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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三世 柳君彦真


自那日起,何晟深切地意识到,他已然败在了自家女儿的手下。

  尽管他不明白,一个深闺中的少女,如何能洞悉那些连他这权臣都未曾觉察的暗涌。

  但何晟清清楚楚知道一件事,雏凤清于老凤声,如今的何令儿,已与他并肩而立,共同抵御世间的风雨,而不再是需要父母宠爱和保护的小女子。

  禁足的命令早已是过眼云烟。现在的何令儿想去哪里,想做些什么,都无人敢于干涉。

  甚至,何晟还私下授予了她紧急情况下调动府兵的令牌,以备不时之需。

  何令儿过了几天自由快乐的日子,庭前的大棵木槿花树次第开放,香幽满室,令人入梦时都心旷神怡。

  但何晟虽然明白,却有人并不明白。

  这一日清晨,何令儿梳洗已毕,正琢磨着是否出府去转转,忽然一名府卫前来传话,说府君唤她去书房,有事交代,她便披了件家常半新不旧衣裳去了。

  到了书房,她推门进去,如平常一般,唤一声:“父亲。”

  却见何晟不在他惯常坐的那张太师椅上,正有些诧异,突然背后一声响动,门却紧紧关上了。

  何令儿心中一跳,静息在原地站了一刻,屋内寂然无声,她正要回身去拍门,突然书架后有人咳了一声,她愣住。

  书架后的人转了出来,萧疏轩竹,隽爽风姿,正是何令儿见过的那人。

  他此际身上仍是那袭竹青衣袍,对着何令儿施然一礼,无奈一笑:“何小娘子,莫非也是听闻宰辅大人相邀而来的?”

  这一句话,倒是把前因后果,无穷意思说尽。

  何令儿苦笑:“原来如此。”

  心里埋怨一句,这种把两人骗来关门的招数,也亏阿娘做得出来,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般。

  上次与这人匆匆一面,他低了头,何令儿未曾看清他的面容。

  此时与他近距离相对,她不禁心中暗叹:“果然龙章凤质,难怪父母择中了他。”

  此人一身青衣简袍,乌黑如漆的青丝流泻身后,只用一根青玉簪别住,不事任何雕琢,却有天然压倒众生的姿容,清秀雅致,濯濯如春日柳,轩轩如朝霞举。

  望着这人如玉般温润的风姿,何令儿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人温雅一笑:“早闻何家千金之名,还未正式拜会。在下姓柳,名彦真,字无妄。”

  何令儿还礼:“见过无妄君,听府君向来称颂使君高才,今日得见,小女之幸。”

  柳彦真淡淡苦笑道:“虽是有人运筹帷幄于后,但能得你一赞,在下今日来的,倒是也不冤枉。”

  言语温文谦和,又无一般书生的腐气,何令儿倒是意外,她抬头看他道:“你知道?”

  “出门之际,便想到了。”

  柳彦真对着何令儿深深一揖,是告罪的礼数。

  “只是待见到你进门的那一刻,心中才能确认。”

  难道他出门便知道不对?

  何令儿疑惑看他一眼,见他仍是那副心如止水,超然物外的态度,好奇问:“你明知道有诈,为何还要来?”

  柳彦真眨了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点头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尊师重道,乃立身之本,如今既然是师长见召,我自当义无反顾。”

  “可你明知道,叫你来的并非我父亲。”

  何令儿被他弄糊涂了。

  柳彦真微微一笑,仍是那副万事不萦于怀的淡然笑容,缓缓道:“天地君亲师,我待恩师如何,待恩师的亲眷也是如何。来召我的人确是相府所出,这就够了。再者说,若是此事恩师并不知情,我将其揭破,只会徒然给恩师家宅带来不必要的纷扰,那诚然非我所愿。我孤身一人,无愧天地,来府上做客一趟,不会伤我害我,只是耗费一些时间精力,却能让恩师的亲眷之人心安,此诚为善。”

  何令儿听得愕然,仔细想一想他说的,仿佛还真是这个道理。

  她从未见过如此恬静淡泊,柔和似水滋养万物的处世态度,不禁对面前这个初见之人起了一丝好奇,又问道:“你说出门时便察觉了,是为什么?”

  “今日并非恩师休沐之期,我当然早知道他不在家中了。”

  柳彦真晶莹璀璨的眸子中,带了一丝好笑的光,注视着她。

  何令儿不禁莞尔,她近日来诸事繁忙,如此明显的迹象,她来之前竟然忽视了。

  想到林夫人絮絮交代过那些关于面前人的话语,她知道林夫人是决心将她和面前这人撮合在一起,但她拼了命地糟践自己名声,只为了盼着赵元沾能够不再纠缠,她可不愿刚从一个牢笼跳出来,马上又给自己再上一道枷锁,虽然看着面前的柳彦真十分无辜,她也只能硬下心肠,先割席清楚。

  “既然如此,想必你也清楚自己为何到此,我近日来的事情,估计你也听说了,我不守闺训,冶游好赌,那些都是真的。使君良才美质,人中龙凤,前程无可限量,堪得佳人淑女为配,令儿不敢高攀,使君这便请回罢,阿娘那边,我会去说清楚。”

  听了她这一番直白拒绝,柳彦真神色依然温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令儿姑娘,你误会了。我今日前来,只是应恩师亲眷的邀请,守信前来而已。”

  “守信乃人立身之本。正如《论语》所言:‘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能来与你一晤,是在下的荣幸。但我所承诺的,并非婚姻之约,人生万事如滔滔江水由西而东,不可勉强,自有定数。今日之前,我与令儿姑娘素未谋面,又怎会以外力而定你我二人的终身之约?”

  他神色淡然,带着坚定与抚慰人心的温润力量。

  虽是与何令儿初次相见,说起婚姻之约这种话题来,却也处之泰然,和述说圣人之言时一样语调平缓,毫无二致。

  “但是,你若自轻自贱,说自己冶游好赌,以自污来拒绝我,那却全无必要。”

  他话题突地一转:“人之性灵,本应纯出自然,如促织心向暖阳,你若为暖阳,他人自然心向往之,你若为寒冰,他人也自然避之不及。人不可自轻自贱,亦不可志骄意满,而是应以诚待人,坦荡直道而行,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模样,能吸引到的,也自然是爱慕你本真模样的适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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