种症状。

  可是天鹅绒的事情，岂是说没事就没事的吗？

  无论宁以凝做了多少突破，最后都是无济于事。

  还没等到她研究出来这种情况的解药，天鹅绒就已经自己“越狱”了。

  不仅“越狱”，天鹅绒可能觉得她自己的回归必须配上一个回归的仪式。

  所以必须搞上一点事情才算圆满。

  天鹅绒在全南都露面的时候，虽然一开始可能没人认出来，对这张脸还感到陌生。

  但是影像记录会被保存的。

  最后肯定会有人认出来，天鹅绒的这一张脸到底是谁。

  可就是到了这一步了，宁以凝还是难以相信——

  自家喜欢画画的姑姑，待人温柔的姑姑，和眼前宁以凝看到的影像里面的这个疯子是同一个人。

  看着画面里面的天鹅绒使劲地鼓吹主神教，还有蛊惑众人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姑姑不信教，宁以凝还以为天鹅绒就是主神教的一员。

  现在看来，“天鹅绒”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至少目前来看，她已经完全变为天鹅绒了。

  丝毫看不出来之前的痕迹。

  宁以凝的心越来越沉。

  不过……等等！

  为什么这个主神教老是在最近蹦出来呢？

  先是之前宁老爷子莫名其妙地在第五病院里面安插莫林主教这个人。

  宁以凝一开始就对主神教不感冒，在他要插手第五病院的运作时，好感就是全无了。

  又到现在天鹅绒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公众面前这么张扬地提及主神教。

  似乎她在号召着主神教早已隐藏起来的那些信徒们团结起来，给特处局一记迎头痛击。

  他们不会以为这样真的管用吧。

  难道这个主神教的教皇，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吗？

  宁以凝感觉这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于是不禁阴谋论。

  要知道，主神教虽然在之前的南华之地流行，甚至都要普及大陆了，可是关于它的教皇，人们还知之甚少。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但似乎没人觉得不对劲。

  主神教的日常工作，由几位主教来维持。

  当然，在特处局和联邦开始大清洗的时候，这几位主教也是第一批被清算的。

  不过在特处局找上门之前，他们就已经自行了断。

  宁以凝总是认为——

  主神教的教皇在特处局清洗的时候还不出现，这虽然有着特处局和联邦的力量太过强大，需要暂避锋芒的原因。

  但同样，主神教的教皇可能也潜伏在某个地方，在等着某个契机“反攻”。

  当然，这一次就纯属是宁以凝自己想多了……

  宁家虽然变成了一片废墟。

  但是也仅仅是宁家传承的这个宅子被破坏了。

  实际上并不算对宁家伤筋动骨。

  而且，宁以凝在之前的战争开始的时候。

  她就已经使用王者英雄的力量，用冰雪把自己珍重的东西给冻结住了。

  这还分走了她的一部分的注意力，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连防御的冰墙都召唤慢了半拍。

  怪鸟的火焰，魔种的冲锋，暴君的怒吼，都在冰面上面留下了裂痕，但最终还是没有完全破掉冰块。

  冰块的坚固可见一斑。

  宁以凝用冰封，保住了最后的宁家不被完全摧毁。

  它们离毁灭只有一步之遥，但还是能等到宁以凝的亲自解封。

  温度重新升高，冰块消融，得到解封。

  而宁家的人看见的，就是这样令人震撼的场景。

  冰雪融化成水，几乎满地都是。

  暴风雪已经过去，天气也不再异常。

  这在已经出来的太阳之下闪着光，似乎是七彩的颜色。

  “你们把那冰里面……冰水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我收好吧，送到我自己的家里。”

  宁以凝直接让别人帮自己把东西给拿出来。

  还特意叮嘱一定要小心。

  因为这些东西里面，很多是易碎的相片和画作之类。

  其实不用她提醒，别人也能认出这些东西的价值，不敢怠慢。

  “大小姐，你让我们送去哪里？”

  不过他们却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宁以凝瞬间抬头，然后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人——

  要是自己心腹的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所说的那一个房子在哪里。

  眼前的几个人虽然看着是之前的样子，可是他们的“真面目”，可眼生的很呐。

  之前宁以凝沉溺于自己的情绪，还没有注意，可是现在仔细一看，确实发现了很多的破绽。

  不过宁以凝还是波澜不惊地指出了一个定位，好似没有意识到什么异常。

  自己的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谅他们也不敢动什么手脚。

  而且自己的这个房子也不算什么机密，有心之人一查便能查出来。

  能给她送到地方就行了。

  “呃，大小姐，你身后的这个东西，也要搬过去吗……”

  看着这些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且目光全部放在了自己的背后。

  宁以凝转身。

  她的身后是已经被冰封起来的宁老爷子。

  这冰块，还不断地向外冒着寒气，别人感受到都能打一个寒颤。

  内里的温度，只能更低。

  身处冰块之中，宁老爷子的神态很安详，似乎只是睡了一觉。

  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别人可不会认为宁老爷子是在睡觉。

  “大小姐，宁董这是……”

  这些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但是宁以凝的眼神扫过，她身上的压迫感顿时令他们不敢作声，纷纷低下了头。

  奇怪，这个在蜜罐里面养大的宁家大小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气势了。

  不过，他们虽然低着头，注意力也没放在宁以凝的身上。

  这个宁家的老头终于死了，那他们可就能为所欲为了吧……

  这些人的不怀好意。

  宁以凝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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