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楚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眯着眼看向开口的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愣了一下，她居然被楚月的气势给吓到了。

  “妹妹，母亲最近身子不舒服，我们也是为了母亲好......”楚玉瑶心下一横先开口道。

  “倘若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想好过。”楚月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便往沈氏的院子里赶去。

  “好，好的很！”楚老夫人捂着胸口对着楚霖道，“这便是沈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居然敢威胁我们！”

  楚霖此刻脸色也没好看哪里，本想将楚月叫回来给楚玉瑶道个歉，顺便敲打一下她的，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楚月现在居然这么刚性。

  ......

  楚月匆匆赶到沈氏的院子里，门口有几个看门的拦住楚月。

  “没有老夫人和老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打扰夫人。”

  楚月也不跟他们废话，对着红英使了个眼色。

  “你们是眼瞎了不成，居然连小姐都认不出来！”

  “若是耽误了小姐和夫人见面，你们有几条命来赔。”

  红英本就长得正气，乍一开口倒也是有些震慑力，加之他们的确认识楚月，于是开始犹豫了起来。

  楚月直接绕过他们走了进去，守门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两眼，都没有再阻拦。

  进屋的时候，沈氏正坐在床上出着神，李嬷嬷站在一旁静悄悄的看着沈氏。

  “母亲。”楚月小声的开口叫道。

  沈氏缓慢的转过头来，见到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月儿？”沈氏不确定的开口叫道。

  “母亲！”楚月走到沈氏的面前，搂着沈氏上下打量着她，“父亲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沈氏摇了摇头，“左右不是让我出门罢了，你父亲他也没什么恶意......”沈氏虽然此刻心里对楚霖不满，可他终究是楚月的父亲，私心上她并不想让楚月与他生仇。

  “父亲为何要关起你来？”楚月不想听沈氏为楚霖开脱，便直接打断问道。

  听到楚月的问题，沈氏一时有些心绪复杂，她该不该告诉女儿事实。

  “夫人，到了这个时候你便告诉小姐吧。”站在一旁的李嬷嬷终是忍不住了，这么些年她看着楚霖磋磨沈氏早就忍不了了。

  楚月立马看向李嬷嬷，“嬷嬷，你来说。”

  “不！”沈氏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月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楚月无法忽视沈氏的请求，只能点点头表示不再询问。

  沈氏松了口气，爱怜的摸了摸楚月的头，楚霖这些年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早就将自己对他的爱意消磨殆尽，如今自己之所以还待在这里，完全是为了父亲和月儿。

  可看着楚月为自己着急上火，沈氏便在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或许，也是时候做些旁的打算了。

  楚月仍是一言不发，她知道沈氏对楚霖还是有些感情的，此刻自己说楚霖的不好，沈氏也未必能听进去。

  见楚月蹙着眉头一脸愁容，沈氏伸手为楚月将眉头抚平，“我若是不想待在这里谁也困不住我。”

  “我的月儿脸上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应该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才是。”

  楚月见沈氏故作轻松的样子，也不忍心打破，只能点点头。

  待楚月走后，沈氏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小姐呢？”李嬷嬷颇有些不解，楚月现在瞧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胆怯的小女孩了。

  沈氏摇了摇头，“我若是说了，若是以她以前的性子，定会偷偷找个地方抹眼泪，若是以她现在的性子，她定会与她父亲闹翻。”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愿看到的。”

  “月儿是喜欢侯府那小子的，若是没了他父亲的宠爱，她在侯府该如何立足？”沈氏一想到楚月的处境心里便是万般不是滋味。

  可她也不得不承认，纵使自己有再多钱，可在这个轻商的社会，她的确很难保全自己与孩子。

  “可是老爷现在对小姐又何谈宠爱？”楚霖对沈氏与楚月李嬷嬷这么些年是看在眼里的。

  沈氏冷笑一声，李嬷嬷这个局外人都看在眼里的事情，她这个当局者又何尝没看清，可现在终究不是与楚霖闹翻的时候。

  “现在我不求旁的，只愿父亲能够安享晚年，月儿能够幸福美满一生。”沈氏望向外面，从几何时变成了这番委曲求全的样子了呢？

  看着沈氏的样子，李嬷嬷便更加心疼了起来。

  沈氏自小便没了母亲，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母亲，可她仍是竭尽全力给楚月最好的，哪怕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从楚府出来的楚月阴沉着脸不发一语。

  “小姐......”流萤知道楚月现在心情极其不好，于是乎试探性的开口。

  楚月缓过神来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我没事。”楚月掀开马车帘子，问道,“前面便是云记了吧，进去坐坐吧。”

  流萤也没多问，只是照着做。

  楚月从楚府出来后，便一直再想如何劝服沈氏，可沈氏对楚霖的喜欢，是她觉着最棘手的，她思来想去都没想出一个不伤害沈氏的办法。

  进入云记后，楚月便发觉这里似乎比以前大了许多，东西似乎也多了不少。

  流萤正欲上前为楚月买些糕点，店铺的掌柜却一眼瞧见了楚月。

  “这位贵客楼上有你的包间，你先上去有什么需要你吩咐便是。”

  楚月仔细端详了眼前说话之人，确实没见过，流萤也是有些防备的看向眼前过分热情的掌柜。

  见面露疑色的主仆二人，掌柜笑了笑解释道，“贵客的画像我们云记的每个人都瞧过无数遍了，我们东家说了，见到您便如同见到东家一样，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

  “另外，楼上的揽月阁也是只为你一人开放的。”

  楚月听完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宋晏的安排，她也没再推辞跟着掌柜便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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