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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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舍得
“公主——”
季显看到莹华公主安然无恙,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季显——”
莹华惊吓过度,见到季显进来,直扑到他怀里。
“别怕,我在这儿。”季显抱住莹华,轻拍她的肩膀安慰。一柄刀从车窗外直砍进来,季显挥剑挡掉,将公主交给思悠思悟:“保护好公主。”自己提剑就准备冲出去。
“季显——”莹华冲过去拦腰抱住他,“不要丢下我……”
季大人要走,公主如此激动,思悠思悟互望一眼,心领神会,思悠道:“公主就交给季大人了。”二人立即冲出马车为季显和公主开道,季显知道长公主留给莹华的这两个侍女不简单,便不再犹豫,抱着莹华的腰跳下马车,迅速离开包围圈。
奇怪的是,一离开包围圈,季显就明显感觉到自己所受攻击减弱,以至于季显一人就把莹华公主护了周全。
思悠思悟也感觉到了,二人一顿,忽然察觉了原因,立即且战且退出了包围圈,往伊娜公主的车驾赶去。
果不其然,伊娜公主的车驾被黑衣刺客团团围住疯狂进攻,幸而宁老将军救驾及时,黑衣刺客轮番攻击也未讨得多少便宜。思悠思悟立即提剑冲进战群,在思悟的掩护下,思悠跳进马车,看见伊娜公主脸色煞白的与坠儿抱在一起,幸而没有受伤,思悠颜色冷冽却松了一口气。
思悠思悟谨遵卿言命令,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伊娜和她肚里孩子的安危。很明显,今日的袭击针对的是伊娜,但从刺客出击的目的来看,并不是要伤害她,反而是想掳人,不过,若是想在重重重兵下掳人,就这么些人,是不是也太儿戏了。
所以,一场战事,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那边,季显带着莹华逃出战圈直到无人追来才停下,莹华此时已是精疲力尽了。季显扶她坐在树下,月光洒在她因惊吓而煞白的脸上,一双眸子蕴着水汽,欲说还休。
“季显哥哥,我扭到脚了。”莹华瘪着嘴,终于忍不住疼痛珠玉泪下。
“我看看。”季显轻轻托着她受伤的左脚,想起之前抱着她跳下马车时,明显的一个趔趄,怕是在那时就伤了,“怎么不早说。”
“周围的刺客,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我怕拖累你。”莹华眼里的水蕴未退,楚楚可怜。
“傻丫头。”季显嘴角微微留笑,满心抑不住的柔软,眼里裹着宠溺,摸了摸莹华的头,继续检查她扭伤的程度。
许是为了查看骨头有没损伤,季显手上的力道有些大,莹华立马叫出声来。
“唉唉……,你轻点,我这是脚,不是猪蹄。”
猪蹄——
季显满头黑线,心中生怜的感觉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果然是个破坏气氛的高手。季显心里笑笑。
“下次不要强撑。”
“哦,好。”今天的莹华公主尤其乖巧,不作。
因为一路都有打斗痕迹,宁老将军很快就找到二人,将他们迎回大帐。
公主受伤被送去寝帐休息,而本应同去处理被袭一事的季显,硬是被莹华留在寝帐中陪伴。
宁老将军处理好善后回到大帐中,亲卫前来禀告:
“将军,抓获三名刺客。”
“这是群死士,想必也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拖下去斩了。”宁老将军大手一挥,刚刚善后时宁老将军已然发现黑衣刺客身上有秋戎的痕迹,如此伎俩,宁老将军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彰武,心里很是不屑。
李彰武听到斩字眉头紧蹙,厚唇隐忍着抿成一条线,面上的肌肉组成怒极却又不敢表露的样子,狰狞之致。
回到自己的帐中,李彰武解下行军披风扔在地上,目露凶光:“沈卿言——”
回想这几天,一有刺客来袭,季显第一时间便是冲过去保护公主仪驾,本来作为护卫,此举无有不妥,不过从季显护着公主逃离的样子来看,二人却是十分默契且熟悉。今日找到他们二人时,长公主看季显的眼神明显的亲密和依赖,而后更是将他留在帐中陪伴,这显然超出了妹妹送给姐姐护卫队的职责。更让人起疑的是,今日的长公主殿下看起来样子有些不同,总觉得比记忆中的缺了点什么,再加上宁远几日前对外宣称被宁老将军派去另有任务。所有事情加起来,李彰武终于明白了长公主这出偷龙转凤的戏码。
莹华公主与长公主有七分相似,又自幼养在上官皇后名下,与长公主姐妹情深,定是路过雍州时,仪驾中便已是莹华公主了,算算日子,就算现在派人去追也来不及了。
今日这场刺杀本就是做戏给长公主看的,好让长公主误会秋戎有意掳走伊娜公主,继而让长公主对秋戎提出质疑,当然后面还有一系列的栽赃嫁祸让双方互生嫌隙。现下正主根本就不在仪驾中,戏自然就没有效果。而宁老将军似乎早就知晓偷龙转凤一事,刺客连审都不审就问斩,怕是在警告他不要再生事,即使从刺客身上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嫁祸秋戎,宁老将军也有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表面和平维持到随州。
想到这儿,李彰武怒极攻心,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的斩削了案几的一角。
翌日,莹华公主在大帐中仍旧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半是心有余悸,另一半当然是故意做作,如若不然,怎么能留着季显在这儿陪她呢。
宁老将军和李将军都派人来问安,其实就是来催问能不能启程。莹华想起卿言姐姐的交代,再泪眼婆娑的望着季显,直到季显点头一直在身边陪着她,才同意队伍开拔。而思悠思悟因着有季大人护卫莹华公主,自然就留在伊娜公主的身边照顾。
一场不大不小有惊无险的刺杀就这样无疾而终,大家心照不宣,继续上路。而莹华公主在仪驾中有季显相陪,心中的雀跃直接写在了脸上。
随州行宫内,卿言坐在宁远的床边小心翼翼的为他换药。
在酒驿养了好几日才把一众伤员接回随州,随州大夫医术更高明,这又养了几日,伤口还是如此可怖触目惊心,卿言不忍直视,只得强撑着心里的刺痛,包扎的手法更轻柔了。
“怎么不说话?”宁远笑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我没生病。”卿言轻轻打掉他的手,“只是不想说话。”
自被立为储君,宁远就在不停受伤,这个位置就似魔咒,不死不休。拱手相让吗?怕是到头来还是不死不休。所以,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于我想保护的,于想保护我的,要么向前一步先声夺人,要么停在原地被挫骨扬灰。
宁远无奈的看着她,知道此时任何劝语都是徒劳,除非自己身上的伤立马就好了,否则她只会更加执拗。
“对了,昭王的伤势如何?”见她包扎完,宁远拿过婢女递来的帕子为她净手,顺便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
这回答,真是让人绝倒。
自把宁远从酒驿接来,卿言就一直守着他身边,理所当然不知道,何况蓝臻那边有云轩打理,卿言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问题,之前吩咐了思承派人带信物去见了李慕青,估摸也就这几日他会被李慕青接走,所有事已安排妥当,没什么需要她过问的了。不过,似乎在礼节上这还是有必要去看看的,卿言想了想说:
“我待会儿去看看他。”
宁远点头。
“你好好休息,我没回来之前你不准下床。否则——”卿言故意寻了个样子吓唬他。
“好。”宁远只是笑笑。
居然如此听话,卿言心里带着点点恶意的粉色小泡泡一个个升腾起来,瞬间在她眼前绽放。倾身,低头,吻在他的唇上,淡淡的药香从宁远嘴里渡过来,苦苦的却异常勾人,卿言忍不住索取更多,舌灵活的滑进去,与他纠缠在一起,越吻越深越吻越沉,仿佛执此至天荒地老才肯罢休。
不想她太过投入不小心碰到了宁远的伤口,宁远闷哼一声,这个吻才在抱歉和担心里结束。
“对,对不起。”卿言红了脸,觉得自己有失轻重。
“你悠着点,宁远的伤不轻。”身后揶揄的声音响起,卿言直接懵了,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婢女见到她跟宁远亲热都知道回避,这家伙怎么就直接闯进来了。
“堂堂大齐第一才子,难道就不知什么是非礼勿视吗?”卿言怒瞪,也不跟他客气。
“你的样子颇像是欲求不满啊。”云轩没理会她的质问,双臂抱胸在二人之间打量,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盯着卿言的眼睛,看得她心慌慌。
“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帮忙。”
帮,帮忙,这也能帮忙!他在说什么啊!!
当着宁远的面居然在言语上这样赤裸裸的调戏她,再加上前几天被迫同床共枕的,卿言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而坐靠在床上的宁远,却没有一点不妥的表情,还饶有兴趣的准备看两人打嘴仗。
“我去看昭王。”卿言红着脸,飞快的逃了出去。
“被你吓跑了。”宁远看着卿言逃得狼狈的样子,笑道。
“又不是第一次,习惯了。”云轩有些无奈,本以为几日的同床共枕,关系会有改善,没想到宁远一到随州,卿言便从日出守到日落,再也没有回过琉璃宫正殿。
“有没有想过……再……强硬些?”宁远问得犹豫,出口的话让心中有隐痛。
“你舍得?”云轩诧异于这提议,虽然三人行宁远表示可以接收他,可这般迁就倒是云轩不曾想过的。
宁远心中苦笑。
舍得或不舍得,都不由他说了算。他何尝不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一想到那日卿言躲在他怀里忧心忡忡的那句:我怕自己不强大起来,迟早失了傅家的支持。宁远就恨自己不能再强大些,强大到即使不需要傅家,也能护她周全。可她不是普通的公主,她是储君,就算再强大,朝堂之上社稷之中,不可能独此宁氏一家,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平衡掣肘千丝万缕,儿女私情于此又何足挂齿呢。
“终究要舍得。”
无奈,终究要舍得,云轩在心里低叹了一口气:宁远说得对,于宁远于自己,于现在于将来,终究要舍得。
卿言从宁远住的偏殿出来,径直去了行宫中外臣居住的启祥宫。因为走的急,连外氅都没披,行宫中专司长公主起居的大丫鬟便打发人去取。不多时,外氅披在卿言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留兰香,若有似无,卿言知道这是云轩故意让婢女把自己的大氅带给她。卿言感动,可一想到他调戏的言语,就窘得一塌糊涂。
启祥宫正殿内。
卿言来的时候,蓝臻刚换完药,满室伤药的味道充斥着卿言的感官,让她又想起那日蓝臻深可见骨的伤,不由皱了皱眉。
“如何,可好些?”问出口的话带着几分温柔。
“死不了。”蓝臻不以为然的笑笑。
这态度,卿言也不再为他皱眉了:“我已着人通知李慕青将军,不日他便会来接你,你好生养着,我可不想被人说虐待你。”
“我到随州都已经三天了,你才来看我,还说不是虐待。”蓝臻端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回道。
什么?这也能叫虐待,他到底知不知道虐待二字怎么写?
刚刚被云轩调笑的窘迫和宁远不闻不问还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再加上蓝臻天方夜谭的神逻辑,终于让卿言忍无可忍:
“这才叫虐待。”
抬起手,一掌便要狠狠的拍在蓝臻身上,可一看到他包扎满身的纱布,自己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又生生收回了力道。
“算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卿言扭头就走。
“喂,你那两个驸马得罪你了。”
“不用你管!”怎么就被他一眼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蓝臻不怀好意的笑得好不畅快。
卿言皱着眉,步伐更快了。
“公主。”代替思承的暗卫将一封信递给卿言。
信上的封印是李慕青的私印,卿言打开一看,蓝臻的事终于尘埃落定,让她放心下来。
几日后,李慕青便会率众以邦交之礼来迎昭王回国,而自蓝臻入住行宫,卿言知道瞒不住,已派人快马加鞭禀告了隆庆帝,奏章上书:自己一路往西,途中见昭王身受重伤便将其救下,为示两国友好,将以国礼待之,并已通知南夏来领人。
蓝臻,既然你想让人知道你争位的野心,此次我如此高调的让人领你回去,又敲锣打鼓的站在你这一边,算是还了你一个人情,后面的事就要看你自己了,可千万不要在夺嫡之争中香消玉殒,枉费了我一番苦心。
“盯紧李慕青。”
“是。”
回到宁远住的偏殿,见他仍旧乖乖躺在床上睡着,卿言心情好了些。挥手摒退伺候的婢女,坐在床边用目光细细描绘他年轻的脸,肤如蜜色,刚毅俊朗,被军规刻画出的轮廓和身形沉稳持重,让人可以依赖和信任。
可这样好的男子却配了她,幸亦或不幸?
“真是可惜了。”卿言低叹。
“可惜什么?”宁远睁开眼。
“没什么,你醒了。”卿言收起情绪,给他身后塞了个软垫,扶他坐起来,“饿吗?我让人备膳。”
“好。”宁远点头,“陪我一起吃。”这几日小丫头担心他的伤,他吃得少,她吃的更少。
“不如我喂你吃。”卿言挑了挑眉,暧昧的朝他眨眼。
“我自己可以。”宁远赧然,避开她闪着星星的灼热目光。
“如果我坚持呢?”卿言靠近吐气如兰。
少女的馨香钻进他的感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后,身体的温度突兀的上升起来。
“好。”宁远哑声道,身体远比意识诚实。
“宁远,”卿言轻唤他,气息如氤氲缭绕,“你希望我也这样对其他男人吗?”
宁远猛的抬起头。
“今晚我会歇在琉璃宫的正殿,”卿言从他身上退开,“如你所愿。”
“言儿。”宁远慌了,伸手拉住她,牵动了伤口,钝痛袭来让他闷哼一声不自觉的松了手。
“你不要命了,伤得这么重乱动什么,你忘了大夫说过什么吗,最后那个刺客的刀头上抹了腐毒,所以伤口愈合的速度才会如此慢,你怎么就不当回事,赶紧躺会去。”卿言本来只是生他的气,现在却是在生自己的气了:跟一个伤员较什么劲。
“别去,我舍不得。”宁远眼里带着笑,他就知道他的言儿,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忍心。
宁远,你的心思我懂。只不过云轩这般人物,或者,也许,可能,说不定,保不齐,有一天我会爱上他。
到时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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